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小时。
我与汪老师通短信,抽烟算一刻钟,跟他们扯淡算一刻钟。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算汪老师和教导处的老师们,爬,也应该爬过来了。
何况早已经通知了汪老师,她准备的时间够多了。
如此这般,不得不让我多想。
“有狗!”我瞟了一眼街头,恶人先告状的吼了一句。
狗,我们市问题学生对老师的统称。
有狗,两字让于飞和另外五个家伙稍微迟疑,另外三个家伙明显不懂。
“于飞,我操你妈?你们喊的狗?”
我乘机抽身,拔腿往街道另一边,背着学校方向的巷子跑。
跑出没两步,他们本能的追了过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街头出现了几个强光手电筒,朝我们这边照来。
“站住。”
很官方,很耐人询问的话音响起。
在我跑进巷子回头那一刻,三男一女,四位老师拿着手电筒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面上,路灯下。
“汪老师,汪阿姨,够狠,老子记住了。”
马不停蹄,我不停的往前跑着,心里暗自发誓,这个梁子算是接下了。这仅仅是个开始,看看谁笑到最后。
没有对汪老师的不满,只是她的手段比我高明。
如果我被开除,她不用再防备我这个定时炸弹在十三中突然炸响,给她带来麻烦!
老街道附近的巷子,七弯十八拐,不熟悉的人,跑进里面,迷路是正常现象,要是不迷路那才叫奇怪。
之前,我花费了整整一天,才搞清楚这些巷子走势,这还是用上了神经病教导的记忆方式。
迷宫,记左不记右,或者记右不记左,反正咬着一边记,然后再根据一些特殊记忆就成。
当然这些巷子绝对不是迷宫,比迷宫简单的多,但对于陌生人来说,每个拐口都差不多。
“呼。”
一路奔跑,左突右穿,我终于跑出了老街道所属的区域,来到了解放大道上,仿佛从一个世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晚上九点多钟,正是逛街的高峰期。
八车道上,来往的车辆川流出息,路两旁的店子外人来人往,装修精致的各种门店内,生意好到爆棚,营业员忙得不可开交。
“真不是我叫的狗。”
于飞和赵子浩既然跟上了我的脚步,没一会,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我身旁。
“要叫也是那三个货叫的。”赵子浩埋怨的看了一眼于飞。
“我知道。”我调节着呼吸,简单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告诉的老师。”我实话实说。
在这点上,于飞之所以解释,因为他来至我们市,同样我也不屑说谎。
“你……”张子浩张嘴就骂。
于飞反而没有吭声,慢悠悠的原地走着,调节呼吸。
“兵者,诡道也。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是你们先来找麻烦的?既然是敌人,我为什么不能告诉老师?”我反问。
赵子浩不说话了,满脸不屑。
没过多久,又有三个家伙,跑了出来。
一行五人,全是我们市的家伙,省城的那三个家伙没有出现。
“回去,找他们。”
于飞站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钟,还不见那三个家伙出来,率先一头扎进了巷子。
其余的四个家伙,想了想,脸上带着不情愿,但也跟着进去了。
“等等。”
我追上去,开口喊住他们。
“怎么?林老大,想打架吗?”赵子浩非常不爽。
于飞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我。
“不用找了,他们一定被老师抓住了。”我很肯定。
不是那三个家伙跑不赢,而是他们潜意识里,没有躲避老师的习惯。
第一眼见到十三中的围墙,那里都是校门,我已经意识到了省城学生跟我们的不同。
如果我问省城的学生,为什么学校不把围墙筑高点?可能他们会问,为什么要把围墙筑高?
“我知道。”于飞表情平淡。“我还是要去找他们,他们敢跟我一起出来,那就是我兄弟。我早知道,省城的学生跟我们的区别。”
“你傻不傻?早跟你说了,不要带他们一起玩。他们不讲义气的,现在他们肯定已经出卖了我们。”
赵子浩突然爆发,脸部肌肉抽搐,冲上去对着于飞就是一脚。
于飞被踹的往前冲了几步,站稳脚步,拍打着被踢的部位。
“在这里我们是异类。难道你想永远当异类,被人用有色眼光看待吗?”
