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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玉儿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了许久,但都未先开口说话,可能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知道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先开口道:“玉儿,你怎么有时间过来。”除了这句废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家多半是来兴师问罪的,少半是来陪我闲聊的。
玉儿说“没有啊,今天下午我们放假,没有地方可去,就过来看看你。”
玉儿的语气和神态都和往常一样,但是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如果玉儿能说我两句或者骂两句,我心里反而会好受一点,她越是这样对我,我的心里越是没底,看来我还是主动点承认错误的好。
我说“玉儿,关于上次……机场……”
玉儿看我吱吱呜呜,好像猜到了我想说什么,于是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哎呀,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我只是觉得即使我们做不了情侣,也应该算得上是朋友吧,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红玉可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听玉儿这么说,我也终于放下心来,于是我马上赞同的说道“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玉儿,我怎么发现你又变漂亮,不但漂亮,而且还大气。如果咱市里面选城市形象大使,我组着团的投你的票。”玉儿听出来我是在拍马屁,显得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同时我也发现,我好像能对玉儿甚至是任何一个美女说出恭维的话,但是我唯独不会对冰这么说,即使情到深处时,我也最多会说她一句傻丫头。也许这就是喜欢和爱的根本差别,一个是用嘴,一个是用心。
玉儿说“你什么意思,那我原来就没漂亮过是不是?我原来就小气是不是?”看来玉儿还是多多少少在生我的气,不然以她已往的性格肯定会说声谢谢。
我忙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玉儿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再漂亮也留不住某人的心啊!”
我小声叫道“玉儿!”
玉儿见我没话可说了,于是马上转移话题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我找你来是有正经事找你的。”听到玉儿找我有事,我马上打起精神来,如果能帮玉儿,我当然愿意效劳,以弥补我内心对玉儿的愧疚。
我说“恩,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玉儿说“我和几个朋友想去旅行,但是大大小小的城市也去了不少,唯独没有去户外露营过,所以我们决定去亲近一下大自然。刚巧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想请你帮忙,买东西或者报名也好有个折扣!”我明白玉儿的意思,这哪是凑巧,分明她才是组着团来给我投“票”的人。
如果玉儿只是单纯的找我帮忙我当然高兴,这样既帮到了玉儿也照顾了我的生意,就怕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我说“这个折扣当然没有问题,只是……”
玉儿看我在犹豫马上说道:“只是什么?这点小事都犹犹豫豫的,你还是不是男人,枉我还把你当做朋友。”
我思考再三,还是答应了玉儿的请求,因为我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如果不答应,我内心会更生愧疚。
自从我答应玉儿以后,她就经常带着朋友往我们这边跑,经过我和玉儿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她似乎没有反常,好像只是想和我做个普通朋友而已,即便如此我也知道不能这样长久下去,因为我不认为男女在一起会有单纯的友谊,更何况她还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如果长此下去我至冰与何地?所以我准备在这件事情结束后,还是给玉儿说清楚的好。
终于到了出发的那一天,由我带队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我们到达了营地,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我决定就在今晚我要找玉儿好好的谈一谈,告诉她“我会记住你的好,但是我仍然深爱着冰。”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真的能开的了这个口吗?
夜幕已经降临,晚饭过后,我和玉儿单独走出了营地,在不远处的一桩枯木上坐了下来。面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在努力的作着思想斗争,可是我发现早已经打好的草稿,现在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而且越想脑子越乱,到最后干脆放弃了说这些话的想法。想起了和玉儿在一起的日子,我临阵退缩了。
玉儿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紧张的氛围,所以在此期间玉儿也没有打扰我的思绪。待我反应过来,发现局面有些尴尬,于是我回过头看了看营地,里面的人都在围着篝火高兴的不知在攀谈些什么,我转过头对玉儿说道“你说他们现在在聊什么呢?”
玉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今天来的虽然都是玉儿的朋友,可是他们在聊些什么玉儿并没有参与,她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所以开场白我又说了一句废话。
“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玉儿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玉儿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可是我想她应该有她的理由,于是我很认真的说“你这问题太深奥了,原因有很多种,为爱,为钱,为名,为利,总之答案有很多很多。”
玉儿回过头看向了营地,然后说道“你看到那边穿西装的那个男人了吗?”我点了点头,其实那家伙我已经留意他一天了,一个穿着西装爬山的奇怪家伙,难免引起我的注意。
玉儿继续说道“他们在聊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等会我回去后他会向我求婚。”
“求婚?”我惊讶的说道。
玉儿平静的说“是啊,求婚。”
我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
玉儿说“说起来他追我已经很久了,不久前曾向我求过一次婚,我拒绝了他,那时我们刚刚认识,他们只知道我是因为一个人而拒绝了他,但是没人知道那个人是你。”虽然和玉儿认识时间并不是太长,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我却从未听她提过,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和我有关。
我严肃的问玉儿“那你会答应他吗?”
玉儿干笑了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能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其实也挺好。”
我又问玉儿“这样会不会有些太勉强自己?”
玉儿说“这有什么勉强不勉强的,我身边因为爱而结婚的有几个,大多都是因为感觉还适合就结了婚。”
我沉默了,因为玉儿说的没错,其实我原本也是她嘴里所说大多数里面的一份子。可是我还是对现在的状况感到意外,于是我说“玉儿,其实你可以再等一等,以后你会遇到更适合的。”
玉儿听到我的话后笑了,可在我眼里玉儿笑的是那么的心酸,玉儿说“不管年轻的时候谈多少恋爱都无所谓,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一种修行。可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真爱只会出现一次,如果不能得到,就不用再等了。因为爱情此时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种感情了,而是一个人。”
听到玉儿这么说,我内心无比的难受,酸楚和自责,因为我知道玉儿是在指我,可我还是不甘心的反问玉儿“那婚姻呢?婚姻对你来说又是什么?”
