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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那个家伙显然非常有自信,觉得人赃俱获,绝对不可能抓错了人,因此非常傲慢的说:“什么问题,就在这里说。”
那个警员看起来有些为难,我真的非常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海能注意到他们的表情。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审问我的年长刑警已经不耐烦了,说:“有什么话就说啊!”
那警员说:“组长,我们出来说吧……”
大概那个人是重案组的组长,我对警察的编制不了解,这会儿也没想过要去了解那么多。
这个时候,那警察应该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和那个警员走出了审讯室,我当时真的像睡一会儿,可是基本不可能,因为审讯室的椅子的靠背呈九十度,前头又有东西锁着,整个身子几乎是挺直的,非常不舒服,我这个时候浑身的骨头都已经快要散架了,但即使这时候我散架了也根本瘫不下去,还是保持着正坐的姿势。
总而言之,就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疲劳得不得不说出真相来。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那年长的“组长”走了进来,看着我,点了支烟,抽了好几口才慢慢的说:“你,再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我长长出了口气,说:“我说了,你不会相信,你要我说几遍,我都还是说那几句话。”
“我就是要你说之前说过的话。”他重复了一遍。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
我害怕自己说了之后再落入什么圈套里头,于是低头沉默着,对方也并不再强制我,一言不发,居然坐在我对面默默等着,这让我很是不自在,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死亡时间。那几个人是事先被杀死的,就算之后被控制成了僵尸,死亡时间都是不可变的事实。
我又了那么一丝自信。
不过我心里还是非常紧张,只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我说的语无伦次,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再这么拖下去我非死了不可,但是,这一回,我语无伦次的一席话,对方似乎信服了很多,至少不再有任何轻蔑的表情了,居然还开始在笔记本上做记录,旁边的另一个审讯员看了这“组长”的样子都感到有些奇怪。
等我把问题都交代清楚之后,他终于对我开了“特赦令”,说:“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想到了什么,马上告诉我们,你的嫌疑依然最大,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我没有回话。
回到候讯室,我直接倒在坚硬的不知道算是椅子还是床的那块地方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我清楚的知道,我是听到候讯室的门响才醒来的,当时我的第一想法是:“难道又要审讯了?”
我这个时候依旧迷迷糊糊,浑身都疼,我觉得语气继续审下去,倒不如直接承认了的好,而且我不知道那几个似乎失去了耐心的警察会不会直接揍我一顿。
可我被拉起来的时候,那名警员却对我说:“有人来接你,你可以走了。”
我几乎愣住了,当时真想掐自己一把看看试试在做梦,但很快,我就看见了那个来接我的人,他站在候讯室门口,平静的背着手,看着我,说:“魏晓峰,对吧。”
我愣了一下,我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熟悉,但混沌的大脑却让我想不起这家伙具体是谁,我呆呆的看着他,他笑了笑,说:“累了吧,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或许是真的因为太累了的缘故,我死死的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如果是换了以前,我肯定是不会随随便便跟着这么个人离开的,就算我真的觉得他在哪里见到过,应该也不会。
离开之前,警察把从我身上搜走的东西都还给了我,包括那颗珠子,这个时候,我发现那颗原本晶莹透明的珠子居然变成了墨绿色,而且墨绿色的种子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像是一朵升腾的火苗,不知道为什么,这诡异的样子居然让我觉得有些别样的神秘美感。再一次见到阳光的时候,我觉得相当刺眼,让我有点儿偏头痛。不过总算是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公安局门口,那男人笑着说:“你不记得我了?”
我挠了挠后脑,说:“那什么……被连着审了一整天,太累了,脑子不是很清醒。”
对方冷笑了一声,接着有些义愤填膺的说:“呵呵,人民警察为人民,犯罪嫌疑人就不是人民了?这种情况根本就是刑讯逼供,你完全可以去告他们。”
我不由得有些尴尬,我告他们,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我没有那个钱,更没有那个时间,实际上,大部分民众在遇到不公的时候往往忍气吞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是这样的,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看着对面这个中年男人,他的鬓角略有些斑白,中等身材,没有大部分中年人的那种发福富态,也并不显得瘦弱,让我觉得他是个很精明干练的人,如果非要让我说他像谁的话,我觉得他有点像台湾的马英九。
他的身份渐渐在我脑子里也有了些清晰的记忆,但好像最关键的部分还被尘封着,让我一想起来就觉得有点心烦。
一个人在想要去回忆一件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时候往往如此。
而这个时候,中年男人已经开口了,说:“这样吧,你累了,我先带你去吃饭,吃过饭之后去宾馆睡一觉。”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这就免了吧,谢谢,我想回家,我爸妈还在家里等我吧。”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爸妈没有来,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最担心我才对。
而对方说:“你放心,在来找你之前,我已经跟你父母说过情况了,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我会给你时间和你父母见面的,不过,很快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为什么?”
对方笑了笑,说:“为了你,也为了你父母的安全。”
我沉默不语,他又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我想了想,说:“我……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不清醒,我只是想问问,你……到底是……”
“呵呵,你还是没想起来么?”他笑着说,“你可以叫我宽叔,我们见过一面,上次没怎么说过话,我是伏婧雯父亲的朋友。”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对自己的烂记性有些懊恼,这个人,就是那次张焕因为撬锁而进警局之后把我们从公安局捞出来的那个中年男人,似乎是一个很有能量的商人,那次事件后,我零零星星的听伏双双说过关于他的事情,但是一直没在意,真没想到这个时候救我的人居然会是他。
我连忙说:“抱歉,我……”
“没事,总之,你听我安排就对了。”宽叔说,“这次是婧雯感觉到你有危险,叫我过来救你的,下次你可不一定能有这么幸运了。”
我说:“感觉?”
宽叔点了点头,说:“你身上应该有她给你的信物之类的东西吧?关于伏家的道术我也知道一些,她应该是有这种能力的,不过这次也是凑巧,我刚好在这边跑生意办事,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恐怕想帮你都帮不了,遇上那么一伙不讲理的警察,我再不来,你怕事要被屈打成招了吧?”
我承认,他说的没错,其实我早就想干脆承认了了事了,不要怪我意志力薄弱,在那种环境下,换了谁,其实都很难承受,以前看电视剧,总在想为什么警察的攻心策略那么有效,现在我算明白了,不仅仅是疲惫,有时候不经意的几句话,几句带有点儿诱导性质的语言,或者是故意提及我的家人等等,都能触动我的心灵,连着一整天,这种如催眠般的语言不断的向我袭来,必然一点点的蚕食我的心灵,直到我彻底崩溃。
这一刻,我是真的累了,但我还是问:“到底为什么,为什么立刻就要走?”
宽叔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有人在追杀你,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有人针对这你,如果现在你离开这里,他们肯定会找到机会对你的亲人下手,在他们这么做之前,你必须离开。”
我说:“难道我不该留下来保护我的亲人么?”
宽叔摇了摇头,说:“你应该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现在正在时刻试探着你的实力,所以必然会跟着你,制造与你正面交锋的机会,妖物虽然比人类灵力强一些,但并不代表他们想招惹麻烦。这背后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总之,你必须离开这里,才能真正保证你亲人的安全,否则,他们肯定会制造出更多的凶案来引你出手,一步步的引你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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