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念的人,不一定是铮铮铁骨,但铮铮铁骨的爷们一定有信仰。
这个时代缺乏真正的信仰,所以不畏生死的人也少了起来。
当然,不怕死的爷们还是有的,只是少。
光溜溜躺在地上的人,没一个不怕死。
他们在毒寡妇服软之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把他们做的龌蹉事儿,交代了出来。
他们说的事儿真让我大开眼界,我以为世界上最混蛋的事儿莫过于逼良为娼,杀人放火,可他们搞出来的事儿,却比这些更让人憎恨。
单以他们做的事儿来看,其实连杀人放火的一根毛都比不上,但是放在某些特别的情况下,却让老子恨不得此刻就把他们集体人道毁灭了。
比如,其中有个年到中年的家伙不算是大恶人,如果他是大恶人,不可能三十来岁还是一个协警,可偏偏他做的一些小事,真该杀。
现在计划生育没有以前查的严格了,但也有人查。这货隔壁一户老实人家超生,计生办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孩子上户口有点难办而已。
这货到好,借着他协警的身份,一个电话捅到了计生办,让人来抓。
计生办几次来人,有村里的村官打掩护都没有抓到。做为一个村里的人,这货也没有出手抓人,不然他以后怎么在村里混?
邻居是养鸭的,人家躲计生办,风头紧的几天,年轻人自然不敢去鸭棚照看了,怕被抓着,只有老人守着。
这货叫上了几个小混混,在半夜装着计生办的人寻去鸭棚,老人一看是计生办的人找上了门,自然诉苦了。那几个小混混啥也没做,只说去他家等着。
老人一辈子就是个农民,那知道看证件之内的玩意,这不,人家要去家里等着,那就陪着呗。
小混混在老人家里等了三四个小时,还是没见这家儿子回来,混子们啥事没干,就走了。等老人回鸭棚,发现刚要生蛋的鸭,只剩下几条漏网之鱼,堆在仓库里的饲料,一扫而空。
邻居家两口子以前是在外面做裁缝手艺的,也有点积蓄,可盖不住连着生了三女娃的罚款,加上三女娃身体都弱,长期生病,把积蓄都快花光了。
这鸭棚算是老人置办的唯一家当,也是这一家的唯一经济命脉了。这一被偷,这家人的天,算踏了,日子没法过了。
老头子遇到这事儿自然报警了,警察也来调查了,但是冒充计生办的混混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吗?
最后这被盗案一直被悬挂着。
背后真凶嘛,自然不用说了,现在这货在他们村还是老好人一个呢?村里谁也不知道当年鸭子被盗,喝农药去世的老人,是被这个混账东西间接逼的。
……
这只是其中一列,还有更丧良心,更奇葩的事儿。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给我的感觉,比让老子当面见到逼良为娼更想杀人。
生活就是一把杀猪刀,人啊,就是那砧板上的肉。拿杀猪刀的屠夫,比拿AK的狠人,更让人恨。
十多个人,挨个像讲故事似得,向我投递着投名状。
我听着,拿着手机光明正大的做着录音。
人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他们为什么这么老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知道何时,十多个光溜溜的家伙都穿好了衣服,只剩下笑面佛一个人躺在地上像失了魂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更不知道,张浩手下的汉子,何时动手,把这一群递过投名状的家伙们,挨个毒打了一顿。
张浩手下的混子也不算好人,但也算盗亦有道,比这一群披着光鲜人皮的家伙,好多了。他们之所以出手,那是他们恨,恨这么一群人,让这个世界变的乌烟瘴气。
如果是一个朗朗乾坤,他们也许不用出来混了。
有人说,世道已经够不好了,你也嫌弃世道不好,为什么还出来混?只要人人都坚持心中的真善美,世界哪能让群魔乱舞?