玉儿平静的说“是一种得不到所爱而去获得爱我的无奈。”
我底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我难受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是愧疚?还是说,是一种无可奈何?
我又再次回过头看着那个穿西装的家伙,他竟然选大晚上在这种荒郊野岭求婚!难道他是想寓意什么吗?不管寓意什么都显的那么不搭调,就跟他现在身上穿的那件西装一样不伦不类,换了我是玉儿我就不会答应他的求婚,因为我知道玉儿不喜欢这些。想到这里我无奈的笑了,因为只有我明白玉儿想要什么,但是我却给不了她。
原本我还有很多要对玉儿说的话,可是我发现现在已经不用再说了,因为玉儿什么都猜到了,她甚至帮我做出了选择。
玉儿突然开口说道“小鑫,我知道你带我来这儿是有话想对我说,可是现在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了解你的心境,可是我还是想得到你最终的决定,说一句话,哪怕点下头,我都愿意等下去。”
祸不单行,爱情不也是如此吗?当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叫幸福,此时再多出来一份爱也许就是祸端。如果接受了多出的这份爱,就意味着背叛,背叛就意味着你根本不懂得你要爱的人是什么样,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仅仅只出现一次的真爱。可是我先遇到的是玉儿,到底哪一份爱才是多出来的?我到底背叛的是谁?此刻我进入走不出的爱恨情仇迷宫。
一声惊叫突然震醒了我,声音是从营地传出来的,只听到一个女人惊叫的喊道“蛇,蛇,蛇。”当听到营地在喊有蛇时,我突然来了精神,因为很久已经没有遇到蛇了,我想这条蛇应该是别的山头新来的。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出现,难道它来是想告诉我些什么。
此时已经有人从营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领队,营地里有蛇。”
我转过头对玉儿说“等会儿,我过去看一下。”于是我就随来人像逃跑式的一起返回了营地。
来到营地后,我发现在篝火的不远处盘踞着一条周身微显绿色的草蛇。当仔细一看我发现,这条蛇我认识,是南山的小青,它曾经被我抓住过一次,本应该放生到河里,可是念在它的样子和当初冰吓我时的那条蛇有点像,于是就饶了它她一命,随手就把它扔掉了。
当小青看到我时,先是吐了两下蛇信,然后发现了我的存在,扭头就想跑。这一回我可不能饶了它,于是马上追了上去,一脚蹦过去踩住了它的蛇头。此时的小青拼命的甩着蛇身想要挣脱,我从脚底下掐住了它的蛇头,它同时也用身体缠住了我的手臂,我们彼此抓住了彼此。
此时营地里响起了掌声,我礼貌式的笑了笑向在场的人说道“大家放心,这是营地第一条蛇,也是最后一条,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去把它处理了。”营地里再次响起了欢呼声,临离开营地时,我看了一眼西装男,此时他躲在了人群的最后面探着头,想到玉儿竟然要考虑嫁给这种胆小鬼,我竟突然萌生把小青塞到他裤裆里的冲动。
我和小青手牵着头向玉儿走去,在这短暂的路程里,我又想起了西装男,刚才他的样子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到蛇的样子。我在笑话他的同时,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而我现在呢?小青用身体紧了紧我的手臂,我看着手里拿着的小青。我笑了,因为我已经有答案了,感情的事情没有先来后到,不要听到嘴上喊声“我爱你”就以为是找到真爱了,什么是真爱?也许就是能带给你力量奋力变强的人,也许就是能让你明白这些道理的人。我看了看小青,我知道我已经回不去,现在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我。
我把小青拿到了嘴边对它说“你该不会是冰派来的吧!”
我重新回到了玉儿的身旁,玉儿并没有惧怕我手里的小青,她就像刚才一样默默的等待着我的决定。而我的决定就是不决定,等待着玉儿自己最终的决定,因为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我回想起了和玉儿在一起的日子,有红色连衣裙,有她脸上甜甜的微笑,有蒙蒙细雨,有她的体贴入微,也有她的泪水,而现在这些她仍然还有,可是我现在却不敢转过头再看她一眼。
有人从营地跑了过来说“玉儿,大家都在等你,赶紧过来吧!”
玉儿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过来!”那人得到答复后就又返回了营地。
玉儿嘴里的一点时间其实并不长,顶多也就几分钟而已,可是对我而言似乎漫长的像一个世纪。最终玉儿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复,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我咬紧了嘴唇,玉儿站起来后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我攥紧了拳头,玉儿背对着我走向了营地,我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玉儿向前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然后转过了身,轻声的喊道“小鑫”,我看向了玉儿,透过泪水我看到了不远处模糊的玉儿抬起了右手,然后缓缓的放在了心口,我的泪水此刻已经止不住的开始滑落,嘴唇也咬出了血。紧接着玉儿放下了手臂转过身向营地跑去。
我缓缓的站起了身,向玉儿相反的方向走去,进入漆黑的深林,就这样走着走着,最终我痛哭了起来。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伤心的孩子,失去了一个爱我的人。
没有多久我就从远处的营地听到了激烈的欢呼声,我知道玉儿此时已经接受了西装男的求婚。
我抬起手看着小青,最终我松开了抓住小青的手,就在这时小青狠狠的在我手上咬了一口,然后溜走了。看着被小青咬过的痕迹,含着泪水我笑了,因为这一口我就当小青是替冰咬的,因为冰要是知道了,她一定会为我现在的样子而生气。可是我也多么希望小青是玉儿啊,也好让我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晚玉儿哭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高兴的泪水,可是只有我知道她的泪水就像是融化了的爱,流了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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