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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我安营扎寨很远的地方,首领终于停下脚步,竟李霞往地上一扔。
李霞闷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朝首领张牙舞爪,大声嘶吼:“你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首领把脸一横,显然比李霞还要愤怒数倍。
李霞冷哼一声,直直指着首领鼻梁,说:“干什么?我只是不想到手的猎物飞走了!你可别告诉我,曾经是人类的你,看上了这小子!”
被说出了心里所想,首领怒脸依旧,不为所动,声严色厉地说:“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逼我!这几天我会亲自看着他,你最好滚得远远的!”
未等李霞有何反应,首领悻悻而去。李霞心里极度不服气,想要追上去,两外两只僵尸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李霞虽然愤愤不平,却也只能跺脚泄气。
凌晨四点二十三分,在自己不懈的强迫之下,我终于安然入睡。首领在帐篷不远处倾听者越来越有节律的呼吸声,在小心翼翼地确定我已经睡着了之后,终于忍不住向我走了过来。
月影绰绰,夜色迷离,偶尔有夜虫嘶哑鸣叫,不倦地宣告着秋天马上到来。首领对周围的一切却满不在意,在我帐篷前开始将钩藤和灯芯草两种植物揉在一起,捏碎。
这两种草药也正是我给杨煜明方子的主要成分,有凝神安眠的疗效。以前我对草药学也有所研究,身边的饭妹妹耳染目睹,自然也了解不少。将草药捏成粉末放在手掌心之后,她有将一瓶偷来的乙醚倒入了一些掺和着。
乙醚很快挥发,首领微启朱唇,轻轻柔柔地将挥发的气体吹到我面前。我开始吸入气体乙醚,越睡越沉,同时身体也开始对乙醚有所排斥,显得有些不安。
许久之后,我终于睡得够踏实,首领也停止施放乙醚,在我耳边轻声呼唤:“阿羽......阿羽......阿羽......”
我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呼喊,那熟悉的感觉,好像声音本来就是从我内心最深处发出来一般,如此怅然、无奈,又带着淡淡的忧伤。声声呼唤之下,我心头突然一紧,一股莫名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那痛觉连我自己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伤痛,还是一种无声的幸福,我默默地潸然泪下。泪水落在耳蜗,积聚在一起形成一窝苦涩冰冷水潭。我突然打破这沉痛的死寂,马上意识到,这是真实的,我坚信是真实的!我听到了饭妹妹的呼唤,她回来了!
我痛苦地挣扎,用尽全力,也只能弱弱地说:“饭妹妹,是你么?真的......真的是你么?”由于受到乙醚的影响,我此刻仍旧半睡半醒,完全没有发觉我苦苦找寻的人真的就在身边。只是,此时此刻,我除了落泪,除了竭尽全力去呼应那熟悉又痛苦裂肺的声音,我还能干什么?
在我的脑海中,我就出在一片无尽的白茫茫的世界里,除了饭妹妹的声音,什么都没有。空虚,无尽的空虚,但我坚信这里的空虚,是因为饭妹妹就代表着一切!
首领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听到我撕心竭力的呼喊,热泪滚滚落地,颤抖地回应:“是我......是我!我回来了!这些年来,你过得还好么?”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痛苦地抽泣,更多的泪水如决堤洪流瞬间打湿了地面,我苦苦地哀求:“答应我,回到我身边,好么?”
首领咬了咬朱唇,不知道敢如何应答。
沉默了一小会,听不到饭妹妹的声音的我用尽全力嘶喊:“饭妹妹!饭妹妹!”在一片苍茫的梦境中,我竭力奔跑,想要找到饭妹妹。然而,在这个世界里,饭妹妹就代表了一切,她若不在,除了空白,就是空白,一片空白,无尽的空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首领终于不忍心看到我如此痛苦,吸了吸鼻子:“阿羽......答应我,好好地生活,好么?”
终于有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我沉沉地吸了几口气,想强行止住自己的泪水,可那却惹得泪水更加狂妄不羁。我不住地哽咽:“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么?没有你,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首领终于哭出声来,紧紧咬着牙关:“阿羽......听我说,我也想回到你身边,可是,我不能!有时候我想,假如下一秒就让我毁灭这个世界,我就可以回到你身边,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可是,我不能,我真的......真的已经回不到你身边了!答应我,去拥抱一个新的开始,好么?”
“不,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莫名地止住泪水,一字一句说,“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对我而言,代表了什么么?在那次遇到你之前,我算什么东西?我什么都不是!你教会了我做人,若是没有了你,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去拥抱一个新的开始!”
我咬着牙:“我!做!不!到!”
首领没有想到我对她竟然如此执着,砰然心动,一股热血瞬时间流遍全身,或是痛苦,或是幸福,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咬了咬牙,伏下身来,在我额头轻轻一吻,说:“再见了!我已经不是你心目中的饭妹妹,放弃我吧!算是我求你了!”
语言里流露出无尽的空虚和苦恼,似乎意识到马上就要失去了饭妹妹,我突然跳起来!大叫一声:“不!绝不!”
我猛然发现自己身处荒山野岭,刚才那一片空白的梦境已经消散无遗。被强行拉回现实之中,强烈的失落感袭过心扉,我痛苦的呻吟一声。就在这个时候,我不自主地摸一摸额头:有点湿。突然又发现自己刚才真的泪流不止,我倒吸了一口气:难道饭妹妹真的被饭妹妹亲吻过我?我的泪水又是怎么回事?
抬头仰望深邃漆黑的夜空,我自言自语地哭诉:“饭妹妹,你到底在哪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么苦?如果你再不出现,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找寻多久!”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我突然想起梦境中饭妹妹哭诉的话“假如下一秒就让我毁灭这个世界,我就可以回到你身边,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我咬了咬牙,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假如,你说的是真的,你做不了,就让我来做!”
由于受到乙醚的影响,一口气吐完,我突然头痛不止,甩了甩脑袋,倒下又不省人事。
首领走了,我的饭妹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到我身边。就在我跳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环境的时候,她边哭泣,边轻身离去,但她并没有走远,还在不远处守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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