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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张口向袁振彪咽喉咬去,手掌发力,又将他肚皮震碎,五脏流淌,他也不顾肮脏抓起来就吃,这一幕就发生在忽必烈面前,他久经沙场,杀人无数,但此等残酷场面何时见过,也是他年事已高,再不复壮年时的勇敢,整个人呆若木鸡,手指着飞鹰,愣愣地说道:“妖怪,妖怪!”
亦摄斯连真哪敢再犹豫,从台上飞身而下,在飞鹰后背连击数掌,飞鹰口吐鲜血,似是不觉。忽必烈傻呆呆地看着,依然不知道撤走。李恒向冼苍山连使眼色,冼苍山也知道机会来到,抽出八王剑,向飞鹰左臂砍去,尽管飞鹰周身鳞甲,也难抵八王剑之利,寒光闪过,整条胳膊自肩头处齐刷刷掉落。
飞鹰不知疼痛,怒吼一声,向冼苍山扑来,亦摄斯连真从旁一招“冰峰向佛”正中飞鹰太阳穴,魔人最怕击头,这一掌劲透脑骨,飞鹰立时气绝倒地。
断臂在地上仍在流着血,亦摄斯连真怒视飞鹰道:“想不到京城吃人的魔头居然是你。”
陆崖在台上一听此话,冷笑一声,心中暗道:分明是你师徒搞鬼,如今飞鹰一死,你便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他的身上,真是狡猾的的很。
向南和伯颜知道内情,也对亦摄斯连真这么说面露鄙夷之色。但现在飞鹰既死,没有对证,便不好揭穿他。
忽必烈惊魂稍定,见亦摄斯连真除掉飞鹰,心中略安,愣愣地看了飞鹰半晌,退后几步才道:“今天多亏了国师除掉这个妖魔,否则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
亦摄斯连真毫不脸红,笑道:“斩妖除魔是我份内的是,虽然说他是我的弟子,但是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我也容他不得。”
忽必烈点点头,又对冼苍山道:“你很厉害。叫什么名字?一剑就砍下了他的胳膊,你使的这是什么剑法?”
冼苍山跪倒叩头,口称:“万岁爷爷,小民冼苍山,因为见他要刺王杀驾,一心只想保卫万岁爷爷,胡乱使了一招剑法,实在……”
“哈哈哈!”擂台上陆崖三声大笑,喝道:“你们两个好不要脸的奸贼,蒙蔽得了忽必烈。能蒙蔽天下的百姓吗?真是可笑。可笑。”向南心中着急。心想你这小无赖不趁乱逃走,却还要在这胡说八道,当真就不要命了吗?她哪里知道陆崖要揭穿这两人的真面目,否则天下难得太平。至于忽必烈是否听自己所说,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忽必烈听陆崖直呼其名,倒也不生气,他素来敬重人才,因此对陆崖也是极客气,笑道:“这位小兄弟,武功不俗,刚才一战连着妖魔也不是你的敌手,我们蒙古人最敬重英雄好汉。既然你得了我蒙古第一勇士,我想封你为大将军代替张珪去平叛江南,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李恒心里着急,赶走张珪又来了个陆崖,那怎么得了。忙道:“大汗不可,这人用不得。”
忽必烈还未说话,陆崖冷哼一声,道:“就算叫我当蒙古的官我也不稀罕……”此话一说,向南心中骤凉,本来忽必烈说要封赏陆崖,她还盼着陆崖答应下来,但此刻陆崖的话依然没有半点回旋余地,尽管心知肚明陆崖不会答应,可仍觉得难过,飞鹰爱自己,自己又只喜欢陆崖,可偏偏又不能和他长相厮守,这样的痛苦实与飞鹰无二,如今飞鹰已死,了却一切相思之苦,可自己所要承受的苦要到几时才是尽头呢?
陆崖接着说道:“不过这两个人又有什么资格?一个是……”
“住口!”亦摄斯连真、李恒和冼苍山同时喝止,李恒早从背后一斧砍来,陆崖头也不回,金枪向后一抵,李恒正扑将过来,下阴正撞在枪杆之上,“哎呦”一声,便只见他捂着命根子在地上乱蹦。
冼苍山道:“万岁爷爷,我见过这个人的,他是宋朝遗臣的手下,反抗大元的。”
李恒蹦了几下也道:“不错大闹苏州就有他的份,火烧教军场也是他干的。”
亦摄斯连真吼道:“既然是这样,本法师要超度了你。”说着跳上擂台,与李恒一起将陆崖困住。
陆崖临危不乱,视死如归,笑道:“你超度我?你刚刚亲手杀了自己的魔人徒弟,算不算超度啊?你不是只训练魔人,不杀生的吗?佛祖怪罪下来怎么得了?”
亦摄斯连真怒道:“胡说九道,胡说十道!”他害怕忽必烈知道真相,却也怕佛祖怪罪,双手挥舞反倒不敢上前。
陆崖轻蔑地看着这个虚伪的高僧,显得不屑一顾,转而对李恒道:“李大人,你命王孝去掳掠民间美貌女子供那冼苍山淫乐,此事张珪大人可是知道的了。”
李恒脸一红,道:“此事与你反抗朝廷的罪过相比不值一提。”
陆崖道:“那什么才值得一提?难道要你收留的太湖水贼来统领千军万马去平定江南之乱吗?”