于飞没有回头,也没有还手,歇斯底里的质问。
“刚到学校的时候,我们又不是没有试验过融入集体?可刚到学校,学校就把我们放到了借读班,已经披上了特殊群体的外衣。”另外三个人之中的一位,忍不住咆哮。
还好这里是巷子口,离大路有十几米远,外面人行道上的人,看到巷子里的情况也最多只是多看几眼。除了那些在巷子里租房子的居民,不会有人在晚上从巷子里走。
他的话引起了一旁几人的共鸣,都开始吐槽起来。
“还记得他们在打篮球,知道我们是借读班的,都不要我们来吗?”其中一人吐槽。
“要不是把他们打怕了,你以为篮球场有我们打球的地方吗?”另一个接话。
“食堂打饭,一样的出钱,因为老子说的不是省城方言,那老东西不耐烦的用勺子敲盘子的声音,你们知道有多刺耳吗?”又一个家伙说着一口我们市的方言。
即使是我们市的方言,也有着明显的区别。他的方言靠我们市的北部,与省城的区别很大,不像市区的跟省城其实没什么差别。
我错了,错的离谱。
他们不是狗改不了吃屎,喜欢用拳头说话,而是被逼了。
如果我在乎三班学生的目光,可能再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变成他们这样。
最先肯定会千方百计想着融入三班,等到最后实在无法被接纳,也会选择用拳头说事,让三班那群学生怕我。
我漠然了。
到底是谁的错?
地域性为什么要划分的那么清楚?省城的娃就比我们金贵吗?他们只求能融入集体而已。
“你们真去不去学校找他们?”于飞被对着神色激动的几人,一字一顿的说着。
听得出来,这些话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去。”赵子浩同样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迈动脚步,朝巷子深处走去。
一行五人,气喘吁吁的跑出来,又再次跑了回去。
五个年轻的背影,慢慢变小,消失在我眼中。
我傻站着,心底突然生出了一阵迷茫,还有一份孤独。
“知道他们不讲义气,但是他们跟我来了,我就当他们是兄弟,必须要回去。”
“难道你们永远想当异类?”
……
他们的话,他们的行为,不停的在我脑子里像幻灯片闪烁着。
即使敌对,我也以他们为荣,他们与我来至一个市。
属于我们的根,他们没丢。在华夏有那么一个小疙瘩,有着那么一个民风彪悍的小区域,那里的人野蛮,他们江湖,他们讲义气有担当。
“你来干嘛?”
我追上他们,赵子浩非常不爽。
“狗是我找来的,我自然把狗给灭了。”我点上一根烟,抽着,没有给他们。
“嘿嘿。”于飞笑了。“不愧是一中的校霸,没丢人。”
丢人。
生养我们的那块土地,冒着淡淡的匪气,匪气中夹杂着男儿豪气。
义气与担当,那是生我们那块地的魂。
如果之前我不承认是我叫的老师,现在不追上来,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是我告诉的老师。但生我养我地那放水土,注定我不会在这事上撒谎。
一路无话,我们都默默的走着。
我们依旧敌对,依旧相互不对眼,只因我们的根性相同走在了一起。
敌对的人走在一起,在外市人看来可能不理解,如果张浩他们任何一个人看到,都能明白。
就像在外国佬眼中,两个之前还拿刀对砍的华夏人,因为被骂一句支那猪,不需要任何沟通,两人会同时拿着刀看向骂人的人,等把人砍死了,这两个华夏人又开始对砍。
这是华夏魂!外国佬永远不会明白华夏魂是怎样的存在。
十三中的保安科,很小。
如果一中的保安科是现代五星级大饭店,这里就是古代那种茅草棚子搭成的路边茶馆。
而十三中说白了压根没有保安科一说,只有三个负责开门和关门的门卫而已。
汪老师坐在一把刷着黄油漆的四角靠背椅上,笑眯眯的看着我。三个政教处的老师,教训完省城那三个学生,直接放了回去,此刻正准备挨个给于飞五人的家长打电话,让家长来领人。
“老师我有话说。”
我面无表情,制止了打电话的老师。
“林峰同学,他们几个在学校的品行我们清楚,有什么你可以直接说?”拿电话的老师,停下动作,微笑的说着。
“嘿嘿。”
我心里忍不住冷笑,这就是传说中的笑面虎吗?还在这挑拨离间?
突然,我有点怀念一中的保安科了,那群家伙抓到学生先是抽一顿,大摇大摆的要好处。
这群家伙说的好听,一副为我们好的样子,却做着同样的事情。
什么是借读生?
借读生没有人权,学校一个不爽,不需要证据,直接把你给开了,你就得卷铺盖走人。
教导处区别对待于飞五人,打电话叫家长,不就是为了那点好处?
省城学生是拿着户口本进的学校,叫来省城学生的家长,家长又能给多少好处?借读生就不同了,能在省城读书的,家里环境一般都不错,最少一千块一条的烟是妥妥的。
疯狂的和尚说:
审核,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审核出来?有点小郁闷。大伙以后看文,过了晚上八点,要是没更新出来,第二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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