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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知道小璐的性格,再多说她也不会让自己过去的,更不会同意常乐把钱都带过去的,特别是常乐的学费,所以就决定先上车后再告诉她。
刚好九点三十二分有班去青DAO的火车,而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一点,还有二十多分钟,常乐急忙边穿衣服,边交待室友兼班长的孟同学替他请假,向大门口狂奔而去。打的,买票,再狂奔,终于在火车即将启动时登上了东去的列车。
也许正值开学之即,车上人超级多,常乐又是站票,只好找个走道上人少的地方站着,刚好谷碰到一群去泰山玩的XI北农业大学的学生,常乐对XI北农业大学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大门,只能用“古老”来形容。
本来就已狭小的道路又被两旁商家占用了一部分,显得更加的拥挤,特别是公交车飞奔而过的时候,拥挤更是显得相加。
由于有了共同点,大家聊了一会后,XI北农业大学的几个学生就在三人座中挤了挤,给常乐空中一点空间让常乐也能坐下。等他们凌晨四点多到泰山下车后,就有了空座。常乐就在座上眯了会。火车到站时都早上九点了。
常乐一个人下了车,拖着疲惫的身影,穿过宽大而又长长的通道,内心瞬间有种悲凉的情绪涌上心头。
常乐夸出车站,一阵刺眼的阳光照了过来,常乐定了一会神之后才分清方向,用手机搜了下从火车站到肿瘤医院的公交车。在宽大的道路上,挤在人群中,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向公交车站走去。
在公交车上晃荡一个小时才来到医院门口,快下车时已经和小璐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到了医院门口,让她来接一下。虽然小璐嘴上埋怨常乐不应该来,但话语中还是露出了惊喜与幸福。
在医院大门口等几分钟后,小璐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现了,她身着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人。常乐快步走到她的向前,双手抚摸着她的双肩,仔细的看着她一会后对她说:
“媳妇辛苦了,虽然还是那么靓丽,但脸上带有疲劳的倦意,而且还瘦了不少。”其实常乐更心疼的是,她的皮肤也显得不那么健康了,常乐忍住没有告诉她。看来这段时间她确实受了不苦。
“你讨厌,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该累了吧,要不你先到门口吃点饭再到病房里休息会吧,我妈正在放疗室等着放疗呢,马上就轮到她了,我得先过去陪着她,几分钟就好了,到时候我再来接你去病房休息好吗?”小璐略带歉意的告诉常乐说。
“没事,不累,在车上睡了一会,我们先去陪阿姨吧。”常乐说着就用一只胳膊抚着小璐的腰向里走去,小璐幸福的向常乐的肩膀上靠了靠。虽然常乐此时又累又饿,但与病人比起来还是很陪病人重要,更主要的是常乐不想让小璐感觉为难。
快到放疗室时,小璐从常乐的胳膊里钻出来,改为拉着常乐的手向里面走去。快到一个正坐在候诊室椅上的中年妇女身旁时,小璐告诉常乐说:
“那就是我妈,我刚去接你时给妈说了你是我同学,她已经猜出来咱俩的关系了,你嘴甜些。”
“阿姨,你好,我叫常乐,是小璐的同学,来看看你。”常乐在距阿姨还有五六步远时,见她看过来了,就急忙张口自我介绍道。
小璐的妈妈一身农村妇女的打扮,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但头发已经是花白状了,而且很明显的特别稀少,应该是放疗引起的头发脱落造成的。
“唉,我没事的,医生说再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了,都这么远,又让你跑过来了,路上太辛苦了,赶紧坐这休息会。”小璐妈妈虽然嘴上这么说道,但从她看到常乐第一眼起,眼睛一直在常乐身上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就没有离开过。
“不累,我年轻身体没事的,我想着小璐一个人忙不过来,而我又是学药的,对医疗这方面相对来说比小璐了解的多一些,刚好学校课又不多,所以就过来陪陪您。”在常乐还没有说完时,放疗室里一位医生出来喊小璐妈妈的名子,轮到小璐妈妈进去了。
