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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符纸?你还能描述一下黄符纸上是怎么画的么?这……这佛珠!?”鹿鸣在屋内也四处扫了几眼,根本没有一点线索可循,于是他蹲下看地面,发现了那些变黑小叶紫檀佛珠,捡起来一颗,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脸色有点不太对劲儿。
“我哪儿记得那个!当时我自己都快顾不上了,还有心情看黄符纸?”我也凑到鹿鸣跟前陪他蹲下来,盯着他手中捏着的佛珠,对他说:“那天,是这串佛珠救了我,如果没有它,我这会儿可能就不在了。”
鹿鸣笑了一下,故作没事儿,将手中的佛珠扔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低头看了下腕表,说道:“可不是,这佛珠比你求来的那些硬币可厉害多了,不过这种事儿是可遇不可求,这屋子里没有郭虎的尸体,咱们去侧卧看看吧?要是侧卧再没有郭虎的尸体,今天咱们必须得撤退,否则凶多吉少。”
我“啊”了一句,惊恐不已:“为什么?怎么叫凶多吉少?”
“今天郭虎回魂,在哪儿死的回哪里来,如果自己的尸体没见着,反而见着你了,你不是没事找事么?”鹿鸣随口解释说,谁知道他哪句是真的,他的专业知识已经把我弄晕了,我一句话也对不上,想反驳也无从下口,唯有为首是瞻。
主卧和侧卧的门紧挨着,转身出门就是侧卧,两人推开侧卧的门之后,发现了屋内一些异样。从门口看去,侧卧里的地面上显得干净极了,有人刻意打扫过,地面不但被扫过,还被拖过,跟个镜面一样,一尘不染,上面一个脚印都没留下,屋子里面还微微泛着黄色的光亮。
这是怎么回事?
好奇心驱使我们俩走了进去,泛出黄色光晕的原来是一支蜡烛,只有一支,此刻正立在烛台上,已经烧了将近三分之一了,融化的蜡液滴满了烛台两侧,借着蜡烛的光亮,我们看清了侧卧里的情形。
侧卧屋内,靠东墙有一张床,床的样子很是怪异,细看之下,我才发现床是纸扎的,雪白的纸上没有点缀任何的花纹,像是在几个小时里加工赶出来的,只做了个床的样子罢了,纸扎的床上面还放置着两个纸人,头朝南,脚朝北,一个是粉色衣着的童女,外加一个绿色衣着的童男,这俩纸人也做的十分粗糙,面部表情全是用毛笔粗略的勾画出来的,表情并没有画全面,两个纸人均没有被画上嘴。
看到这里,我呼吸有点不淡定了,平常在大街上看到这些寿衣店什么的也没啥感觉,现如今在这凶宅里,却多了这么多的纸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种东西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屋内!纸人的表情诡异不说,再加上那一支烛台上燃烧着的白蜡烛,我有点微微的紧张,不由的后退了几步,捧着本命灯的手抓的更紧了些。
鹿鸣不愧是吃这碗饭的,胆子肥的跟个啥一样,这会儿直接走上前去观察了,在纸人旁边,烛台周围不停的四处寻找,似乎再找什么东西,眼看着他的眉头越来越皱,我心里也不明白具体状况。
“你是在找什么呢?能不能告诉我?”我刻意压低声音问道。
鹿鸣并没有理我,还是在自顾自不停的寻找,最后摸到我身边来了,还嫌弃我碍事,嘴里说道:“你起开,别挡我。”
我捧着本命灯,跟在他屁股后边也帮他找了起来,学着他,我目光四处乱看,也不知道鹿鸣具体再看些什么,便有点着急的问道他:“鸣哥,你找什么呢?告诉我一声行不?你别让我心里没底儿啊!”
一直弯着腰低头寻找的鹿鸣突然站直了身子,用手指捏了两下鼻头,只有几秒钟的犹豫,突然拉起我的手,十分焦急的朝我催促:“向前,快跑,此地不宜久留!”
“啊?”我还没闹清楚咋回事呢,就听见鹿鸣一句“快跑”,他人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呆在侧卧屋里了,(草,孙子!)当我只身一人再次呆在这凶宅里,我全身上下立刻一片发麻,汗毛齐刷刷的又都站起来了!等我回过神儿来,我还傻站着干啥?赶紧跑吧,一边用手护着本命灯,嘴里一边不停的念叨着:“乖乖来,你可不能熄灭了啊!”
