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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觉得将近三十凌晨子时,温度冷至极点,如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丁文冷得浑身发抖,不得不喝下随身带着的一瓶蚁酒;而那条巨蛇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低温,如一位顽皮的小孩,不断逗‘弄’着冰冷风柱。
也许风柱已溃散,被席卷的一切景物还在散‘乱’漂浮着。
丁文极目搜寻,搜寻琼琼、楚阿叔、吴辉...这些人。琼琼已失传踪影,楚阿叔、吴辉等人一切不动,仿佛早已冻僵了。
巨蛇对这些似不感兴趣,目光冷冽地睃巡,然后用蛇信细致地挑走这些“杂物”,连同风柱原来底部内的“智狼”等也不例外。挑走了这些“杂物”后,巨蛇大嘴一张,把漂浮冰屑悉数吸走,让丁文的眼前变得一片空‘荡’‘荡’。
但它为什么还不走呢?丁文很焦急,此时却无法出手解救楚阿叔等人。
巨蛇静垂了片刻,忽然身体弯曲向上,又大嘴一张,对着上方的那轮“明月”吐出一股强烈气息,呜呜有声,茫茫有形。‘迷’茫的白‘色’气息之中,有一颗光芒夺目的珠子,珠子被托向那轮“明月”,然后缓缓地旋转了起来。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现象,丁文无法形容眼前的一幕,内心震惊得无以复加。
从影视屏幕见到的妖有丹珠,此刻确确实实地见到了,比见到“提线木偶”、不死生物还要更加震惊。古有遗训,子不言‘乱’力怪乎。可在昆仑山脉以及神秘的可可西里,岂是“怪”一字可形容,怪不得黑袍人与“智狼”他们如临大敌。
珠子熠熠发光,宛若那轮“明月”下的荧虫,却闪亮不可掩其光芒。
忽然一声吼叫,如闷雷乍响。
这是嘟嘟的声音。小家伙竟然存活下来!丁文由衷地喜悦。
嘟嘟很是大胆,居然趁机吞食了这枚珠子?巨蛇急怒攻心,那嘶叫似亘古的蛮兽。回‘荡’着这个地方。丁文掩住双耳,却见着那飘动的巨带疾速晃动。晃得人眼‘花’。
巨蛇要捕捉这只可恶的窃珠贼,已经不遗余力了。可嘟嘟的小身影飘动得更快,快如疾风,让庞然大物的巨蛇一时无法追及。如此一逃一追,小家伙的灵动每每避过了巨蛇追逐,巨蛇不堪其怒,遂整条身躯爬进了这地方。几乎把这地方塞得严严实实,如一座小山似的,庞大的身躯加蛇信,‘逼’得嘟嘟无路可逃了。
小家伙恁是机灵。居然溜到了竹屋底下。而怒气冲天的巨蛇再无顾及,张开大嘴,一口将竹屋吞下。熟料如此一来,惹下了弥天大祸,丁文难得见到那轮“明月”生出‘波’纹般的清光。清光如刀似镰。风声骤起呼啸,所过之处飞石‘激’溅,巨大的蛇躯也绽放出朵朵鲜红。
竹屋是这地方的禁忌,没想到这禁忌引发的灾难如此严重,连巨蛇都无法抗拒!丁文连忙避进了平台后的甬道。身后只听到巨蛇的哀嘶。
清光在甬道刻下痕迹,深达尺许,若人一旦触及,估计会轻而易举被切了数瓣。清光威力至斯,难道这轮“明月”是印记碎片?丁文有幸逃避了清光,心思蠢动。
过了一会儿,巨蛇哀嘶渐不可闻,丁文一瞧清光消逝,壮着胆子探出身来。巨蛇早已不知去向,甬道出口处的清光依旧皎洁,于是丁文又顺着甬道回到为个平台,却见到竹屋就在平台附近,屋顶有一小团‘毛’绒绒的东西,那不是嘟嘟还是哪个。
“嘟嘟,琼琼在哪儿?还有阿叔他们呢?”
“夫君,我在这呢,还找到了一串水晶球。”
循声丁文抬头一望。吓,琼琼何时到了那轮“明月”里,还有一串水晶球?
“琼琼你快试着滴点到那串水晶球上。”丁文在想,这也许是琼琼的机缘,如此靠近那轮“明月”居然不受清光所伤,说明琼琼拥有这份福缘。琼琼乍呼了一声,邪‘门’的风声又刮起,又响又疾,一股席卷这地方的力量骤生,使得许多松动的东西被吸向那轮“明月”,包括竹屋顶上的嘟嘟在内,却唯独那座竹屋悠悠地漂浮在近前。
丁文拼命紧抱华表柱,身子却被吸扯得高高挂起。
娘的,这地方与“地狱之‘门’”如出一辙,均不可常理揣度。
不到片刻,那轮“明月”仿佛被厚厚的乌云遮掩,偌大的‘洞’窟刹那变得黑暗下来,而风声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由于吸扯力的消失,丁文的身躯重重拍在华表柱上,然后摔至平台的地面上,直疼得呲牙咧嘴,坐在地上‘揉’了又‘揉’。
唉,只要琼琼能取得传说中的东西,自己遭这份罪也算值得,只可惜了楚阿叔他们,回去之后真不知如何向小‘玉’‘交’代。黑暗之中,丁文不免心伤。
“哈哈哈,我们避过了月末‘潮’汐。”“智狼”喜悦的笑声刚歇,紧接着黑袍人一阵叽哩咕噜。
什么?这是月末‘潮’汐。听着“智狼”沾沾沾自喜,丁文有些了然,却心掀狂‘潮’。
这地方每月的末首有风寒之汐与日炙之灼,风寒之汐弱于日炙之灼,可到了每月的十五,风寒之汐则盛于日炙之灼。风寒之汐刚刚过去,其灾难‘性’不言而喻,估计日炙更是骇人听闻,黑袍人尚且被一汐一炙折磨得痛不‘欲’生,寻常人哪得承受得住?