常乐和小璐搀扶着她,她的身体虽然虚弱些,但自己走路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动作慢一些而已。到了放疗室门口,医生陪着她进去了,常乐和小璐只好在门口等着。
三四分钟的时间后,小璐妈妈就从放疗室里出来了,但身体一下比几分钟前进去时弱得太多,走路都有点摇晃了。常乐急忙上前去搀扶着她,把她扶到椅子上休息会,小璐把牛奶取出来让她老人家喝了几口,又休息会才让常乐和小璐搀扶着她回病房休息。
“唉,这个病真是折磨人的病,每进去一次放疗室就像到鬼门关里走一躺一样。我现在难受的饭一点都不想吃,头发也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小璐和她弟还都小,我也不放心走,没办法再苦再难受也得忍着治疗。”小璐妈妈在路上向常乐说道,说得常乐鼻子酸酸的,小璐在后面两眼红红的充满了泪水,望着路边的松树。
常乐知道那是小璐强忍住不哭出来,怕她妈妈看到她流泪。
接下来,小璐妈妈问了常乐一些个人及家里的情况,常乐都一一如实回答,看上去她对常乐家里及父母的身体情况还比较满意。
病房在二楼一端,大概有十三四个平米,两张病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矮矮的储藏柜,地上还算干净,但在阿姨的病床的一端地上有一层稀稀的头发,那应该是一夜的时间脱落的。桌子上有个碗,上面横放的一双筷子上放着一个镘头,被咬了两口的样子,里面夹的是咸菜,碗里还在半碗稀饭。
常乐想这应该是小璐给自己吃的饭,因为某些原因还才只能吃到一点就又忙了。把小璐妈妈扶在床上后,小璐妈妈对常乐说:
“先让小璐带你去吃点饭,身体要紧,每次放疗出来后都比较累,我先睡会,就不陪你了。”小璐妈妈强撑起疲惫虚弱的身体,有气无力的对常乐说道。
“阿姨你先休息吧,我没事的。等饿了就去吃了。”
小璐拿保湿瓶想给常乐倒些热水喝,但倒出来的水却没有一点温度,叹了口气说:
“唉,这个瓶子一点都不保温,和放在一个大水杯里差不多,下午打的水,等夜里我妈要喝水的时候都已经是凉的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在这里坐会,我再到下面打点水,等会我妈起来也该喝水了。”
“我陪你去吧,阿姨睡了,也不需要在这里守着的吧,我先熟悉下这里的环境情况,以后需要做什么也就知道去哪里了。”常乐边说着边把床头的储藏柜不经意的拉开看了下,里面有几个生鸡蛋、两根黄瓜和几根香蕉,香蕉已经不新鲜了,都用塑料袋装着。
“嗯,那咱下去吧。”
常乐接过小璐手里的保湿瓶,小璐挽着常乐的胳膊向外面走去。小璐要去厕所,所以就先沿着走廊走到病房楼的另一端。
紧挨着厕所的是一个公共洗漱间,里面的告示显示这个地方应该可以让病人自己做饭的。有两位病人家属正在做饭。
常乐心想:如果能自己做点想吃的,应该比较适合阿姨的胃口与营养需要,必竟放疗的副作用让病人对饭很挑剔的,就向一位正在做饭的大姐问道:
“大姐,你做饭用的炉子和锅是自己买的吗,哪里有卖的?”
“都是自己买的,门口都有卖的,这里提供的也有炉子,不过只有两个,根本抢不到,还是自己买个方便。外面和医院食堂的饭太贵不说,更是死难吃,还不如自己做呢,而且还不用赶点。”大姐也是个实在人,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边给常乐讲着。
小璐出来后,常乐向大姐说声谢谢,就和小璐一起先去水房打水去了。水房在病房楼的一端后面,很近,也就是三四十米远,二人穿过楼前一条小走道,走道两旁稠密的柏树把小道遮盖的严严实实,阳光无法照射到小道上,使小道显得有些阴暗。
常乐在小道内趁机把小璐揽在怀里深情的吻下,由于怕人看到不好意思,就没有吻太长时间。常乐想起桌子上的剩饭就向小璐问道:
“你是不是早上也没怎么吃饭呀,我看桌子上的馒头才被吃了两三口。”
“没胃口,不想吃,后来一忙就忘记吃了。”小璐再说这话时脸上又显示出忧虑的神色,应该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常乐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老担心我妈的身体。”常乐以自己对小璐的了解知道这个并不是让她忧虑的真正原因。
“噢,你昨天不是说医院的钱用完了吗,是不是早上医院崔了,我带过来的有五六千呢,等会取过来先交上吧?”常乐想起医院一般会在工作人员交班后就开始催款的,那个时间刚好正是小璐习惯吃饭的时间,也许就是这个问题让她忧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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