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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双双的状况让我感到担忧,她一直昏迷着,而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在她小腹处逐渐变黑,最后,那股所谓的浊气,把那颗珠子彻底染成了深黑色,珠子内的气流,甚至比我在龙兴岭吸收的阴气还要更浓稠,那已经不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了,而是一股如墨般的浓稠物体,塞满了珠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过了一会儿,小黄忽然伸手捂住胸口。
虽然她周身被烟雾包绕,但我还是基本能判断的了她的动作。
她好像很疲惫,甚至有点痛苦。
我不由得问:“小黄,你没事吧。”
过了一阵子,她才开口,说:“不用管我,去把珠子拿起来。”
她居然连拿那颗珠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感觉的忧虑和疑惑,但我还是照着她的吩咐,把那颗珠子拿在手中。
小黄说:“你好好保管,放在最贴身的地方,你有减弱阴气和极阴磁场的能力,这颗珠子,在你身上或许能得到净化。”
我愣了一下,接着只能“哦”了几声,小黄又说:“行了,就这样吧,她很快就会醒来,没必要担心……”说完,小黄的影子越来越淡,我不由得又问:“你真的没事儿?”
小黄瞥了我一眼,说:“你不如管好你自己,这珠子里满是阴气,一个不小心,让那些东西跑出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哎!你就这么拿给我,万一……”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回来之后,因为面前的都是牛逼人物,我也变得依赖心强了起来,那种犯怂的特质再次得以展现。可是,小黄没有给我任何犯怂的机会,她的身影已经看不清了,也没再多说什么,不一会儿,她就成了一股青烟,完全消散殆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就像是某个人就站在或坐在你旁边,而你却又根本看不见,或许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这样的感觉。
我看了看宽叔和张焕。
张焕忽然哈哈一笑,说:“那什么,我跟迷糊守着她吧,你们都去休息,楼上有的是空房。”
他真是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
我想了想,说:“我也在这儿守着吧,她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是担心,之前遇到过几次伏双双因为引起的压制而倒地的场面,我越发的明白她的那种痛苦,加上之后和几个凶神的交锋,更让我明白被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重创时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张焕好像有些为难,这时候宽叔却说:“正好,大家都在这儿守着吧……正好,张焕……婧雯的朋友,如果方便的话,就在这里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张焕叹了口气,说:“得……看来都不想睡啊,好吧。”
我们在厅里坐了下来,迷糊还在一边煮面,还自作主张的多煮了几碗,不过说起来,她好像还是给自己煮的比较多。
其实我已经没有心情吃面了,宽叔和那位司机阿明好像也没有任何下筷子的意思,我们分散坐在饭桌旁,张焕从冰箱里拿了几灌啤酒饮料出来,自己开了一罐啤酒,说:“大家自便吧啊……”
宽叔拿了一罐可乐,阿明没动,我也没心情,自己去一边倒了一杯水。
张焕喝了一口酒之后,开始说一个很长的故事,这个故事我从未从他那里听过。
张焕说:“关于这个张寡妇旧屋,是有一段故事的,刚才咱们去的时候,婧雯就倒在院子里,那个地方现在阴气最重。”
我看着张焕。
张焕笑了笑,继续说:“别这么盯着我,我又不是说书的……”他顿了顿,说,“这个张寡妇是个神婆,听说当初她家一共有九口人,后来都陆陆续续死了,村上人都说是给她克死的,说她是天煞孤星,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她就一个人守着那个大屋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家伙,居然有人说她能通幽,说谁要惹了她,她能召小鬼害人,村里头的人当时都还迷信,渐渐的连经常往她家里跑,偷窥她换衣服洗澡的光棍们都不敢去了……她也越来越孤独……”
