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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江南大地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而塞外虽然已经冰河解冻但仍旧寒风凛冽。平安镇,一个不大的镇子却是中原通往塞外的必经之路,经过此地的商贾络绎不绝,这带来了平安镇的繁荣。
李不凡今年十八岁,长相和他名字刚好相反,长的普普通通的,他从小就在这小镇生活,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他爹是一名铁匠,在镇子上开了一家铁匠铺,李不凡从小就和他爹学打铁,爷俩相依为命。
每天活忙完后,他爹会喝点酒,李不凡就会坐在店铺门口看着对面的酒店发呆。酒店的老板是他爹的好友,李不凡喊他张叔,张叔是个瘸子,一张脸饱经风霜,皱纹深深刀刻一般。和李铁匠魁梧身材恰恰相反的是张叔瘦瘦的。
他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儿叫小筱,张叔本不是这个镇子上的,十年前他带着六岁的小筱来到这里,买下这家酒店就居住下来,而且和李不凡的爹交上了朋友,有空的时候俩人经常在一起喝酒。李不凡和小筱也理所当然的成为好友,经常在一些玩耍。
时光匆匆,一晃十年过去了,小筱从当初一个小丫头片子出落成楚楚动人的大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李不凡见到小筱那张俊俏的脸庞心就会砰砰跳,每天想见她,见到又不知说什么。只是在小筱忙碌的时候伸出手帮她一把。
李不凡正发呆之际,他爹喊他,他转过头,他爹说:“你小子在想什么了,喊你几声都不答,你到你张叔哪儿给我打一斤酒。”李不凡到张叔的酒店,张叔正在算账,他看见李不凡进来,就放下账本,笑着道:“我正要过去找你们父子了,今天是我五十岁的生辰,晚上你父子过来一块吃酒。”李不凡嘴里应着,眼睛却向四下转。
张叔又笑着道:“你找小筱啊?她不在,到街尾老王家收赊的酒钱去了。”李不凡被看穿心事,脸有些红。他道:“那我回去告诉我爹一声,晚上一定过来拜寿。”李不凡本来还想再待一会儿,等小筱回来,但看见酒店人来人往的,伙计在其中穿梭不息,张叔又在低头算账。就没好意思再待,李不凡和张叔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李不凡出了大门,就听见街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街上行人纷纷让道,快马转眼就来到了李不凡的面前,一阵马嘶声,七匹骏马停在酒店门口、李不凡面前。当前俩匹马上其中一个是一袭白衣的少年,看样子和李不凡年龄差不多大,但却长得俊朗非凡,只是嘴角微微上撇,显得傲气十足。和白衣少年年并排的是个容貌枯黄的老者,脸上仿佛没有肉一般,只是皮包骨头,看着非常吓人。俩人身后是五名彪形大汉,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练家子,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冲李不凡一点头问道:“此地离赵家庄还有多远?”李不凡指着街尾说:“离开这镇子,向西五里路就是赵家庄了。”几人也没有向李不凡道谢,扬鞭催马而去,只留下漫天的灰尘。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李不凡回头一看,见张叔正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在哪里喃喃的自语着。李不凡问道:“张叔,你认识他们?”张叔回过神来,笑道:“不认识,对了,你快去告诉你爹晚上吃酒的事。”李不凡应了一声就向铁匠铺走去,他没有注意到张叔看向先前几个人走的方向,脸色渐渐的阴沉下来。
黄昏,北风呼啸着,枯黄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街道上早就没有行人,各家店铺也都关门了。李不凡和李铁匠也早早的关了店铺,拎着几样糕点来到了张叔的家。张叔见爷俩进来,忙把他们让到火盆前烤火,外面天气寒冷,里面却暖和异常。张叔笑着道:“小筱正准备她的拿手好菜,你们稍等一会。”李铁匠“嗯”了一声道:“不急。”就不在说话,张叔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火钳不停的拨弄着炭火。不知怎么的,李不凡总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平时父亲和张叔是有说有笑的。
这时,小筱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对张叔和李铁匠喊道“爹,李叔叔吃饭吧!”俩人都“嗯”了一声走向饭桌。李不凡看着小筱俏丽的脸庞,大概是炒菜火烤的缘故吧,小筱的脸庞微红,比起以往更显得俊俏,不禁瞧出起神来。李铁匠这时咳了一声,李不凡才醒悟过来,脸不禁变得通红。张叔见此只呵呵的笑。小筱不在意的对李不凡说;“不凡哥你坐。”
