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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是城里来的科学家?”看到叶聪这副模样,老农感觉像极了以前来指导他们种地的专家。
“老乡啊,不瞒你说,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找几块地来种我们公司培育出来的超级种子的,我对你们这块地就很满意啊。”叶聪说道。
“啥没?超级种子?”老农不明觉厉。
叶聪试图给老农解释这个超级种子,但是说了半天,老农也是似懂非懂的。
“你们村有能上网的地方吗?”叶聪问道。
“啥网?鹅们村不打鱼的,没网。”老农说道。
“……,那你们村有旅店吗?”叶聪一阵无语后又问道。叶聪打算今天晚上就去盖盖山踩踩点。
“还住什么旅店啊,鹅家有空的房间,老板就住鹅家算了。腻看鹅总共拉腻才跑了二十里路,鹅都没脸收腻100块钱。”老农直接邀请叶聪去家里住。
“嗯,好吧,那就去你家吧。”其实农村的条件都差不多,住旅店还真就不如直接住在农户家。
于是老农直接就带叶聪回自己家了。
到了老农家,叶聪最先看到一个猪圈,猪圈的对面堆着四五米高的高粱秆子。猪圈的后面有两片菜园,菜园用高粱秆子编的护栏围住,当中有一条两人宽的过道。
老农开着“蹦蹦”从过道直接开了进去,一只大黄狗就冲了出来对着“蹦蹦”乱叫。
“去。”老农下车以后虚晃一脚威慑了一下,大黄狗立刻就不叫了。
“这破狗,闻到生人味就乱叫。”老农对从车上下来的叶聪说道。
“这都是你家的房子?”叶聪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四间大瓦房问道。
“鹅们家兄弟仨,当中这两间是鹅的,左边这间是老二的,右边这家是老三住的。”老农说道。
“婆娘,来客人了!”老农熄火拔出钥匙然后推门就喊。
“诶……。”里面一个女人应道。
叶聪跟着老农一起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蹲在灶台旁往正在往里面添高粱秆子。
看到叶聪走了进来,中年妇女赶忙站了起来边笑边冲叶聪点了点头。
叶聪也对着她点了点头,中年妇女和老农年纪相仿,虽然眼角已经有很多皱纹了,脸上也蹭上了一些炉灰。但是叶聪发现中年妇女的眉眼和鼻子都挺漂亮的,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女。
“晚上多做两个菜啊。”老农对她老婆说道。
“好。”中年妇女应该是贤妻良母类型的,老农让加菜她就应了下来,也没问来的是什么人。
“左边这间房是鹅和鹅婆娘住的,右边这间房是鹅闺女的,她现在上海读大学,所以这间房就空着,老板腻先看看这房间满意不。”老农打开了右边房间的房门示意让叶聪进去参观下。
房间里面一个火坑占了一半的面积,其他的摆设还包括一个书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服架子还有个脸盘架子。简单却很干净,想必是老农的媳妇经常会来打扫。
“……嗯,挺好的。”叶聪在门口扫了一眼后说道。
参观过老农女儿的房间后,老农又带叶聪去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吃饭。老农将那种短腿的长桌搬到了床上,然后让叶聪拖鞋上坑。
“你女儿在上海什么大学啊,这个时候大学不是应该放假了嘛。”叶聪盘腿坐好后问道。
“上海外国语大学,她现在在上海打工,过年的时候再回来。”说到女儿的学校,老农的表情有些复杂。
“学校不错嘛,你女儿学习应该挺好的。”这种乡下地方出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叶聪知道是多么的不容易。
“鹅闺女拿了三年的乾县高考状元,本来鹅闺女能上复旦大学的。”老农说完叹了口气。
“哦!这是怎么回事,你女儿连续考了三年?”叶聪有点困惑了。
“这件事情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老板,腻想听吗?想听鹅就给腻说说。”老农拿起了烟袋点上了火。
“嗯,我想听听。”叶聪进入到了听故事模式。
“鹅婆娘有个妹妹考的就是复旦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上海了。受她小姨影响,鹅闺女打小就想考复旦大学。还别说,鹅这个闺女还挺给鹅长脸地,99年的时候考了645分,过了鹅们陕西省的复旦录取分数线,鹅闺女报了复旦大学外语系。但是却一直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鹅闺女看到她的同学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心里那个急啊。后来去问鹅闺女的老师才知道鹅闺女的名额被县委书记的侄儿给顶了。”老农一段说完,猛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了几个烟圈。
“这都可以啊!”叶聪知道农村很多事情确实是挺没地方说理的,但是没想到考大学还能顶。叶聪没有说“你们怎么不去告他”的这种傻话,在中国农村很多地方村长就是土皇帝,更别说是县委书记了。
老农摇了摇头继续说到:“鹅闺女听说了这事以后,大病了一场,人都瘦了十几斤。病好以后,鹅闺女还是想考复旦,所以就复读了一年,还好鹅那个时候开摩托拉客挣了点钱,还供得起。结果第二年鹅闺女的分数又够了,但是还是被人给顶下来了。”
“所以,第三年的时候怕再被人顶,就报了上海外国语大学。”叶聪都能抢答了。
“是啊,鹅这个当爹的真是没用,闺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点办法都摸有啊。”老农也想过要讨个公道,但是在农村,民告官比以前告御状还难。
“吃饭了,孩他爹,你说你老和人说这个事干什么啊。”中年妇女端了一大锅的饭和一盘炝白菜走了进来,中年妇女的普通话还是蛮标准的。
“行,不说了,不说了,老板,鹅们吃饭吧。”老农放下了烟袋然后拿起叶聪的碗帮叶聪盛了碗饭。
“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炒盘肉,很快地。”中年妇女又要出去。
“不用了麻烦了,一个菜够了。”叶聪也不好意思太麻烦人家。
“没事,不麻烦的,鹅婆娘做的爆炒腊肉可好吃了。”老农摆了摆手示意他老婆赶紧去做。
“对了,老乡,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这都聊了半天了,叶聪还不知道老农的名字呢。
“鹅叫殷中,鹅婆娘叫周春霞,鹅闺女叫殷晶晶。”老农直接把他一家三口的名字都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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