紧随在鹿鸣的身后,我也火急火燎的往走廊里冲去,这才刚抬脚跑出没三步远,我直接一头顶在鹿鸣的后背上了,差点把自己给撞趴下,惯性过大,本命灯里的灯油也洒出了一多半,火焰碰到灯油之后,燃烧不但没有变的旺盛,反而“呲呲啦啦”想要熄灭!
我的心脏立刻颤抖了一下,将手捂得更严实了,一点风都吹不到,延时了好一会儿,火苗才算回归正常的形态,我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朝鹿鸣骂道:“草,你小子不是说要跑么?突然停下来干啥?”
鹿鸣拉着我朝后退了几步,示意让我抬头看,这一看之下,我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出去的防盗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主卧的门!这座凶宅变成了死屋,不见了出口,和外界的联系也凭空阻断了,整个屋子里就只有我和鹿鸣两个活人!
“阳台,阳台!我上次就是从阳台出去的!”我着急的对鹿鸣说道,拉起他的手就想往阳台上奔去。
鹿鸣却十分不合作,一把将我的手给甩开了,皱着眉头朝我吼道:“向前,没用的,上次是因为你带佛珠了,才没能困住你,这次……”鹿鸣没有继续往下说,似乎结果很不乐观。
“这次怎……”还没等我把话问完,本命灯左侧的一朵蓝色火焰自己凭空熄灭了,我明明用手护着它呢,怎么自己就灭了?我紧张的说不出话,额头上渗出许多汉来,我赶紧朝鹿鸣汇报,问他这下该怎么办?
鹿鸣见灯灭,也是很惊讶,招呼我说:“你赶快点上,千万别让它们全都灭了!灭一朵,你点一朵。”
我这时候视鹿鸣的话简直就是圣旨啊,接过他递给我的芝宝,我的手不停的在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所致,一直不停的哆嗦,跟得了帕金森氏病一样,赶紧点燃了那一朵熄灭的火焰,见到那一朵蓝色火焰再次升腾起来的时候,我才算松了半口气。
“向前,外面不能呆,咱们快回侧卧屋子里,咱们被鬼迷眼了,现在咱们孤立无援,只能原路返回,要不然会迷失在这里面,到那时候我估计会更加棘手。”鹿鸣十分镇定,看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心安了一点。
当两人再次返回到侧卧屋内以后,鹿鸣将侧卧的木门给关上了,并且掏出他之前的记号笔,用红色的那一头在白色的木门门框上写了很多字,还全都是连体字,乱七八糟的,我根本看不懂,忽然觉得自己十几年学白上了,我这第一行字还没读利索,鹿鸣已经将整个门全部写满了。
“你……你这是写的什么?”
“经文。”
“经文不都是念出来的么?写有用么?”
“没用。”
“那……你写他干啥。”
“我怕一会儿一紧张再给忘记了,写个备份。”
“你真是一朵奇葩。”
“彼此彼此。”
无聊的对话之后,两人相互沉寂了片刻。
各有所思,各有所忙。
“这屋子里没有郭虎的尸体。”我自言自语。
“哼,真的没有么?你再仔细看看,难道你还没发觉?”鹿鸣提醒我说道,然后将信号笔收了起来,盯着门上的字看着,一副在温习的样子,不再理会我。
“你……的意思是……郭虎的尸体在……在这屋内?”我问的断断续续,看到鹿鸣点头之后,我开始有点担心了,担心,是担心的自己,至于鹿鸣的安危,我倒没想太多。(大家别喷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得到鹿鸣的答复,我回想起来鹿鸣刚才满屋子里乱看的情景了,我便也朝屋内仔细瞧去,我甚至还趴下身子看了看那张纸扎的床下面,挺干净的啊,什么也没发现。
郭虎的尸体会放在什么位置呢?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有点小小的失望,便歪着脑袋瞄向墙边,寻思着,刚才没细看,这座屋子里的地板砖挺漂亮的,只是扫了那么一眼墙角,我发现了一些可疑点。
我看到紧贴着墙角处,一小缕极细的灰白色粉面绕着整间侧卧撒了一圈,由于整间屋子里只有一只蜡烛,光亮十分昏暗,像我这种神经大条的人,如不仔细辨认的话,还真难发现,想必是鹿鸣之前就已经发觉了这件卧室的诡异之处,才着急想往外跑,不过貌似已经晚了。
“难道……”我张口说道,然后伸手指向墙边的位置。
“你看到了?”鹿鸣扭脸问道我。
“看到了,尸体就是指那些灰白色的粉面,对吧?那应该就是郭虎的骨灰吧?”虽然觉得这样说很耸人听闻,可也只有这一种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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