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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城城墙由高达数丈的青灰色砖石砌成,在城楼上登高远望,能够望见洪海在天边形成的水天一色。城墙上遍插彩旗,有精兵看守,城门宽约三丈,似是雄狮大口,守门兵将各个威武雄壮。
这便是黄石城主门金塘门。
沈万富的车队停在黄石城城门外的空地上,由于要等贾锐和那个派去小黄石找他的下人,沈万富决定先不进城,只是命两人先将受伤的王康运送进城中找大夫医治,并预订住处。
城门守卫见到沈万富车队边上跟着城府禁卫军,又看到禁卫军中那面大旗上的大大“杨”字,慌忙过来拜见。
杨虎成吩咐手下禁卫军先行回城主府,又叫城门守卫搬来桌凳拿了些茶水过来。
萧傲奕自从走下马车就被黄石城震惊了,看着黄石城一阵感叹:“这可要比汎屿岛上大财主家的院墙壮观大多了,我原来还以为小白他们家的院墙已经是够高的了,我要在空中连提两次气息才能跳上墙头,黄石城的城墙只怕不下九丈,如果半空没有借力点,只怕没人能飞上城墙。”
杨虎成吩咐完手下过来时刚好听了暗自好笑,住家的院墙怎么可能和一座城的城墙相提并论。只道萧傲奕是从偏远地方出来的人,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他的这份淳朴杨虎成却是十分喜欢,因此并未出言笑话他。
沈万富道:“这城墙高有三十米,厚有近十米,城楼处更是有近二十米厚,全由长青山上的青灰石堆砌而成,没有一丝缝隙,任何人想要不借用工具登上城墙都是妄想。”
萧傲奕道:“胖胖大哥你不是通天城的人吗,怎么对黄石城也如此熟悉?”
沈万富看着高大的城墙,似是回答,似是自语,喃喃道:“一别已经十八个年头,青灰墙还一如当年,我却已经双鬓斑白!”
此时日影西沉,太阳散发着最后的力量,阳光照在身上却已不在炙热,不少在小黄石等待避过“三十炼狱”最炙热时间的人已经陆续赶到了黄石城,使得城门处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一辆套着两匹骏马的车子自远处缓缓而来。
两匹骏马皆是通体雪白,全身无一杂色,马车宽大,样式雅致,帘幔低垂,看不见里面的人。车夫是个头发斑白老头,衣着普通。
“好白的骏马,汎屿岛上也只在小白家见过一匹,还被他爹当做宝贝,从不让外人多瞧一眼。”萧傲奕看着马车,感慨道:“黄石城人真是富有,居然用两匹这样的马来拉车。”
沈万富也看着奇怪,这样全身无一杂色的骏马能有一匹已是幸运,这人竟得两匹,这也可以接受,可人家居然用这两匹骏马来套拉马车,让他也觉得是有些暴殄天物,也不知是哪家人这样的财大气粗。
杨虎成看出了二人奇怪,道:“这马车属于“回春苑”所有。”
沈万富道:““回春苑”?怎么听着这么像青楼?”
杨虎成点头,道:“不错,就妓-院。”
“青楼居然能拥有这等好马?”沈万富奇怪。
杨虎成道:“这全是因为他们的花魁柳双双姑娘。”
“花魁柳双双?”沈万富思索道:“我好像也曾听人说起过,说是黄石城去年出了个名动全城的美人儿好像就叫柳双双。据说此人不仅人美,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尤其是琴艺最为受人推崇。难道就是这个青楼女子?”
“正是此人。”杨虎成点头,接着道:“此人大概去年秋时出现在“回春苑”中,第一次示人就以一曲催人泪下的琴音打动众人,随后便不可收拾,名声很快就誉满全城。城中大小富贾权贵为了能一亲芳泽,不惜千金相送,各种珍宝更是多不胜数,这两匹雪白骏马便是一个巨贾赠送给她的,只是此人心性清高,从来卖艺不卖身,至今还没听说有一人能为她的入幕之宾。”
雪白骏马拉着的雅致马车缓缓消失在了城门里,只留下了空中久久不散是花香。
沈万富深深吸了几下,叹道:“这是什么花香,如此袭人?似玫瑰又像玉兰,还有点像夜来香,却又都不像。”
杨虎成道:“这是柳双双亲自调制的熏香,名叫“花魂”。据说是由二十多种花卉和香料共同制作而成,香味能够在空气中长达半个时辰不散,但具体是由那些花和香料调成,却是只有她一人知道。”
“阿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萧傲奕揉了揉鼻子,表情难受。
沈万富道:“萧兄弟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萧傲奕被韩嵩打的吐了好多血,沈万富一直担心他是不是受了内伤,只是他自己一直说没事,而且除了脸上和手上几道细如发丝的红道之外,也没看出他有什么难受表现,所以便相信萧傲奕是真无大碍,这会见他表情难受,还以为是伤势发作。
萧傲奕道:“没有,只是这香味太重,我鼻子一向灵敏,一时有些受不了这个香气,有些难受,过会就好。”
大笑一声,杨虎成道:“这是现在黄石城中最受女人爱戴的香味,城中女人大多身有这种香味,你居然会受不了这个,那你岂不是要整日关在房中不能出门了。”
萧傲奕这会已经好了很多,道:“这到不会,我只是一时难受,这会适应过来已经感觉好多了,只要不是在密不透风的屋里点燃这种熏香,我都不会有事。”
沈万富有些奇道:“萧兄弟说天生鼻子灵敏,不知能否嗅出这个“花魂”香气中究竟是由多少种花、那几种香料调配而成?”
