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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任平则似乎侠义之心未泯,便道:“水我是有,干粮也有一些,不过都已经被我藏在沙丘后面,你们要是不杀我,我就取给你们。你们要是杀了我,大家就全都渴死在这好了。”
丘长水冷冷地说道:“水在哪里?你快点取来,我就不杀你了。”
陆崖道:“那我现在去取,你们把水袋拿来一个,我给你们灌一些。”
“怎么?你不把水全给我们么?是不是活腻了?”一个弟子大声说道。
陆崖微微一笑,“把水都给你们我才是活腻了,我分一点水给你们大家都能活命,否则我不说哪里有水,量你们也找不到。”
任平则见这小叫花子不吃硬的,便道:“那也好,大家都能活命,我和你一起去取来。”
“不行,”陆崖连连摆手,“你若跟来没准看到水就把我杀了,把你的佩剑给我。”
任平则奇道:“你又不懂武功,要佩剑有什么用?”
“我去取水,若是你们中途想图谋不轨,我就把水袋刺破。”
“你小子倒是谨慎得很,”丘长水叫人扔给陆崖一把剑,冷笑道:“但是你就这么去取水,溜掉了怎么办?”
陆崖看了看这几个人,指了指一个瘦弱的弟子道:“叫他跟着我不就行了?”
丘长水对那弟子说道:“好吧,彭星,你跟着他去,要是他敢骗我们想要逃走,就一剑宰了他。”
那名叫彭星的弟子答应一声,掣剑在手,指着陆崖道:“快走。”
陆崖假意害怕,道:“用这个东西指着我,我怕我忘了水在哪里了。”
彭星哼了一声,又还剑入鞘。跟着陆崖翻过沙丘,见地上有一个大包裹。便问道:“这里面就有水了吧?你不是说藏起来了吗?”
陆崖低声道:“彭大哥,我不这么说不就被你师父杀了?不光有水,还有干粮,等会我多分你一些。千万别对那个糟老头讲。”
彭星一皱眉,“你说什么?收买我吗?想要逃走绝对不行。”
陆崖一边走一边,道:“我能往哪里逃?但是有一样,我得和你和你说清楚,我带来的水也不多,从这里到叶密立要七天,但是我回去落日之城可能就用不了七天了,你们从那边到这里走了多久?”
他故意把去叶密立的路程说得远一些,好叫彭星不抱希望回去,如此就只能去落日之城。但他不知道落日之城还有多远,故此试探地问一问。彭星答道:“我们也没到落日之城,途中被自己人抢了水和食物,我们不服,便和那些人厮打。但是我们两派都势单力孤,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只好向回逃,途中又被一个老和尚追打不许我们去落日之城,之后又误入了流沙群,我们帮里的十几名好手,都葬身在大漠了。”
陆崖叹了口气。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大水袋,先给彭星的水袋里倒了一点水,然后说道:“实不相瞒,似这一点水都给你们,也绝对出不了大漠。”
彭星早就渴得难耐,将水袋里的水一口气喝了个光。然后才道:“多谢你了。”他见陆崖并无恶意,又给自己倒水,也就不好意思如之前一般强横。“但是不去叶密立,我们能去哪里?老和尚和那帮混蛋是不会叫我们跟着去落日之城的。”
陆崖点点头,“不过你们只能找到落日之城的所在。否则必死无疑。这一点等一会我们得和你师父他们说明白。就算你原来的那些同伙不许你们跟去,你们也非去不可,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彭星想了想道:“小兄弟说的不错,与其这样渴死,饿死,倒不如和他们拼了!我这就去跟师父说。”
“慢着,”陆崖拉住他,又从包裹里拿出几颗酸梅干,“这个给你,虽然不能当饭吃,含在嘴里也可以止渴。”
这东西虽然不起眼,数量也不多,在这千里戈壁,酸梅干实比黄金尤为宝贵。彭星感激涕零,“这……只给我吗?”
陆崖神秘一笑:“那是自然,你师父他们刚才对我太不客气,没他们的份,这几颗吃完了,再来和我要。”
彭星心想,这小叫花子人还不错,便从怀里取了五两银子,硬塞在陆崖手里,“好,我不愿意亏欠人情,权当是我买你的。”
陆崖也不推辞,将银子掖在腰带里,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途中可有遇见一位姑娘,她是我老婆,和我走散了。”
彭星嘿嘿一笑:“叫花子也娶老婆了?没看见。”
陆崖神色黯然,也不知道向南究竟怎么样了?追了这么久也没有踪影,她又会不会回来找我呢?
正想着,忽听沙丘上传来丘长水的声音,“怎么那么久,好了没有。”
陆崖举了举手中的水袋,又拿出一块大饼,向上一扔,“给你这个,先给大伙吃点,马上就上来了。”
丘长水见他扔大饼的手法不由得一惊,暗想:这小子的手法倒是高明,但又一想,手法虽好,但力道却是差得不少。随手抄过,冷冷地道:“快些把水也拿来。”
陆崖先取了个小点的水袋,递给彭星,“这个给你自己留着,你师父人面兽心,万万不可叫他知道你有水。”
说着又在自己腰上偷偷缠了两个,“我自己留两个备用,你可不要告诉旁人。”
师父的为人彭星岂能不知,此际乃是危急存亡的关头,自己偷偷存一些水,便多一份活的希望,故此对陆崖此举,也只作不知。
陆崖回到另一边,将大饼和水袋分给众人,自己则抗着包裹,用宝剑指着,看样子若是有人来抢,他定然会把包裹里的水袋戳破。
丘长水斜着眼冷笑道:“臭小子,心眼倒不少。”
陆崖嘿嘿一笑,黢黑油光的脸上,露出两排小白牙,“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丘长水喝了几口水,又把水袋递给任平则,瞪着陆崖道:“我要杀你也只顷刻之间,你乖乖把东西给我,还能多活几日。”
陆崖怎么能受他威胁,笑了笑道:“我死不要紧,反正多活几天也没什么用,关键是你现在要杀我,水袋一破,你能不能出得了大漠可就难说。”
丘长水冷哼了一声,终究未敢妄动。陆崖见状,便道:“出大漠恐怕已经太远了,你何不把我送回落日之城去,那地方在绿洲之上,到时候取足了水……”
任平则闻听叹了口气,“能去的话,我们不就去了吗?用的着你操心么?”
陆崖向彭星使了个眼色,彭星劝道:“师父如今马匹不够用,说什么也是回不去的,此处离落日之城或许近些,与其渴死,不如与那些人拼了……”
丘长水怒道:“岂有此理,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反正一直向北走,实在没水没粮就把牲口杀了,喝血,最后再没有,就吃了这个小叫花子。”
陆崖冷冷地道:“吃完了我,若是还出不去,你又吃什么?是不是就要吃手下的弟子了?弟子吃完了,你会不会把任帮主也吃了呀?”
任平则闻听此言倒吸一口冷气,一双眼直盯着丘长水,其余众人也纷纷向他看来,似乎这个问题是无可避免的要回答,丘长水暗道不好,自己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这小叫花子这么一说不是把自己至于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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