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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焕回过身,阿明指着那具尸体的腹部,说:“你们看,这里刀口不平。”
我和张焕对视一眼,这回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好奇心早就冲刷了恐惧和恶心,我和他一起蹲下身,仔细观察那具干尸的腹部,果然,干尸的腹部有一处大概有一指长的伤口,这道裂口和她腹部被剖开的部分几乎重合,所以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发现,但现在一看,这伤口实际上非常清晰。
我皱了皱眉,说:“这口子……刀伤吗?”
张焕说:“绝对是了,看来这里是致命伤,她是被一刀捅死的,之后凶手为了掩盖这一点,才从这个刀口上继续剖下去——呵呵,欲盖弥彰罢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不过,这里也找不出什么线索来。”
阿明说:“如果说,浑身上下都没有伤口,那么要吸血的话,只可能是从这里开始了。”
张焕皱了皱眉,说:“总不至于是捅个口子再把血嘬出来吧?”
我看了看阿明,他没理会张焕,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说:“算了,你们先回去吧。”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或者说还在思考着什么,但估摸着是不想跟我们多废话了,我看了看张焕,张焕耸了耸肩,我们俩一前一后离开了阁楼,回到一楼的时候,我依然觉得阴风阵阵,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我张望四周,在客厅的中间逗留了一会儿,张焕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回过头来,说:“干嘛,发现新大陆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觉得有点儿不对……”
张焕皱了皱眉,说:“有什么不对,你直说。”
也许是因为我手上有“那颗”珠子的缘故,他似乎对我的话越发的重视起来,不过,说实话,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神经过敏,所以我也给不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来,于是我说:“没什么,可能我神经过敏,走吧……”说着我也向门外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忽然“咚”的一声,从脚下传来。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撤了一步。
张焕也瞪大了眼。
我说:“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张焕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嘘!像是有什么东西的撞击声。”说着,又伸手指了指地下,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木板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俯下身去,伸手敲了敲地面——咚!又是一声撞响。我警觉的看了一眼张焕。
“这里有地下室。”张焕说,“找!”
一切不容我多想,我开始在整个厅里翻找起来——柜子、凳子下、墙壁里,所有地方几乎找了个遍,但整个堂屋里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入口。一筹莫展之际,张焕忽然伸手一指旁边的墙壁,说:“这里空的!”
楼梯口,宽叔和阿明也走了下来,没想到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是没有离开这间屋子,而这间屋子的秘密,也逐渐在我们面前铺展而开。我一指那扇墙壁,对宽叔说:“这里可能有密道。”
张焕也点了点头,看了看旁边,说:“怎么一起吧那个神龛移开。”
阿明也没多说什么,立刻过来和我们一起移动神龛——其实我早该发现的,神龛怎么可能摆在这么偏的地方,这本生就是欲盖弥彰——那神龛被移开之后,墙壁上现出一个把手来,那把手刚好和神龛后头的凹槽暗合,看来这个位置也是设计过的,我刚想伸手去拉那把手,张焕拉住我,说:“等等,别冲动!”
