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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精』明,十个泡泡抵不上一个李若琳。
许是昨晚俩口子细致商量,这早上便被堵在鱼庄的客房里。
我说这大过年的,你们俩还兴半路堵截?
李若琳笑得『花』枝招展,说鱼坊准备办个鱼料加工厂,需要长期稳定的原材料来源。
红树林、芦苇『荡』没长呢,他们这不是在『逼』母『鸡』下蛋吗?丁文指了指嘴巴不牢靠的罗元,恁是苦笑。
不过他们打错主意了,红树林和芦苇『荡』培植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有计划地收割。
丁文只好讲透,兰琳鱼坊若想拓展业务,不妨自己在附近建个鱼藻培植基地。
“山坳子水库行么?”
“绝对不行那是饮用水源。”
“我现在总算明白,原来桑家坞最关键、最核心的东西都掌控在你手中,难怪老章把你财神供着,一步一趋地跟着。”
李若琳自然指的是孵化基地和山坳子水库,两个地方除了章守志沾了股份,其他人无法染指。但这怪不得别人,当初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桑家鱼庄和养殖场上,谁曾想山坳子水库蕴藏着宝库?
“你们尽可利用起桑家坞山和水,但若发现中间有随氏的黑手,你们别怪我不认情面”丁文说得既严肃且严厉。
见丁文疾言厉『色』,李若琳理解地点头,同时也在懊恼,当初多此一举而无端招来丁文的忌惮。如果说水草和杂草都能利用做鱼料的话,那么桑家坞新村满眼都是宝,经济价值将会惊人的。
“蚊子,我们若联合乡亲们一起办的话,这样你总该安心吧。”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其实这里一切都属于桑家坞人。如果你们俩真有这份心,我总会大力支持的。”
得到丁文的亲口承诺,李若琳舒了一口气,说会琢磨出一个详细计划待节后送呈丁文过目。
开个鱼料加工厂倒不错,免得喂鱼的饵料总惹人浮想连篇。
当然,鱼料总不可能尽是素,有着科学配方和专『门』设备,让泡泡和李若琳先折腾去。
二人离开后,丁文来到鱼庄办公室。
小『玉』今日的『精』神状态显然不一样,看来昨日的购物很尽兴。
“丁阿哥,你怎能轻易答应小五的供货单?这家伙近日也学会囤货。”
“你看着办吧,供完这次货就歇年,鱼庄这边若没生意也早点歇业,明晚员工们聚个餐,让常大厨多准备几桌。”
“省得啦,我的大方老板。”
楚婉『玉』拿出一套西装,说是鱼庄的今年秋装,另外还准备一个商务套间,以后每个月来替班住的。
每个月都要替班啦......
做好『交』接后,在楚婉『玉』恶作剧的笑声中,丁文提着西装摇头离开。
随风飘飞的细雨如烟雾,嫩绿的草尖与树叶还沾着雨滴,『潮』湿的地面还残留着炮仗硫磺,孩子们冒着初『春』的寒冷在浅水渠边玩闹,不知谁家的大人喊起小孩的『乳』名...一路慢慢踱回家,吸着海边特有的咸湿而清新空气,倒悠然自得。
这一切来之不易,都是弥足珍贵。
小狼不知在哪儿疯玩,浑身湿漉漉,奔到丁文身旁大摇尾巴。它自然不如嘟嘟受人欢迎,凶样反而让人退避三舍,因此孩子们都不敢从丁文家『门』前过。
“大狗、大狗。”小伢伢在『门』口听到小狼叫声,倚在『门』口召唤。小狼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上小伢伢的手,痒得她卡卡直笑。丁文弯下腰抱起小伢伢,捏了捏她那粉嫩的小脸颊,哄说给哥哥糖吃。
小狼踟躇不前,但听到小伢伢的喊才冒然入屋。和嘟嘟的窝在车库,它许是被母亲赶了几次,尝试着再次跟进屋里,但很快在洁白的瓷砖上留下了爪印,然后蜷伏到茶几前。
“妈,小狼又溜进屋。”丁香的叫喊让小狼仰头起、竖直双耳。
“叫什么叫,小狼怎么就不能进屋?”丁文拍拍小狼的头,小狼才安心伏在丁文膝前。
许是听丁文的声音,嘟嘟如一团雪球沿着楼梯急奔而下,然后跳上沙发。这会儿,小伢伢算是最高兴,伸出小手扯住嘟嘟长『毛』,把它拽到身前。
这时小姨只好拿出拖把,擦去地面上的小狼爪印。
须臾,桑木兰和丁香的笑声从二楼飘下。
蓝子昨晚所购东西没落下母亲和丫头,两人拥着打扮入时的母亲下楼。
“妈,这身装束让你年轻了十岁。”
母亲很少穿红外套,乍一穿,可让人眼前一亮。她嗔来一眼,脸上却『荡』漾着笑容,直招来小姨瞧瞧。
小姨说,这才象是她的姐姐,否则以往看上去象阿婆。
二人的岁数相差太大,其实小姨就大咱几岁,她从小都在母亲带着长大,因此俩人特有感情。
你这丫头,嘴巴还是那么甜。母亲高兴极了,在众人面前转上几个圈,蓝子和小香在旁瞎起哄。小伢伢喜欢凑热闹,放了嘟嘟,溜下咱大『腿』,奔向蓝子喊抱抱。
蓝子揽起小伢伢,直说妈以后要多穿些暖『色』调的衣服,这样看起来脸『色』会好多,显得更年轻。小香又建议母亲去烫个发,彻底改变个形象『挺』好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会儿四人嘻嘻哈哈个没停,从外头刚踏进家『门』口的父亲觉得诧异。
哟,倒认不得了。古板的父亲今日也幽默了一把,也坐到沙发上一起欣赏。
虽然鬓边生华发、眼角长有鱼尾纹,母亲不再年轻,但这不影响咱与父亲的赞美目光。
待蓝子和小姨进厨房准备午餐时,母亲落坐身旁,这回不赶小狼了,任它趴在茶几前。父亲说起兰琳鱼坊生产鱼料的事,疑问那些杂草也能做为原料?
