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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很确定的说：“对，《山海经》。”
我不是傻子，虽然这会儿因为紧张脑子反应比较慢，但终究还是想清楚了，我咬了咬牙，说：“你的意思是，那家伙，是那个什么《山海经》里的东西？可我听说那里记录的都是上古异兽和什么妖怪、神仙啊……”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这一点儿《山海经》的内容还是从网络小说里看来的。
女人说：“老祖宗的东西不会骗人，只不过现在的人总是太过于自大了，喜欢把自己主观的想法强加给这个世界。”她坐在床边，淡淡的说，“有句话叫，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我想……”她忽然又看了看我，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说：“我怎么不懂，高中学的嘛，苏轼的嘛……”
她撇了撇嘴，说：“简单跟你说吧，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真的没有妖怪，《山海经》里记载的东西，也并不是都是假的，至于天上有没有神仙，有没有天界，我所不好，但所谓的妖怪绝对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我更愿意叫他们异民或者异兽，”
我有些听不懂。
女人又说：“你们听说过核弹爆炸过的地方有的老鼠受到核辐射影响，有小猪那么大，虫子什么的，也比普通的大好几倍，你说，难道这不算是妖怪？”
我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她又说：“其实‘妖’这个字的本来意思，就是泛指那些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妖怪什么的，甚至有可能鬼混和神祇，都有可能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古代《山海经》里头的那些异民异兽，之所以现代人见不到，并不是因为他们灭绝了，更不是因为他们都是瞎编乱造出来的，只不过是因为，每个人都要适应生存环境，所以随着时间的演变，他们也要融入社会的发展当中去，甚至，由于人类统治了地球，由于人类对异族的歧视，很多时候他们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实际上或许他们个个身怀绝技，能做人类做不到的事情。只不过他们相对人类来说，简直就是少数民族中的少数民族，所以他们不得不妥协。”
我居然听得有些入神，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理论，但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很有兴趣，而且十分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
那女人又说：“好了，既然给你解释清楚了，那我就直说吧，其实这次案件的凶手，是山海经里说的鲛人。其实你会查到什么人鱼也可以理解，鲛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人鱼。”
“鲛人……”这个我是听说过的，当然也来源于网络小说，我说，“是不是那种哭泣了就会产生珍珠的鱼人？”
女人点了点头，说：“《山海经》里虽然没有详细正面描述过鲛人，不过却说了很多水下异民的事情，和鲛人差不多，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个凶手会是鲛人，我只是知道肯定是异民……不过，那天我在现场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说：“珍珠？！”我这才想起来，那天我下楼去上班的时候，正好遇见这个女人在那儿研究一个物证袋，那里头有一粒什么东西，我看不太清楚，不过现在想起来，或许还真就是珍珠。
“是。”女人点了点头，说，“弹跳力那么好，而且总是在这个村子里神出鬼没，我想她其实根本不是手段高明又或者会什么奇门异术，其实她就是利用这个村子和附近四通八达的下水道来活动的，下水道里虽然没有什么水，又脏又臭，但是湿润的环境却可以让鲛人体力恢复的更快，而且下水道很少有人会进去，比如今天那些警察，就不愿意钻下水道，而且可以通向各个地方，所以，那个身材娇小的女鲛人，就可以随时跳上地面，又可以随时钻回地下。”
我点了点头。
女人继续说：“我并不知道鲛人这种水生的异民弹跳力有那么发达，不过还有一点却让我证实了她鲛人的身份。”
我急切的问：“是什么？”
女人说：“歌声，鲛人的歌声。”
我张大了嘴。
女人说：“那天我和她打斗之前，不是有三个警察包抄这栋公寓么？本来差点就要开枪了，但最后却好像三个没事人儿似的走了。这就是鲛人歌声的作用，那种歌声能让人变得无比平静，平静得没有理智，没有战意，甚至任人宰割。”
我“哦”了一声。
“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怕那个声音。”
我惊了一下，确实，当时我只有害怕，一点平静的感觉都没有，甚至特别激动，我说：“你不也不怕么？”
女人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但终究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那天我问你去什么地方上班，你说去轻纺工业园那边，我就有些担忧了，鲛人的所织成的鲛绡古时候天下闻名，纺织应该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如果他们非要在我们的世界里生存的话，我想他们首选的工作应该就是纺织，而且他们如果混进纺织工厂里去做事的话，很可能谁都发现不了，甚至还能因为技术优良而得到提拔。”
听到这里，我有些后怕。
“哼，所以说我好几次想要救你，可你偏偏不听，还得我大费周折！”女人忽然又说。
我只能低头。
而女人也沉默了，我当时以为女人不准备说了，甚至想要离开，但忽然女人又开口，说：“不过……我还有搞不清楚的事情，如果那事情没办法弄清楚的话，上头的推论估计全都是错的，那我就宁愿相信杀人的是力气特大的僵尸了。”
我愣了一下，敢情都是推论，没证据，我心里不仅又有些鄙视这个女人，我觉得她在装逼。
不过，我当然不敢表现出来，鄙视主人也得看狗的面子——这个时候萨摩正站在我身边不远处，我一看见它就觉得它要扑过来。
女人还是没看我的脸，继续说：“我在想的是，鲛人是哭泣的时候才会产生珍珠的，为什么珍珠会落在现场，而且不止一颗，她在凶案现场到底哭泣什么？”
这下我也沉默了，是啊，杀人杀的这么残忍，她还哭什么？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诡异歌声，就是在那个人在路灯下像蠕虫一样慢慢爬行的时候的那个歌声，那应该也是鲛人唱的，可是她那时候唱的歌，好像和唱给几个警察听的歌并不太一样。
她为什么要唱歌？又为什么要哭泣？
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杀人……甚至追杀我。
我无意去探案，我不是侦探不是柯南，而且就算是柯南大概都没跟妖怪打过交道。
我只是想搞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倒霉，一定要被追杀。
我心中隐隐觉得，我之所以会被追杀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我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脸，她那么厉害，杀不杀我其实都是一样的，躲在下水道里，那些警察怎么样都找不到她，而且她单人搏击能力超群，只要利用下水道来进行暗杀的话，那还不得想杀谁就杀谁，万一哪天被恐怖组织和黑恶势力给收了，那绝对是金牌打手的料子……
我越想越远，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
面前的女人却开始下逐客令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我说：“啊，就这么走了？”
“否则呢？你想在这里睡？”这么一句话，要是别的女人说我可能早就心猿意马了，但她这么说，根本不是在挑逗，分明是在威慑，萨摩也在这个时候吠了几声，吓得我赶紧说：“不不不，我这就回去……”
我站起来，灰溜溜的往门口走，但刚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又转过脸来，说：“那什么，我想说……可能鲛人会哭，是因为她杀了不得不杀，但是又不想杀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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