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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中午的阳光总是显的有点姗姗来迟,在距离落村一百多里外的青木镇中,一个较大而略显奢华的院落之中,一排排稍矮的翠绿林木稳稳的矗立在道路的两旁,于这寒冬之中多了一番别样的生机,从院落门前一条可以容数人并肩而过的道路通向一栋低矮的阁楼。
在二楼之中,一个身着红色衣袍的女子静静的看着冬雪于阳光之中消融流逝,其双目泛红的盯着远方,完美的小脸之上满是泪水,一声声微弱的抽泣声传荡而开,其身后有着一个身着锦袍而面目威严的中年人,只见中年的眉间时而紧皱,时而面露担忧的盯着眼前的身影。
中年人无奈而又满脸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身影怜爱的道:“月儿,或许只是我们太过担忧,或许那小子并没有事呢?”听到此话的凌月儿的抽泣声戛然而止,看着远方轻声道:“爹,我现在想去那里看看,我想帮他去做最后的一点事,可以吗?”凌野笙轻轻点头,随即让其护卫跟了上去。
凌月儿走了,带着护卫走了,她行走在宽阔的林道之间,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告诉自己,“我不管你是谁,这一辈子,我凌月儿为杀你而生,为杀你而死”,其声音罕见的透出一股欲择人而嗜的疯狂,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她的心太痛,或许是那个关于爱的蓝蝶结。
做为凌家当代的家主,凌野笙需要承担的太多,在刚刚接到手下的探子汇报的时候,他无能为力,只因那人太强,凌野笙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在做为一个父亲,凌野笙只能欺瞒并监禁自己的爱女,不然让其涉入这场杀戮的旋涡。
在积雪与血迹混杂的落村之中,落枫的双眼泛红,泪水顺着其脸庞缓缓流下,渐渐的其双眼如蜘蛛网样的被嗜人的血丝所吞噬,落枫的双手上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其双掌的扳肉之中,冬季中午的阳光开始散发着它的热量,地上的积雪慢慢的被融化开来。
随着积雪如雨水般的流下,带走了一片片的血液,露出了如小山堆般,那一块又一块切削极为平整的尸身,看着这一幕的落枫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他在努力的回想,回想任何一个可能让落村遭此大难的理由和机会,渐渐的他想到了落浩的离开,想到了落浩离开时落碧对自己说的话,想到了落霜天对自己的劝阻,让他和落浩一起离开。
想到了千伏山内悬崖边上的白色果实,或许造成这样一切的就是我自己吧!“哈,哈,哈,”一声声的癫狂破空而去,落枫渐渐的蹲下身子,跪了下来,用其沾满鲜血的双手在很是坚硬的地上挖着,随着一点一点的泥土被其挖出。
不知道挖了多久,或许一个时辰,或许两个时辰,或许更久,落枫不知道,就这样一直的挖着,看着越来越多的泥土被其挖出,地上的坑越变越大,看着沾满了鲜血的泥土,其嘴角扬起了一个因癫狂而变的疯狂的弧度。
那是笑,因心太痛,因痛太深,因太癫狂而露出的笑,那是一种对于生命层次的领悟,笑自己太弱,笑自己太无能,清秀的面目一次比一次变的狰狞,地面上的坑随着落枫双手的挥动次数越来越多,慢慢的变的越来越大,但显然对于那一片片的肉身来说这些还是不够的。
随着这坑变的越来越大,凌月儿来到落村,喝止了护卫的跟随,她看到了他,那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她就那样站在距离他十丈以外的地方看着他,看着他慢慢的挥动着双手,看着他那满是鲜血的双手划个一个又一个充满悲伤的弧度,随着其落枫双手上的血肉渐渐的变少,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小骨,凌月儿的指甲也深陷其肌肤之中,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的很痛很痛。
她没有去阻止落枫,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去阻止他,她需要让他去尽情的发泄,发泄掉身上的痛太深而产生的恨,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看着他的那抹疯狂深深的烙入了自己的心中。
凛冬的夕阳开始缓缓的落下,地上的积雪还没完全融化,就匆匆逃离而去,忽的落枫抬头看了看天,看了看后方的凌月儿,没有说话,转身双手继续的挥动着,那双本已残破不堪的手掌已经变的更加的可怕。
不知道挥动了多久,不知道挥动了多少次,仿佛不知疲倦般,刚刚入夜的寒风袭来,吹在那双暴露在外的小骨之上,疼痛的感觉让落枫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落枫看了看那堆被削成肉片的尸身,一块一块的把其放进自己挖好的大坑之中,地上的尸身越来越少,直至大坑快被填满时,落枫才停下了那双还在滴着鲜血的双手。
入夜已深,落枫跪在了一块刻满了几个大字的石墩之下,凛冬的寒风呼啸的席卷而来,落枫的心随着呼啸寒风的旋转而在慢慢的变化着,凌月儿把护卫遣回了凌家,就那样陪他在黑夜之中站立着,呜咽的风声似乎在宣告着黎明快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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