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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崖让白虎在桥头等候,自己则跟着尹兰进了岛上村舍,他对尹兰说起白虎的来历,尹兰只是爱理不理。陆崖无奈,只好等爱妻消气再说了,见此处与其他地方不同,收拾得整齐利落,连房前已经倒了的仙人掌也被用架子扶住,陆崖笑着问尹兰道:“这庭院定是你打扫的,你这是打算在这住下去了?”
尹兰还在生气,白了他一眼,道:“对,我就打算在这住一辈子,管你是死是活?”
陆崖见左右无人,在尹兰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不管我的死活你来大漠干什么?”见尹兰白皙的面庞被自己的脏脸蹭了个印,他又用手去擦。
尹兰拍了他一下:“我来看你死了没有。”陆崖嬉皮笑脸地道:“我死了你不成了寡妇?”
尹兰也不答话把他带到村中一间最大的屋子,克里木迎出门来,先给陆崖问了声好,陆崖点点头,“原来你也来了这里,那桑塔村的人谁来照看?”
克里木道:“我相对来说对大漠还熟悉一些,故此师母叫我来做向导的。”
“哦,”陆崖道:“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仇人都已经死了。我刚刚看到那日的匪首已经自尽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尹兰和克里木同时一惊,尹兰问道:“张道真他死了?”说完又觉得不该问他,转过脸去。
陆崖表情凝重,点了点头。克里木却道:“真可惜,我不能亲手杀了他!”
“哎,”陆崖叹息道:“人已经死了。再大的恩怨也该了结了,那些强盗如今已经都变成了行尸走肉,死的死,亡的亡,也算是遭了报应。汉人强盗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耿耿于怀才好。”他所担心的是克里木有朝一日会迁怒于旁人,将来海都与忽必烈战事一起。他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帮任何一方。
但陆崖也不知道克里木听明白没有,克里木只是笑了笑,道:“师父。快请进去吧。”
房间里面俨然分成了两个阵营,沙吾提及其手下四大弟子占据东侧,贾步平则带着陆崖的师兄和克里木在西侧,向南此时见自己的几名婢女都不在其内。正在与贾步平理论。“素梅她们都没来吗?”
贾步平摇头道:“郡主大人啊,这件事你可怪不得我,你的几个婢女都有手有脚,谁能管得了她们?”
向南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尹兰道:“现在这里都是生人,我可不愿意呆在这。”
陆崖正想说她几句,叫她不要任性。不待他发话,尹兰先说道:“好啊。反正外面很多魔人,亦摄斯连真随时可能来的。你想变成飞鹰那个模样就去好了。”
向南一想到魔人,顿觉脊背发凉,但她又不肯就这样服输,“大不了一死!”说着怒气冲冲就要出门。
陆崖赶紧拦住,“小南,死是小事,你若出事,我和兰儿千里迢迢到了此地,不就白来了吗?我们大家都是为了你呀。”
尹兰却道:“叫她去吧,她自己不想活了,谁能管得了?”
向南眼里含着泪水,心想,我是堂堂郡主怎么能受你这草民欺辱?狠狠地说道:“我死了你们很高兴吗?既然如此我就死给你们看好了,不要你们管我。”
沙吾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嘴角挂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他回想起年轻时艾米也曾这样对自己使性子,只是当时自己不解风情,竟不明白艾米为什么要这样,可到后来明白的时候,艾米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想到这便又觉得难过。
贾步平见陆崖搞不定向南,便圆场道:“郡主大人,贫道有一言相劝,我们这些人也本是敌对,住在一起也是为了防止那些魔人半夜偷袭的,到了夜里轮番守夜,就不那么辛苦了,现在我们身在险地,还是权宜行事为好,你若甘心送死,就不怕陆崖难过么?”
向南聪明绝顶,行事并不似翠竹那般鲁莽,哪里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只是方才一时觉得委屈而已,听贾步平这么说,便也不走了,只是一张小脸憋得成了紫色,显然心中并不情愿。把陆崖胳膊甩开,坐到角落里去谁也不理。
贾步平看了看陆崖,摇摇头:“我说的没错吧。”
陆崖装作没听见,问贾步平道:“大哥,为什么你们和沙教头一起来的呢?”
贾步平诡秘地一笑道:“我不是和他一起来的。”
沙吾提冷哼一声,道:“我也不愿意和你一起来。”
付二探方才担心陆崖责怪一直忍着不说话,此时憋不住了,大声对陆崖道:“是你老婆的鬼主意,叫我们引来沙吾提,贾老道在后面跟着,然后支开翠竹和幽兰去找沐春风。这个傻瓜果然中计了,哈哈哈。”
沙吾提冷笑一声,“别高兴得太早,尹兰虽然诡计多端,难道我就不会派人去跟踪翠竹和幽兰吗?”
贾步平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的那些弟子早就被我打发了。”
沙吾提此时才知道又着了尹兰的道,心中大怒,但是还是隐忍下来。
付二探大笑着对陆崖道:“你知道沙吾提为什么那么老实吗?那是因为他吃了你老婆的蚀骨穿肠散。”
陆崖一愣,“什么叫蚀骨穿肠散?”
贾步平在付二探脑后拍了一巴掌,“少说两句,死不了人的,我问你,尹兰叫你去落日之城探听消息时你都看到了陆崖,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付二探揉了揉后脑勺:“那时候我被飞鹰追呢,哪敢多停。再说我叫他回来了呀,我故意说你们都死绝了呀,谁知道他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跟着我逃走。我这是学他老婆的激将法啊,她不总是对陈一华用这招吗?”
尹兰瞪了他一眼,嗔怒道:“少来了,你这些日子跟着我倒是学聪明了不少,还学会激将法了,但我可不是像你这么用的,干嘛说我们都死绝了?”
陈一华拿着把斧子走进来,接过话道:“对……对呀,你……你怎么不说沙……沙吾提死了,偏偏说自……自己人?”
付二探委屈地说道:“那是陆崖老婆教我的,怎么怪起我来?”
付二探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向南越听越是难过。众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唯独她没人理会,便站起身道:“我还是回中原去了。”说着眼泪汪汪地要站起身要走。
陆崖赶紧拉住她,“小南,你自己怎么出得去大漠?再说亦摄斯连真随时可能出现,等到明日,我们大家一起上路才好。”
向南把他的手甩开,道:“出不去我就渴死在半路,任哪个魔人把我杀了、吃了,也好过现在。”
陆崖劝道:“小南,我之前说过的话还都算数,我要保护身边的人,绝不能叫你单独离开。”
向南也不顾四周的目光,一头扑进陆崖的怀里,痛哭起来,“我知道你很在乎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啊。”
陆崖抚摸着向南的头,“不痛的,不痛的,有我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含糊地劝慰着。但向南却哭道:“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会心痛。”说罢竟大哭不止。
那哭声连贾步平这样诙谐的人也不禁心酸。
尹兰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淡淡地说道:“也许应该心痛的人是我。”说完转身出门而去。
沙吾提回头看了看龙桃,发现龙桃一直深情地看着自己,他赶紧转回头来,心想:陆崖、尹兰、向南三人都是极其聪慧之人,但面对感情却又都显得束手无策。任多大的智慧恐怕也难以抚平感情的缺口,相爱的人尚且如此,那叫一个本来爱着别人的人去爱自己,又是多难的一件事呢?(未完待续……)
ps:晚上有事,提前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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