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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山号称“石林碑海”,那个山头顶上多出一块暗红巨石。
这块暗红巨石象一面石碑矗立于山崖边,成为万千“石林碑海”中的一员,与山体已形成一个整体,若非借助现代科技,单凭‘肉’眼不可轻易分辨。
站在暗红巨石前,一股无可名状的悲伤从心底油然而生。这块暗红巨石高达二丈有余,仿佛一块墓碑,上面却没有任何墓志铭,却能让人真切感受其意义。
楚阿叔懊悔,如果不是丁文拿出一块破铜烂铁,至少可以看到是谁竖起这方石碑、为谁而立?
竖起之人自不必猜测,李前辈总不可能为黑袍人祭奠吧。做为唐朝后两千多年的一个现代人,虽然跨越时空有幸看到刚才的‘精’彩一幕,但心怀戚戚焉则可,无须替谁伤悲过度,找到脱离虚境才是上上之策。
这块突兀多出的暗红巨石必然成为关键!
嘟嘟对暗红巨石有所忌惮,小小的身影绕着巨石来回跑了许多圈,仍然得其‘门’而不入,估计已挠破了小脑袋。当然,挠破脑袋不仅仅嘟嘟,在座众人都在皱眉苦思。
唐朝都城位于咸阳,墓碑理当向着东北方向,这块巨石的方向反而不对劲,朝着驿道远去的方向。从古至今,故土的概念未曾消泯过,“身在异乡为异客,乡音无改鬓‘毛’衰”道出多少异乡人的心声,这难道有人牵挂着车辇内的人,目送其远去?
唐朝文成公主入藏的路程细节已久远不可稽,不管历代史学家还是当地群众,都一致给予高度评价和赞誉。谁又会去关注一路护送的无名之人呢?
“吴队,派个人下到山脚探路吧。”从苦思中回神,丁文给吴辉提出这个建议。吴辉指出两名战士,在这两名战士即将行动时。丁文各给予二人一颗青藤之果和蚁酒。
两名战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过了一刻钟左右,山脚下传来数声枪响。随着场景又发生惊人变化,仿佛把枪声远隔在历史长河的遥远彼岸。模糊远去。
这是一条宽阔的方形通道,宽可容两辆车驾并驰,四壁全是被切得平整的红‘色’砂层,前方透过来微弱的光芒,可见岩壁皲裂之处。
“丁先生,我要去找找他们俩。”吴辉一怔之后准备点上两名战士同行。
“站住!”丁文喝止了吴辉,“你们回头非但找不到他们俩。还要搭上三个人‘性’命。李淳风前辈的手段怎么样?相信经过前面一段路程后,各位也有了粗浅的认知,但我可明确告诉大家,这里相对于‘地狱之‘门’’内的世界已经算是天堂了。因此不希望各位意气用事,这里也是一个战场。”
丁文说完口气一缓,向吴辉要来两名战士的姓名,然后带头前行,楚阿叔与琼琼紧紧跟随左右。吴辉一阵粗喘之后。重新分配各个队员的任务,各人又迅速行动起来。
一段平坦的通道之后是个悬空的平台,一行十二人全部聚集在这方平台上,不显得拥挤。平台上竖立一个青石华表柱正挡住通道口,华表柱的柱顶有个蛇形雕刻。下方柱着一只大石龟。而平台前方是个空旷的深谷,上方有一日形光源和弯月形光源,从中深谷升腾起来的浓雾把光源笼得光线一片模糊。
“这是墓葬吗?”楚阿叔从暗红石碑,到这条通道以及平台上的石龟驮柱,这个推断无可厚非。不过这若是一个古墓葬,其规模远超一般的帝陵,于当时的历史气候不甚相符。
“也许...也许这里是个殿堂。唐王朝曾设有凌烟阁,唐太宗李世民为怀念当初一同打天下的众位功臣,命阎立本在凌烟阁内描绘了二十四位功臣的图像,褚遂良题之,皆真人大小,时常前往怀旧。这里也许是一时举仿效而造,但我觉得李淳风把六壬之术用在这儿,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丁文把心里的想法一古脑儿掏出来,用意既在安抚悲愤的吴辉,又向他们表达这地方还需时刻谨慎。
吴辉自然会意,思忖片刻后询问:“丁先生,你来风火山就为这个墓葬吗?”
“是,也不是。”丁文一扫众人神情,每个人都转头望着来,带着期盼神情,丁文只好继续稍加解释以释众疑:“李前辈一代奇人,悲天悯人,既然得知黑袍人与‘智狼’本质相同,就肯定留下后手,也许这里留下消灭黑袍人的方法。大家想过没有,假如‘智狼’时常神出鬼没,我们能有更好应对办法吗?或者有人说我们可用特殊手段培养更超强的战士,但这个更超强的战士失去约束,以后会不会凌驾一切之上,而变成另一个‘智狼’?因此我们必须寻到李前辈留下的后手。”
楚阿叔呵呵笑起,拍了拍丁文的肩膀:“没想到啊,小文你变得成熟了,考虑问题也全面了。我就一直奇怪,如果单纯为了稀奇宝贝和金钱,你大可不必把拍卖石雕的一个多亿钱捐出去。好,阿叔全力支持你!记得把大家安全带出去吧。”
丁文只好郑重点头,然后华表柱顶说:“现在等待适当时辰的到来,大家有什么想法尽可随时提出来。”
释去了心头疑问和不满,小团体这下总算拧成一个整体,一改刚才压抑,各人变得活跃。楚阿叔首次摒弃成见,与琼琼融洽地‘交’流,这可出乎丁文的意料。但丁文不敢轻松下来,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在家里的那些天倒看了些有关六壬之术的知识,可这皮‘毛’见识能否抵得上用处?