“二哥,丁文们上了那小子的当,刚刚还听到那小子的声音,不如趁现在先收拾了他,再想办法捕捉那只小狗,也好替许多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哼,那小子不忙着收拾,听王示喻,那小子虽是个废物,却是打开昆仑的空间废旧通道关键人物,而丁文们跟随进入这里是将计就计,伺机夺取李淳风等人留下的东西,现在正是时候了。只要我们攻入‘日炙‘洞’’,那东西就唾手可得。”“智狼”桀桀笑起,笑声刺耳难闻。
原来所见到的那轮“明月”,系光线透出‘洞’口形成的。而“智狼”所提及的那个王绝对是个了不得的怪物。对于昆仑废旧空间通道这等秘闻也了如执掌。
丁文细细琢磨对方这番话,紧蹙了眉头。
‘阴’阳相对,月汐最强盛之时。便是日炙最衰弱之期,由于嘟嘟窃食了巨蛇之珠。让“智狼”有了可乘之机。
废物,丁文即使是个废物,也会给你们这三个不死的东西带来麻烦。不管“智狼”刚刚在虚张声势,还是原本的深谋远虑,丁文在愤愤之余不得不把主意打到竹屋,便沉静地蛰伏于一旁。
一抹嫣红,‘艳’红似火。染得四处火红。仅仅这么一抹光芒,恰似一轮朝阳,烘净了所有寒冷。
丁文抬头一望,只见“智狼”三个趁此时攀入那个高高嵌上方的豁大‘洞’口。然后目测了竹屋与平台的距离,掉头进入平台后的甬道中。甬道约有二三十米长,借这段距离助跑,冲至平台边沿时奋力一跃,很轻松地扑到了竹屋顶上。在竹屋顶稍息了一口气。丁文攀至竹屋一侧的竹扉附近,踢捶掰打着这扇竹扉。
竹扉抖动却不开,而‘洞’窟开始轻微摇晃,细砂簌簌地不断飘下,尤其日炙‘洞’口不停地吞吐着一柱红光。“智狼”与黑袍人皆怪叫一声。从‘洞’口直接跳出。
这两个怪物居然会怕火烧的灼痛?
只见它们俩依靠着丝线吊在‘洞’口下方不远处,腾出一边手不断拍灭衣物上的火星,丁文更加了把劲。
“这姓丁该死!等下再撕了你。”“智狼”怒不可恕,与黑袍人一道咒骂了几句,仍一前一后又攀回‘洞’口处。正当它们钻入‘洞’口时,从‘洞’窟的底部直竖起一根硕大黑柱,黑柱一端‘插’入‘洞’口,柱身鲜红而粗糙的‘花’纹。
又一条巨蛇!
这地方果真有玄白二条巨蛇,居然还有人说此山无蛇!丁文震惊得差些松手坠落,连忙攀在竹扉边暂时不动。
黑体巨蛇一头急窜入日炙‘洞’中,而身躯缓缓盘曲起来,虽没有刚才那条庞大,却浑身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也许黑袍人素有经验,从‘洞’口费力地挤身出来后不敢稍许停留,双手扣着疾速往下爬,行‘色’十分慌张,下至‘洞’窟底部之后不再有动静了。
风火山哪来深沟险壑让这两条庞然大物容身?丁文愈觉这地方实在太诡异。
与白鳞巨蛇相比,黑体巨蛇显得脾气暴躁。那巨在蛇头已直接钻入日炙‘洞’内,久久不愿出来。随着时间推移,只见其身上的‘花’纹变得愈来愈红‘艳’,直到鲜红‘欲’滴,十分醒目。丁文抬表一看,此时已是次日十一点零五分,黑体巨蛇才缓缓缩回了丑陋的蛇头,接着盘起身躯蜷伏在日炙‘洞’正下方,舒服地晒起“日光浴”,神态慵懒,看似一时赖着不走了。
这时,日炙‘洞’仍继续喷‘射’出耀眼的光芒,映红了四处,若盛夏之际的炎炎烈日,从‘洞’口倾泻而出的浊浊热‘浪’,立刻让‘洞’窟内变成火炉似的。泉涌般的汗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淌落,丁文已浑不知觉,一‘门’心思扑在上方两个‘洞’口,一边关注“影狼”与“智狼”是否被灭杀,另一边关切被封堵得严实的月汐‘洞’口的动静,似乎忘却了藏身于凶物巨蛇之侧。
由于竹屋是这个巨大‘洞’窟的禁忌,丁文躲藏在竹屋四周,压根儿不怵黑体巨蛇。正当丁文以为绝对安全之时,黑体巨蛇毫无征兆痛吼一声,剧烈地扭动起蛇躯,一把将整座竹屋缠住,绞得竹屋格格格地响。
丁文夹于竹墙与紧绷的蛇躯中间,仿佛一只不知大难临头的小蚂蚁,被捏于人的姆指与食指间,只觉得自己快被压成一块‘肉’饼,顿时眼前发黑,‘胸’口沉闷窒息,反而忘记了浑身的疼痛和四周灼热的吞没。
“咯嚓、咯嚓......”一连串清脆的声响不绝于耳旁,丁文此时分不清这些声响是源于自己的骨头断裂,还是竹屋的竹子拗断,只觉自己快被压成一张纸似的。仿佛死神降临得如此突然,甚至还来不及害怕,一股冥冥杳杳的飘忽感生,似超脱世间一切藩篱,已感觉不到身躯没的任何不适。
这是灵魂在飘离躯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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