冼苍山也不隐晦身份,道:“我已经归顺朝廷,再不会做从前那种偷鸡摸狗之事,今天陆崖你插翅难逃了。”说罢八王剑指住陆崖的后心就要刺下。
“先别动手!”忽必烈一听这些官员都有弊病,心中不悦。但陆崖所说无凭无据,又叫他如何轻信?何况李恒、亦摄斯连真毕竟是朝廷的人,陆崖亲口承认反叛乃是千真万确。不过他爱惜陆崖是个英雄,便道:“既然是白莲教的的人那就难办的很,小英雄,你叫陆崖对不对?我很佩服你,你若投降,我依然会重用。中原有句话:英雄莫问出处,这位剑客也好,你也好,之前你们做过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看看周围,教军场有多少兵勇,武功比你高的人也不是没有,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能逃得了吗?”
陆崖冷笑几声,“既然我敢来比武,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亦摄斯连真佛面魔心,冼苍山龌龊匪类,李恒视我们汉人性命如同草芥,我怎能与这些人为伍?便是大汗你,连年东征西讨,打下这万里江山,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终归你杀戮无数,我投靠朝廷也无非是做你杀人的工具而已,全我投降的话莫要再提。想杀我就下令吧。”
忽必烈闻听陆崖说起自己。若有所思。正要说话。忽听“啪”的一声巨响,回头看时只见马可波罗骑着一匹大白马,手里拿着两把五雷神机正对着自己。忽必烈大惊,道:“你……也要造反吗?”两旁护卫武器对外赶紧将忽必烈用后背围在当中保护起来。
马可波罗道:“我不是要造反。不过这位陆崖是我朋友,我想请求大汗放了他。”说完向旁开了一枪,将一根旗杆打得粉碎,“看到吗?护卫再多也挡不住我这把五雷神机。”
忽必烈知道五雷神机的厉害,心中果然惊惧,但他毕竟是大汗,表面上依然很平静,道:“你不敢杀我,你一把枪能抵挡得了我的火枪队吗?”
马可波罗笑道:“那大汗就试试看。今天大雨,火枪队已经没有用了,我这把五雷神机是特制的,就算是下再大的雨我也不怕。”
忽必烈心想不错,火枪队的武器都是马可波罗督造。究竟在雨中能否展现出威力,忽必烈也拿捏不准,陆崖的命可以留下,但自己的命同样丢不得,便对冼苍山和亦摄斯连真道:“放了他。”
二人无奈,只好让出一条路来,陆崖本来抱着必死之心,若是逃不走就杀掉忽必烈或者亦摄斯连真,但马可波罗来救,总不能连累于他,而且现在有逃走的机会,怎会轻易错过。便大摇大摆地走下擂台,
李恒等人怒目而视,但五雷神机指着忽必烈又有哪个敢轻举妄动?亦摄斯连真武艺高强,此刻也是毫无办法。陆崖走到马可波罗身边,笑道:“想不到马大哥果然还留了一手,未曾把五雷神机的制造方法教给蒙古人。”
马可波罗笑道:“还有一手呢,你的大黄马在教军场外,速速离开此地。”
陆崖闻听大喜,倒退着走教军场外,果见大黄就在那里,陆崖飞身上马,二人策马疾驰,绝尘而去。
亦摄斯连真见忽必烈脱险,赶紧也找了一匹战马追了下去。
危险既解,忽必烈唏嘘不已,想不到比武大会竟是这样的收场,似陆崖那样的英雄竟不能为自己所用,心中不禁惋惜。见冼苍山仍在擂台,便在护卫保护下,上台道:“你的武功也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冼苍山跪倒磕头,道:“草民冼苍山,乃是李恒大人的门客。”
忽必烈点点头,“如此甚好,明日我再封你为官,伯颜,向南和冼将军的婚事,就交给你办了吧。”
冼苍山一听忽必烈称自己是将军,又将向南许给自己,顿时感激涕零,磕头如小鸡奔食。
忽必烈心烦意乱,似这样没骨气的人他也不甚喜欢,但今天三大高手跑了一个,死了一个,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冼苍山了,他也不理会这人叩头,转身对向南说道:“小南,你和冼将军见见面吧。”
向南面无表情,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师兄吧,毕竟他为我做了那么多。”
她不管忽必烈的命令,打着伞径直走到飞鹰尸体旁边,见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也觉得难过,陆崖走了,飞鹰死了,一切尘埃落定,自己的命运又当如何?陆崖他心里可曾想过,我向南的归宿会是哪里,师父不会放过自己,更不能连累父亲,她看着飞鹰紧闭的眼睛,把心一横,幽幽地道:“师兄,你别怪我,从小到大,我只当你是哥哥一般敬重,但是你入魔太深,也许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吧,我的确对不起你,也不求你的谅解。”说着将外面红袍脱下,覆在飞鹰脸上。雨下得更大了,她索性将雨伞丢到一旁,转身对冼苍山施了个蒙古礼,淡淡一笑,说道:“冼将军我可能要你失望了,我心里早有喜欢的人,不能嫁给你。”说罢从腰间抽出佩剑,向自己的咽喉抹去。众人想要阻止哪里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天空一个闷雷突然炸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死去的飞鹰“嗖”地从地上站起,抓住向南手腕,单臂夹起她飞一样地跑出教军场外。
众人皆吓得惊呆,所有军士见到这一幕也感到诧异至极,直到伯颜下令“还不快追”时才反应过来纷纷追下。可眼前大雨滂沱,野外草木丛生,哪里还有那二人的影子,便是踪迹也被雨水淹没。
ps:
感谢永恒逐流打赏~
比武大会终于结束了,结果是否出乎意料?
上传vip之后,修改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检查了两次,希望不会有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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