布设一个格局需要考虑方方面面,天时、地气、山脉以及土壤等等。丁文因残破铜镜破虚进入这个通道,蛇柱顶‘门’,蛇在上是否昭示着天时?石龟在下头微转左侧,是否暗指方位...思及这些,丁文让吴辉在石**部设置醒目标志,在他们看来,这么做有点多余。但有些细节决定了成败。
巳蛇时辰在于9~11时,当手表的指针指向9时,一片一片‘玉’阶各有尺宽间隙。悬空呈现于眼前,众人为之哗然。丁文按石**部所指方向第一个踏上空阶。踏实上去时‘玉’阶微微下沉了点,似走索桥之感。其他人鱼贯而上,紧跟在丁文身后,一步一趋,冲卷了浓雾;唯独嘟嘟没有这些禁忌,跳上身旁‘玉’阶,有的‘玉’阶实在。有的‘玉’阶“啵”一声化为乌有,这些自然难不倒小家伙。
顺着行至一个青石拱‘门’,拱‘门’内为浓雾所笼罩,一时不知虚实。身后有位队员自告奋勇。掷出攀爬爪绳缠于拱‘门’,然后借力一‘荡’而进,传声说安全,抛绳回来。青石拱‘门’是青石铺设地面,手电照向眼前被浓雾罩的影影绰绰。这些竟是颇具古风的高大石雕。
青石雕有神骏、翎鸟、‘花’树、疏竹之类,‘精’工细琢,楚阿叔叹之出自大行家之手、技艺不凡。地面青石更有各式各样‘花’纹,还有牡丹、芍‘药’、海棠、兰‘花’拼成图案。按制作者思路,这地方也算“‘花’团锦簇”了。
浓雾中还传来若有若无的箫声。有时空寂,有时低声呜咽,如泣如诉,绵绵不绝。这是追忆,抑是挽曲,让人不得而知,琼琼听得潜然泪下。
到了这时,丁文才笃定这地方是个墓葬,而且墓室主人是个‘女’‘性’。
“大家请注意脚下,尽量不要踩踏‘花’的图案,顺着路径走。”能被李淳风前辈如此关爱备至的‘女’‘性’,想必是前辈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丁文为了尊重李淳风其人,没想到这样的尊重避免小团体一场不必要伤亡。
小心翼翼步过“‘花’园”,‘迷’雾尽去,眼前一派“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风光。上有日月斜照,下有一潭数亩方的清池,池边有座竹屋,池的四周‘迷’雾竹林环绕,屋旁几方田亩......尽管吴辉他们十分疑‘惑’,风火山地区本来缺水,即便有水也早被冰冻,而这里的清泉实是馋人,清澈见底。
李淳风曾为唐王朝太史令、皇帝秘阁郎中等多个官职,深受重用由此可见一斑,不论官场还是民间都流传其风流逸事,谁能想得到,一代奇人竟是这般心思?
楚阿叔触景生情,喃喃说道:“小文,如果田老看到了这个景象,‘梦的家园’将会重新构思。你看,虽然这一切看似很平常,但无处不给人一种闲适,打从心底感到闲适,这里才是心灵的憩息地。”
“但这里没了生气。‘身处青山间,访客有白云’这意境虽妙虽高远,却不如‘纤陌‘交’差、‘鸡’犬相闻’来得惬意些,当然各人有不同取舍。”
“说的倒是,我更喜欢桑家坞。”楚阿叔嘴上附和,双眼仍贪婪地观赏景致。的确,这里景致美不胜收,似天然浑成,看不出丝毫人工造作的痕迹。吴辉他们无暇观赏景‘色’,愈到了这地方深处,愈神‘色’紧张,因为这地方的一切已超出他们固有的常识。
不过,嘟嘟的紧张似乎毫无来由,东张西望之外,低呜个不停,不时呲牙咧嘴做出凶恶相,连琼琼的安抚也不济于事。丁文暗暗吃惊,小家伙竟如此忐忑不安,这种情况少见,到底哪里不妥呢?
一声兽吼乍然响起,吼声高亢而浑厚,似龙‘吟’虎啸。紧接着,另一声吼叫针锋相对,吼声嘶哑,夹杂痛楚。
“智狼”居然暗中跟来了!
这一惊可不小。根据另两个支队反馈来的讯息,长‘毛’怪人们的踪迹离风火山不下千里之遥,而“智狼”却一直潜伏在风火山附近,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难道它早已算准了?
此起彼伏的兽吼扰破了宁静,如同两雄相遇,双方都不甘弱于下风,却声声催人寒气直冒。
“全员戒备!更换新式武器。”吴辉一声令下,九个队员如临大敌,都迅速地动作起来。
丁文暗哼一声,“智狼”你敢来李前辈布设之地滋事,也许这里正是你葬身之所。遂带上众人,沿池畔前往那座竹屋拜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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