张焕说:“哦,对了,这些我基本上都是听村里人说的,你们听听就好,现在那里闹鬼是真,不过是不是真的那样形成的鬼怪就不得而知了,说起来这事儿确实有些蹊跷。”
我低头吃面,时而看看身后的伏双双,她依然躺着,一动不动,脸色有些苍白,我心里有些郁闷,不知道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最近遇到的各种郁闷事儿。
张焕继续说:“据说这个张寡妇,是个报复心理很强的人,因为一直不受村里人待见,加上又被冠了个通幽神婆的名号,所以也经常做一些装神弄鬼的事儿,有时候她会把一些死猫死耗子插上针扔到别人家去,有时候会在人门口用鸡血鸭血画一下莫名其妙的阵法咒符,随人也没什么用,但对村里人来讲,这就是最恶毒的诅咒,最过分的是,这家伙还去掏别人的祖坟,哈,当然都是传言,咱们也不知道。”
“一开始……”张焕咳嗽一声,说,“大家都拿她没办法,但是到了六十年代末,破四旧开始兴起的时候,大家终于找到机会了。当时因为那事儿扩大化,导致镇里下来文件,说什么每个村要抓典型,相应破四旧的号召,展现决心,所以,张寡妇自然被立成了第一典型……”
我摇了摇头。
又是那十年的事情,看来龙兴岭的各种传说都逃不过那十年,不过,或许也没有办法,那十年,我没有经历过,不好评论,我只知道,那时候,无论怎样,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张焕说:“之后批斗游行自然少不了,罪名也是一条比一条严重,有很多罪名莫须有,不过村里人一传十十传百也就成了真了……最后张寡妇是被拉去龙兴岭附近枪决的……咳咳,高潮就在这儿了。”
我说:“什么高潮?”
张焕说:“这个张寡妇,也不知道是神神叨叨惯了,迷信到一定地步了,还是别的什么,枪决之前居然发下誓愿,要学窦娥,喊出三条诅咒——其一……”张焕敲着桌子,说,“三年之内,村里庄稼颗粒无收;其二,三年之内,村人所诞小孩不是早夭便是畸形怪胎;其三,十年之内村里所有人不得好死。”
我瞪大眼睛,说:“这也太毒了,光是听着说法,这人就够恶毒的。”
“那是,光听这说法就让人够不舒服了。”张焕说。
一边的宽叔说:“那之后,都应验了么?”
“当然没有。”张焕摊开手,说,“鬼的力量再强,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又不是地藏王金身下凡……过了几年,大家也不以为意了。不过,七十年代末,政策变化,风气好转之后,有一批人开始给龙兴岭附近的一批野坟迁墓,算是做公益事业吧,他们非常惊奇的发现……”
张焕停了下来,像是在故意卖关子。
我有些等不及,说:“什么惊奇的发现,说啊!”
张焕笑了笑,说:“他们发现,有一片墓地,地底被完全打通了,形成了一个方圆近百米的墓道。”
“什么?”这下我不禁要叫出声来。
宽叔也说:“这倒是蹊跷了。”
一旁的阿明好像也按捺不住,开口说:“这些人都是死刑犯,下葬不可能有随葬品,甚至连墓碑都可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人在他们的坟墓下打墓道,哼,如果不是人为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懂我……”张焕笑着说。
阿明不再说话。
张焕又说:“没错,大家大概也都是那么认为的吧,这些墓道既然不可能是外人盗墓挖通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墓道,是‘尸体们’自己在地底挖出来的,他们,要出来。”
我咬了咬牙,有些胆寒。
张焕又说:“在此之后,你们也知道,龙兴岭僵尸一年比一年闹得凶,更让人觉得蹊跷的是,张寡妇的旧屋,那座一直没有拆的老式建筑,也开始频频发生怪事,把村子搅扰的不得安宁,而且,这回,还真有人出了事了。”
“什么?”我又问。
“你总是最急躁,这样不好……”张焕说。
我有些郁闷,但也不得不闭嘴。
张焕说:“有个小伙子,外乡人,八十年代吧,路过这村子,那时候没修公路,也没通车,我估摸着是过来搞地质勘探的,是和同伴走散了还是怎么的……总之这一块村人也没详细说,当时来村里借宿,正好是午夜时分,村里人大多都睡了,他敲了几户门,只有一户人应门,而那户人家当天刚好办完丧事,还设着灵堂呢,也不好留他,所以没让他进门。后来外头还下起大雨,那人没办法,在张寡妇旧屋里住了一宿……”
张焕叹了口气,又开始卖关子。
我没说话,这回我什么都不说。
他笑了笑,说:“后来,等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以一种特别诡异的方式,死在了张寡妇家的堂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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