能说这种话的人,一定处在山顶,即使不是,也是山腰,绝对不知道山脚是何种光景,才会站在道德线上批判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拿着手机,沉默良久,他们的投名状,就像一把刮骨刀,挂掉了我骨头上最后那一丝可笑的幼稚。
人之所以幼稚,是还相信人心是红的,不是黑的。
两个黑帮小老大,加上一群不算警察的警察,带着一身伤,被装在大货车里面,像拖猪猡一样,运回了杉树林旁那片停着四辆轿车的空地。
他们开车来的时候是这么多人,走的时候还是这么多人,只是他们外面穿的衣服调换了一下,神情也变的复杂了一些而已。
不对,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笑面佛断了两条胳膊,是被他两个供出了他好多事儿的好兄弟抬上车的。
曲终人散,唯一留下的只有一手机录音,一手机的故事,把人类智慧演绎到了极致的精彩小故事。
“疯子,干的漂亮。”
北风刮的更猛,黑色奔驰还停在杉树林旁的空地上,只是车灯是黑的,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两个青年坐在车顶,抽着烟,火光在冷风中摇曳。
“确实漂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播放着录音,把他们相互揭底,各自做出的丑事,来回播放着。
一首用人心演绎出来的绝妙歌曲,在黑暗中飘了好远,好远,不知道能不能让满天神佛听到?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真的有眼吗?
“你不怕他们报复?”张浩笑。
笑的有点假,有点良知的人,听着这些事儿,都不可能真的笑。
“不怕。他们不会报复,可能回去之后,还会乐滋滋的。”
乌云盖月,我抬头远望那黑漆漆的夜色,压根寻找不到一丝亮光。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黑色的,还是有胆色,很年轻的一群混子,他们已经有把柄教到了我们手上,他们为什么不喜?”
“是啊!他们该乐,因为这件事儿,他们的关系更紧密了。你摇身一变,成了武林盟主。你纵然虐他千百遍,他们依然待你如初恋。”
张浩打着比喻,开着玩笑。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说的是一个事实。
世间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
之前是仇敌,只要我随意一个选择,这群仇敌就能为我所用,成为我的人生之中的第一把利器。
里面有黑老大,有警察,黑白两道都占了。
这个关系网很渺小,只要我操作好,完全可以做到星火燎原,以这些人为中心,慢慢扩展,逐渐变成一张拖我上天的大网。
正好,老子上面有人罩,自己对玩关系,也有一套。
真他妈的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老子正愁手上没势力呢?
“你说我该怎么选?”我其实心里早有了决定,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和白凌雪这种人操心吧?老子只相信手上的刀。”
张浩站起来,一脚狠狠的跺在车顶上,发出一声闷响。
还是那句话,好车就是好车,这么踹,屁事没有。张浩真不懂吗?只是他不愿意多想而已。
“你小子……”我骂。
“你这口气怎么跟我爹一样?咱们好像很年轻吧!”张浩挖苦。
他说的是好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的心理年龄有多大了。
“儿子真乖。”
“去你大爷的,看爷不踹死你。”
一阵闹腾,我们心底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好了,别打了,再打老子一刀子捅死你。”
匕首定格在张浩脖子上,离他的喉咙只有零点几公分,只要轻轻往前一送,动脉就会被锋利的匕首切断,鲜血破体而出。
死亡,离他那么近,可惜,他是张浩,老子是林峰。
砰。
苦逼的我,肚子挨了一脚,在被踢退的同时还要控制手上的匕首,别伤害到他。
杀人的刀,也不是万能的。
我不会杀他,刀架在他脖子上,自然无效,我们是兄弟。
货车司机早在我们打架的时候把车灯打开了,两个马仔坐在车里,看着我们打架,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头雾水。
“大世界赚的钱是我的,你的手机是你的。”
张浩站着,看着捂着肚子的我,一脸严肃。
亲兄弟明算账。
“当然。”我皱着眉头,应了下来。
“不过,如果你差钱,我还是会借给你的。”
他把借字咬的很重,松开了紧绷的脸,笑了。
“就这样吧,明天你按照计划,以毒寡妇为基点,挨个卖酒。”我把手上的匕首放回绑在小臂上的刀套里,还不忘嘱咐。“记住,一定要让毒寡妇有利可图,而且要比他跟别人合作还赚的多。”
“知道,我又不傻,知道收买人心。”张浩点头,张了张嘴,几次想问什么都没问出口,在我打开奔驰驾驶那边车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你呢?”
“人活着,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出来混,满手鲜血,也得问心无愧吧?像你说的,老子这么年轻,说话怎么跟你爹似的!”我还没忘记占张浩便宜,没他发飙,接着说:“乘着我还年轻,再冲动一回,幼稚一次,送这些人进阎王殿。”
掏出手机晃了晃,我一头钻进车里,点火,车辆慢慢消失在了夜幕中。
杀人是犯法的,我不傻。
不能亲自动手,老子自然可以让能管的人来管。
纪委不是专门查这个的吗?他们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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