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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呼了几口气,我从水龙头口往肚子里猛灌了几口生水,给自己来了一个透心凉,浑身都忍不住一阵冷颤,口中含着冰的牙疼的凉水,我又往脸上扑了几捧冰水,这才算冷静了一些。
我抬起头,望着对面墙上的大镜子,镜子里的我很狼狈,凌乱的头发被水沾成一缕一缕的,还在不时滴着水珠,我用手沾着水,用力的将脖子上的血迹搓干净,那血痕看在眼里,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直至搓的我的脖子通红,发热。
我的手在发抖,这几天吃饭,休息都不稳定,搞得我现在烟圈也是黑黑的,跟吸毒病人一样,我……我好像瘦了,抽出两张纸,我擦了擦手上,和脸上的水珠,心里乱糟糟的,总是定不下心来。
独自躲在残疾人专用卫生间里,我坐在坐便器上点燃一根烟,对着门喷烟吐雾,门上也被写满了好多的黑体字,什么同性交友,枪支弹药,更有甚者,直接留下手机号,后面带上小姐,活好,四个字!等等一些字迹,还有吟诗作画的,大都污秽不堪,这种涂鸦比比皆是。
一支烟被我两三口抽到了最后,一连抽了好几根,直到脑袋有些晕晕的,抽的有点猛,我回想着小诗的那一句“求财向南行”,盘算着我仅有的时日,我觉得不能在虚度光阴了,一定得做点什么,可是我能做点什么呢?
踩熄了烟屁股,我无目的的往回走着,看着身边白衣天使,还有不认识的病人,我忽然停住了脚下的步伐,伫立在了ICU病房的门口,我朝里瞅了几眼,屋内的小诗正搀扶着鹿鸣下床,鹿鸣的精神也看起来好多了。
我没有去推ICU病房的房门,而是注视着自己的一双手,有点不太理解那个女人的做法,她明明可以要我性命的,可为什么选择了为我改命呢?对了,猛然之间,我记起来了,那个女人肯定是在饭店里跟上我的!
对,我得在去一趟饭店!
再一次抬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的鹿鸣,我心里暗道,还是我的事情比较重要,先走一步!在没有和鹿鸣告别的情形下,我将银行卡压在了医院前台,选择了匆匆离去,在医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飞速赶往那家名字叫“金声玉振”的饭店!
当我再一次推开饭店门的时候,里面没有了之前八点多钟的热闹,客人都走光了,服务员们纷纷正在打扫房间,老板也正在拼命戳着计算机,盘算着今天的收成,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靠窗的那一桌走去……
本应该是一对“情侣”的两个人,如今只剩下了那个男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我内心是相当的失望哇,随即便想转身离开,当我拉开门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心里瞬间一沉。
不对,他们俩莫不成是一伙的也说不准呢?这小子现在还不走,肯定是想再来个回马枪,鹿鸣都成那模样了,肯定没有迎战能力,况且还是在医院,这小子胆子再大,估计也没种去医院吧!?
鹿鸣他们应该很安全!
我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转身靠近他。
他背对着我,屋内这会儿又比较乱,他并没有注意到我,只是不住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大口大口的猛灌着啤酒,还有矿泉水,一幅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看着他那副吃像,勾引的我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当我站在他身旁边的时候,他留意到我了,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抽出一张餐巾纸,一边擦着嘴上的油渍,一边扭过脸来打量我,观察了我片刻,我还正寻思用什么词汇做开场白呢,他竟然先一步开口了,他言语和表情之间竟然有些许兴奋。
他说:“丁向前!你……你把我的局给破了?真是好,这真是极好的!不枉我在这里白等你一下午!来来来,你赶快坐下,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破了,真是高手见面,惺惺相惜啊!也别怪我跟你套近乎,我觉得咱俩肯定会有共同话题的!”
“果然是你!麻痹!”我怒斥一句,脑子一热,你个臭东西,把鹿鸣害成那样,还要和我吃饭!?我想都没想抄起一只桌上的酒瓶子,就要去往他头上砸!
他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我的手还没论起来,他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只是一用力,我的胳膊瞬间一麻,手中立刻松劲儿了,酒瓶子脱手落下,被他一下在半空中接住,避免了酒瓶子被摔碎掉。
“啊,疼!疼!你快松开!草,胳膊断了!”我连忙用手去掰,可就是掰不动,他的爪子跟钳子一样,死死的卡住了我的手腕,我的手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手指都动弹不得,整个人被他卡的死死的!