席间一开始,张叔和李铁匠也不怎么说话,但三杯下肚,张叔开始和李铁匠东南西北的闲扯了,大多数时候是张叔说,李铁匠很少说话,只是听着。李不凡就发现张叔今天的话特别多,从朝廷扯到江湖,一说一大气,李不凡从小生活在小镇,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不禁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张叔口如悬河的时候,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张叔邹了邹眉头道:“现在谁来啊?”张叔拦下正要去开门的小筱,自己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到门边,大声喊道:“谁啊?”门外传来一中年妇人的声音:“是我,钱媒婆。”张叔打开门,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正是镇子上帮人家保媒拉纤的钱媒婆,钱媒婆一边快速跑到火盆边烘手,一边对着张叔说:“你个死瘸子,开门慢腾腾的,想把老娘冻死啊!”张叔一咧嘴,没有说话。
钱媒婆转头看见李不凡和李铁匠,就说:“你爷俩也在啊,李铁匠,上次我给不凡介绍的姑娘你们觉得怎么样?怎么不给我回话,这么多天了。”李铁匠支支吾吾的说:“孩子的事,还是让他做主吧!”钱媒婆就问李不凡,李不凡偷看了小筱一眼,就嗫嚅的道:“我….我再想想。”
小筱正帮她爹关门,听到这边众人的言语,就说:“钱婶,你帮不凡哥介绍的女孩美不美,我怎么没听不凡哥说起过。”钱媒婆眼珠一转道:“当然美了,但是你不凡哥好像看上一个更漂亮的。”小筱一听连忙跑过说:“是吗?那是谁家的姐姐啊?”钱媒婆似笑非笑的瞅着李不凡,李不凡脸又红了。
钱媒婆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我给你介绍一个姑娘也算对得起你们了,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也没办法。”小筱见钱媒婆嘀嘀咕咕的就好奇的问:“钱婶你在说什么啊?”钱媒婆回头打量着小筱道:“我们家小筱真是变成一个大姑娘了,难怪这么多人看上你!”小筱“啐了”一口,脸颊泛起红晕。钱媒婆却笑嘻嘻的拽着张叔到了里屋,一边拽一边嚷嚷道:“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完全不顾张叔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样子。
这时李铁匠站起身来对李不凡说:“不凡,吃好了,我们回去吧。”李不凡见小筱玉手托腮的看着桌上烛火发呆,在烛火的映射下,那模样难描难画,李不凡迟疑了一会道:“我们还没有向张叔告辞了。”李铁匠叹了一口气道:“不用了,钱婶和张叔的话一时说不完。”说着便起身拉起李不凡就往门口走。小筱仍旧对着烛火发呆,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羞红着脸,完全没有注意到李铁匠爷俩离去。
这时里屋却传来钱媒婆的说话声:“牧家,还有那个牧家,就是那个保镖护院无数、钱财如山的飞云庄牧家。”接着钱媒婆压低了声音,但话语还是断断续续的传到李不凡的耳朵里,“飞云庄牧老庄主牧飞云唯一的公子…….牧熙兆,有次在这儿喝酒就看上了你家姑娘……。”听到这,李不凡脚步一顿,正要仔细听个明白,李铁匠却推着他走了出去。
门外仍旧是寒风凛冽,李不凡紧了紧衣裳,跟着李铁匠往回走,但李不凡走几步就回头看一下。走在前头的李铁匠回过头怜惜的看着儿子,眼光充满的慈爱,他道:“放心吧,你张叔不会答应钱媒婆介绍的这门亲事的。”李不凡一笑尴尬的道:“为什么,牧家在方圆几百里是唯一的世家,有钱又有势。”
李铁匠沉默的片刻,道:“小筱也不会看上牧家那小子,但小筱对你…….”李铁匠迟疑了一会终于没有说出来,转身就走,李不凡看着前面父亲的身影被灯笼灯光拉得老长,显得说不出的寂寥。
赵家庄主厅灯火通明,大厅坐着一簇人,白天向李不凡的打听道路的几个人也赫然在列。“赵庄主,那人真的在附近出现了?”问话的是个青年,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一身宝蓝色长衫华贵异常,眉宇间和白天在平安镇出现的白袍少年有几分相似。青年人下首一个肥胖的中年人毕恭毕敬的拱手道:“八成有这个可能,不然小的也不会飞鸽传书给大老爷。”
蓝衫青年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沉默片刻转头向白天出现的面容枯黄的老者问道:“周先生,你看了?”枯黄老者脸皮抽搐了一下道:“从独孤野尸体看确实是死于大五行手之下,大五行手是莫问天的成名绝技,当年莫问天就凭借此绝技,成为江湖顶尖的高手。莫问天已死多年,他没有徒弟,现在会大五行手的唯有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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