看来泡泡和李若琳还有疑虑,让父亲来旁敲侧击,咱不得不说泡泡同志猪脑,别人兴许怀有疑问,他可是亲眼目睹,怎能一再反复呢?想必不值钱的原料来得太轻易,其中利润空间太大,倒让人产生不真实感。
这一年多来,回过头想想,也确实如此。不管养鳗场、养殖场,还是最初的池塘网箱养鱼,在鱼苗投入方面微乎其微,而且鱼料也购得不多,这些太令人难以置信,所以父亲多此一问也不奇怪。
“应该可以。这个死泡泡,让他做便做,哪来的十万个为什么?”
母亲可不允许猜谜一般地『交』谈,追问父亲怎么回事?父亲自然毫无保留地说个遍,接着一家人把审问的目光集中过来。母亲一锤定音地说,投资又不多,年后马上就办。
母亲做事一贯干脆利落,话不到三句,便要小香请几位舅舅来。
原来,这不是母亲『私』心太重,而是二舅、四舅他们多有意见,说自家亲外甥『肥』了,怎么『肥』水净流别人田里?每回的项目投资都是轮到最后才听说,从不给他们考虑的余地。
四位舅舅和姨夫都来了,大伙儿移到茶室坐。
小狼一见丁文起身,和嘟嘟马上跟来,然后又躲在茶桌下。
加工鱼料的事听起来不新鲜,但三舅反映最快,问养殖场和养鳗场以后都使用这个鱼料么?摆明了预备好销路。丁文却笃定回答,你们的鱼料以后恐怕顾及不到我养殖场和养鳗场,销路应该不是难题,问题在于原料以及如何科学配方。
信口开河,谁信
父亲又费了一番口舌解释,可四位舅舅这时都沉『吟』不语。大舅递了一根烟给父亲然后点起,斟酌地说他百份百相信,但每回都由大姐先垫钱,自己投不投都没区别。
母亲气愤不过,瞪过每位弟弟,最后把目光停在四舅身上。就四舅意见最大,现在只有他整日游手好闲,前阵子经常出去鬼『混』闹得夫妻不和,被母亲严令禁止后收敛很多,但天天不务正业也不是个办法。观四舅神情,显然对加工鱼料的事不上心,母亲直指这位让她颇烦心的四舅。
四舅还真个活宝,说要他上山下海辛苦劳作是不可能,只想承揽建筑或砂石料。当然这两项都不可能,大舅早已声明,属于他的至亲都不能参与,负责工程方面以包品之为主。若不是大过年的,母亲和大舅肯定会呵斥,但二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好逸恶劳。
四舅撇了撇嘴,假装没看到母亲和大舅的脸『色』,又接着说既然这些事都没得商量,那么年后将与朋友合伙到省城办个休闲娱乐中心。母亲一听冷肃着脸,再也忍不住地训出口。
母亲气呼呼说四舅这么能,从此桑家坞有什么再不考虑到他,自己去闯好了。而鱼料加工厂,大舅、二舅、三舅和姨夫各占5,事情今日定下来,以后不准有人在背后说风凉话。
就知道你们的目光都局限在桑家坞,桑家坞有什么好?四舅哼了一声起身,独自离开。
一场家庭内部会议因四舅赌气离开不欢而散,四舅此举伤透了母亲的心。母亲这回总算明白,人心各异,并不是自己所安排的事都会让兄弟们满意。
父亲颇为感叹说,城里的人想出城,城外的人想进城,人总会站着这边看那边山高,希望小冬到外面闯『荡』之后能明白,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图他的什么。
丁文自始至终没对这事妄加评论,也怪母亲对许多事大包大揽,把四舅惯出叛逆来,至于鱼料加工厂的投资人选择需更加慎重,连渔澳镇的店家们都知道桑家坞人多的是真金白银,说明外面不知多少人在虎视眈眈,咱不能引狼入室,因为桑家坞的许多东西都是异乎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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