萧傲奕随口说出了十七种花名和七种香料,道:“应该就是这几种,其中有三种花我还有些不太确定,要是有没点过的香熏就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了。胖胖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杨虎成心中明白,沈万富这是商人是本性作怪,道:“他是看这个熏香如此受女人喜爱,如果他也能制作出来,一定会大赚特赚,真是无奸不商。”
沈万富被他点破心思,尴尬一笑,道:“这是正常,哪个商人不是希望利益最大化,不过我也不会去偷一个女人的东西来赚银子,她用这几种作出来的熏香已经被大家熟知,我再照搬就会落了下成,我是想改变其中的香料和花卉,做出有别与“花魂”的香熏,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
杨虎成哼声,道:“换汤不换药,还不是一样。”
萧傲奕道:“胖胖大哥的想法不错,这个“花魂”虽然香气四溢,能够长时间飘在空中不散,算是一种不错的香熏,却有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沈万富两眼放光。
杨虎成也好奇注目,“花魂”是今下最受欢迎的熏香,不只女人喜爱用,男人也喜欢闻,每个人都道它是天下少有的上好香熏,还不曾听闻过有谁说过它不好,更没有听说过“花魂”有什么缺点。
萧傲奕道:“缺点就是,香熏要想获得香味就必需靠点燃香炉燃烧香熏才行,这种方法有些局限性,如果出门在外,就不易容得到了。”
沈万富听的眼前一亮,脑中好像找到什么了,却又有些雾里看花的困惑,道:“香熏本来就是要靠点燃后才能散发出最大的香味,不用点燃也会散香的只能用香囊之类的东西,可是香囊好像做不到这样长时间的把香味驻留在空气中。”
萧傲奕道:“还有一种方法能够办到。”
“什么办法?”沈万富言语急切。
“香水。”萧例奕道。
“香水?”沈万富迷惑,道:“那是什么东西?”
“香水就是用花和香料制成的水,因为水带香味便被称为香水。”萧傲奕道:“在我们汎屿岛很多女人都将香水洒在身上,香水散发出来的香味能够保持一天都不消散,根本不用点燃香熏这种笨方法。”
点燃香熏是笨办法?这还是杨虎成第一次听说,点燃香熏获得香味在梦梵大陆已经存在了几千年的历史,人们早已习惯如此,那个什么香水他听都不曾听过,更何况是离内陆偏远的汎屿岛的方法,怎么可能会比香熏还要好。
沈万富却和杨虎成想的不一样,他明白香熏这种方法真是有它的局限性,并不适合在外使用,如果香水真能够仅靠洒在身上便能散发香气,那定然会受到各方欢迎。
沈万富道:“你们汎屿岛都用香水,那萧兄弟知不知道香水究竟是如何制作的?”
萧傲奕点头,道:“知道啊,这是闻姐姐亲手发明的,我当然知道。”
沈万富眼睛大亮,言语已经有些激动:“不知萧兄弟能否跟你的闻姐姐商量商量,将香水的制作方法告诉哥哥,当然哥哥不会白要,利润我们五五分成。”
萧傲奕神情有些黯然,语气低落,道:“我不知道到闻姐姐在哪,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闻姐姐的。”
沈万富听的一阵失望,如果没有经过发明人的首肯,合作就不能进行,这是他经商的一贯准则,也是他们沈家的立足之本。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商机,却不能付诸行动,沈万富心中一时感慨万千,难道真是天意使然,有意不让他沈万富翻身?念及于此不禁连声叹息。
“不就是一个劳什子香水嘛。”见他这样颓败,杨虎成气道:“得不到就得不到,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值顾在这里唉声叹气,二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沈万富听的一愣,虽然杨虎成一番话说的不太好听,但却将他点醒。是啊,自己怎么越活越没自信了,就算得不到香水又能怎么样,自己以前可从没因为这样的事情叹气过啊,只要自己用心努力,照样也能翻身回到以往的辉煌。
抬头对杨虎成感激一笑,道:“三弟说的好,是哥哥糊涂了。”
“我没说不告诉你香水的制作方法啊?”萧傲奕看着他俩奇怪道。
此话一出,惊的沈万富一时错愕不已,道:“你不是说找不到你的闻姐姐吗?这件事没有她的首肯怎么能行?”
萧傲奕道:“闻姐姐对我最好了,我同意也是一样。再说香水其实是我一次玩闹时无意间弄出来的,闻姐姐本来想要责罚我,可是闻到香味后突然来了灵感,重新将我胡乱做出的东西调配成型,这才有了最后和香水。胖胖大哥你人不坏,还救过我的命,将制作香水的方法告诉你,闻姐姐是不会有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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