“嘿,我说哥们,你们要是想打架出去打,别在店里!”我的叫喊声引起了老板的注意,他跑过来瞅到我们俩了,也不敢上前拉架,只好忙上前说了一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怕惹事。
“没事没事,您别误会,我们俩掰手腕,闹着玩呢。您忙您的,老板,不好意思了哈。”他代替我向老板一道歉,然后用脚勾过来了一把椅子,将我强行按在了座位上,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一松手,我赶紧去揉,手挽上留下了他五根手指的红印,我看到眼里,怕在心里,这小子下手忒狠了,打架?指不定谁打谁呢!我还是看看他到底想干嘛吧!
他将空杯又倒满了啤酒,顺道也给我倒上一杯,然后他开始直奔主题了,他斯斯文文的说道:“刚才见到你,我有点小高兴,一时间忘记了做自我介绍,我呢,叫程博,对于你破我的局,我很是万万没想到,想不到山东地界儿上还能碰到志同道合的人,只不过……”
“呸!谁跟你志同道合了?那局是我破的,怎么了!?就你那点小伎俩,我多了不用说,一个八方大镇妥妥摆平!你想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本大爷没工夫给你在这里扯闲篇!”我顶撞别人也得顺带着夸自己一把,面子可不能丢!
“只不过,我很费解,八方大镇我有过耳闻,既然你会,可你的体格不怎么样啊?感觉你不像是练家子,我很难想象你具体是怎么破的,难不成你有绝招?那我真要请教一下了!”程博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谦虚,稍微低头表示尊敬。
我想跑,可又怕被他捉住,只好岔开话题,问他:“跟你一起的那个臭娘们儿呢?妈的,我找她算账!这臭娘们儿害惨我了!妈的,趁我身子虚,改我命!妈的!妈的!”
我气不过,一口气连骂了好几个“妈的”,仍没泄气!
“你是说小戴么?她……”程博寻思了一下,有点迟疑,继续又说:“她大概现在已经不在济南了,如果不出我所料,她现在应该去南方了。”
火车站,小戴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心想谁在咒我呢!?
“跑了!?”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表示气氛!只不过这一拍手,疼的我紧跟着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暗叹:“伤口,伤口又裂开了!”
程博拿过我的手,忽视从伤口处往外渗的血迹,将纱布扯掉,仍在了地上,含了一口酒,对着我的手掌伤口处一喷!
我一下就恼了,想将手缩回来,挣扎了两下,没用,只好质问他说:“草,你……你有病没病啊!?就喷?你想干吗!?”
程博将我手心上的血迹冲淡了一些,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之间乐了,他说:“我说哥们,你这一生活的真是多姿多彩啊,这命格不是第一次改吧?”
“松开!你给松开!我改命用的着你管!?”我一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拿着纸巾小心擦拭着,还是止不住鲜血源源不断的往外冒,伤口处还沙疼的不行。
“嗯,我当然可以管,我可以帮助你越变越好,咱俩既然都已经交过手了,我的底子,你应该能理解吧!?多说不宜,行的话,跟我去我家看看吧!你这个朋友我很感兴趣,给个机会认识一下吧,所谓不打不相识嘛!”程博说完这话,朝我伸出了右手,摆出一个握手的姿势!
这下我倒有点不理解了,一听说他可以让我越变越好,我心里又开始打着小算盘,私心是免不了啦,说不定他可以再把我命格改回来呢!可是钱清坤师父说过,我只能有三次改命的,我不禁有点矛盾起来。
看着他微笑着正看向我,等待我的回复,万一他是人贩子咋办?再说,我这么大个人也卖不出什么钱呐!
后一想,他比鹿鸣厉害那么多,我为何不去参观一下呢?量他也不敢咋地我,如果中间有啥不对劲,我撒丫子跑就是了,一会儿我在去买个电击棍,毕竟安全第一,说不定还能找到救张鹤圆的办法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行,那就一笑泯恩仇!”我豪言一声,第一次这么果断的做下这个决定,殊不知,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我的人生急转弯!
两个人双手合在一起,牢牢一握,之后我和程博互相对饮了几杯酒,大有相逢恨晚之感,他的意思是立刻出发,起初我是有点不乐意,毕竟和鹿鸣,小诗她们没有告别的,就这么突然消失不太好吧!
可又转念一想,我时日无多,再不赶紧发挥点光和热,我短暂的一生就要昙花一现了。当下,我便和程博结完帐,拦下出租车,直奔济南遥墙机场了,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全部甩给了小诗处理,我整个人也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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