我看了他一眼,赶紧缩回了手。
张焕说:“这个神龛的凹槽和把手暗合,看起来很有讲究,不太像是随意做出来的,这神龛的作用不仅仅掩饰什么,可能是镇压的作用。
阿明也两手在胸前,站在一旁,说:“神龛上的神像,不是关公、不是财神,也不是观音。”
我看了一眼,才发现那神龛上的神像十分奇怪,甚至可以说是诡异恐怖,那神像的底座不是莲花,也不是任何传统意义上富有神性的东西,而是如同碎石一般的物什,看起来像是一些矮山坡,而那“碎石”之间有几座非常高的山峰,那神祗的身体就藏身在这山岳之中,有“云气”缭绕,而那云气之间陡然间伸出数个头颅来,神祗的脖子似乎特别长,就像是几条大蛇一般,那些大蛇却都是人面,人面有的置于山岳之上,有的似在云间咆哮,而神祗的前肢、或者说前爪抱住山岳一侧,动作有些扭曲。
我说:“这是什么东西……”刚问出这句话,我忽然觉得,这个玩意儿居然有些熟悉,我想了想,说,“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仔细搜索者记忆的碎片,想要重组脑子里琐碎的线索,但沉思良久,却始终没有什么清晰的想法。
张焕可能看出我卡壳了,说:“算了,先进去看看……什么鬼神咱们没见过。”说完,伸手握住门把手,向旁边一转——那扇门开了,那是一扇嵌进墙壁里的门,和墙体颜色一样,说实话,如果没有这个门把手,或者门把手被稍稍掩藏一下,都很难看得出来这里有一扇门,而且这屋子独门独院,也很难从外头判断出这个地方是否有一间密室。
门打开的一刹那,我注意到,并没有多少灰尘落下,那扇门显然是经常被打开的,但与此同时,却有一股让人窒息的恶臭扑面而来,我猛然惊了一下,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能伸手捂住口鼻,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由于这密室在堂屋的侧面,阳光无法透射,因此里头特别阴暗,那股恶臭,我当时就已经明白过来——这绝对是尸臭。
我看了看张焕,张焕一咬牙,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电筒,一束光亮照进密室。
人间地狱。
这里头的一切,让我之前看过的一切凶案现场都“黯然失色”,那密室之中,靠着、挂着一具具干尸,电筒的光芒扫过之处,那些干尸身上的伤口一例触目惊心,干尸有男有女,有高有矮,全都被掏空了内脏,挖去了脑浆,有的干脆直接切掉了整个头颅,这回连张焕都有些忍不住,咬着牙,说:“这……少说有十来具尸体,到底是谁,谁这么残忍?”
阿明说:“这里……难道就是养尸的基地么?”说着,率先走了进去,我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快到了忍耐的极限了,但还是强忍着跟着阿明走了进去,张焕紧随其后,我捂着口鼻,前后数了数,这里一共有十六具尸体,加上楼上那一具,这屋子里前后死了十七个人了,如果再加上最早的那个地质勘探员——十八人,十八人死于这个屋子,而且死法都几乎相同,这是什么概念,这到底是单纯的养尸,还是邪教?!
张焕也算大胆,过去扒开两具尸体,指着墙面说:“这里还有机关!”
我忽然响起来,刚才那声“咚咚”的敲响,似乎是从正下方传来的,这个密室如果只是陈列尸体的地方,那么这下头又有什么?!
张焕伸手一拉墙壁上的把手,又是一扇嵌入墙体的门被打开。
随即张焕往那门内走去,但才走了几步就快步退了出来,捂着胸口,脸色非常难看,我吓了一跳,大声问:“你怎么了?!”
张焕没有答话,似乎强忍了一阵,最后终于无法忍耐,扶着一边的墙壁“哇”的呕吐出来。
我惊了一下,说:“你看见什么了?!”说完就想要进门里去,但张焕却止住呕吐,嘶声说:“别进去,别进去,里头有瘴毒!”
我倒抽一口凉气。
张焕好不容易直起身子,说:“我刚走进去不远,就感觉头晕恶心,如果我没……没猜错……”他身子似乎还是很虚弱,说,“没猜错的话,绝对是瘴毒,那种气味,僵尸被那个白毛用枪打烂的时候我也闻到过,不过很轻微,下面的味道太浓了,我们如果进去,只有死路一条。”说着,他又一个箭步回到那房门前,反手一拉把手,关上了那扇房门,说,“里头有东西,那个咚咚咚的声音,应该就是那样东西发出来的……我看,不用守着整座屋子里,守着这个密室和这条密道就……就行了……呼……”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一旁的阿明忽然说:“你中毒了。”
张焕摆了摆手,说:“不碍事。”接着他走出密室,深呼吸了一会儿,说:“我……我就先回去了,魏晓峰,你跟我一起走吧……”
张焕的脸色确实非常难看,而且我清楚,他是那种轻伤不下火线的人,这个时候示弱,绝对是身体已经到了无法支撑的地步,我点了点头,想着我跟他一起至少还有个照应。
宽叔和阿明也跟了出来,宽叔说:“你们赶紧回去,张焕你赶紧想办法解毒,这里有我们,你不用担心。”
张焕叹了口气,良久才慢慢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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