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大致猜测出了一切都是傲梅在背后捣鬼,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若是没有让傲梅心服口服的证据,以傲梅的泼辣性子,必定是难以压制她。
“云妆,我已经和九娘说过你的事情交给我处理。这几天你便全心全意戒掉快活烟,我的独院儿她们还稍微忌惮些,你饮食起居便都在这里便好,有什么需要便差人去找九娘。”叮嘱好了陆云妆,沧海起身要走。
陆云妆感激地点头,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自己的事情反而需要劳累沧海奔波,只能是一叠声儿的道谢。
“不必谢我,我也是图个清静。”想必傲梅在心底对她已经是不满已久,现在又借着机会攀附上了宁致远。以宁致远那微末的道行,恐怕早晚都是傲梅的裙下之臣,到时候傲梅若是不来寻她的晦气,恐怕她就不是飞扬跋扈的傲梅了。
藏娇窟里的人也是欺软怕硬捧高踩低的主儿,沧海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久,但是经过一些事情也看得清楚明白。于是她走之前还是特意去找了一次祝九娘,叮嘱了她帮衬着些陆云妆。
“凡事都是一鼓作气方能成事,再而衰,三而竭,陆云妆那种懦弱的性子,势必不能给她缓口气的机会。”沧海对祝九娘说。
祝九娘早起便听说了几个流萤娘子到沧海那里寻衅滋事的消息,不过她自己觉得看人很准,沧海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主儿,几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她自己能应付得来,索性也就没有出面去管。
“放心吧,我既然也说了觉着云妆可怜,能帮的自然就帮了。”祝九娘看着沧海道,“我老了,这藏娇窟里琐事多人心也杂乱,我渐渐都要管不动了,要是你能留下来就好了。”
沧海没有说话,祝九娘只是讪笑了几声:“我也是在玩笑罢了,我知道你不是能长久留在这里的人。靖南侯很欢喜你,说不定将来会纳你入府当妾室。”
妾室?
沧海不置可否地笑了,秋瞳中是乍然而逝的不屑。靖南侯的妾室这种身份,她早就不稀罕了。她这次既然回来了,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屈居妾室,她既然招惹顾连城,便是要做靖南侯府的当家主母的。
离开了藏娇窟,沧海在繁华的廣京街道上走着。她在被祝九娘带回藏娇窟之前,曾经在廣京里“流浪”过一段时日,为的就是尽快熟悉她阔别了三百年之久的都城。走过摊贩,绕过街角,沧海最终在一个略微僻静的小楼前停下来。
风雨楼。
她仰起头看了看小楼上悬挂的匾额,“风雨楼”三个字笔力雄浑,铮铮傲骨的气势。风雨楼中专做包打听的买卖,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哪怕是皇帝夜里临幸了哪位妃子这等私密的事情,风雨楼也能探的出来。
走到楼门前,沧海按照规矩握住门环轻轻地叩响了三下,然后退开了几步外。沧海安静地站在外头,她知道风雨楼一定会在听到叩门声后派人暗中观察她一番,索性就连脚步也不挪动。果然片刻之后,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走出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他对沧海略微行了一礼,邀请她入内。
“我是风媒阿夜,请姑娘在这里稍作等候。”阿夜将沧海领到一处名叫碧海潮生堂的地方,请沧海先上座看茶,自己倒是退了出去。
隐隐约约间觉得不大对劲儿,沧海以前听说这风雨楼只要有风媒前来领主顾进门,便会询问主顾所要打探的事情,然后定下价格,双方谈拢便成交,不出三日便能得知结果。这……似乎与她所知道的,不大一样。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这里头真有什么诡异,她也逃不了。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正百无聊赖闭目养神的沧海听到了屋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她一睁眼,视线就撞进了一对灼灼闪动的银眸里。
自从他的真面目被沧海撞破之后,燕北狐便再也没有戴着面具出现过了。沧海看着他重新戴着那个狰狞的面具,反而觉得不适应。不过,现在她已经认出了他那与众不同的眸色,他的面具倒显得多余了。
“我竟然不知道这风雨楼竟然是你名下的。”沧海看着燕北狐踏进来,施施然走到了沧海的对面坐下。
“我也不知道沧海也有需要花钱来打探的事情。”反唇相讥,燕北狐一挥衣袖,屋门紧紧闭合,他摘下那碍事的面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沧海。
沧海没有继续与他斗嘴,神色严肃道:“我是来找风雨楼谈生意的。”
燕北狐十分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沧海眨了眨眼睛,说:“不按着风雨楼的规矩来吗?”
她没有选择去叨扰燕北狐,就是不想凡事都仰赖他的援手。毕竟傲梅的事情并不算十分棘手,她来风雨楼不过是想以最直接便捷的方式获取傲梅与烟贩私下里买卖快活烟的罪证罢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风雨楼居然也是燕北狐的地盘。
“风雨楼为我所有,我就是风雨楼的规矩。”燕北狐倨傲道,“有事直说便好。”
直到如今沧海也无法瞒着燕北狐了,便简明扼要地将傲梅的事情说明:“我想尽快拿到傲梅私下买卖快活烟的罪证,如果可能的话,与傲梅接头的那个江湖郎中是最好的人证。”
燕北狐一手支着下巴注视着对面的沧海没有言语,只是饶有兴味地打量她,直看到沧海不快地蹙起眉,他才微微露出笑意道:“你何时变得这么热心肠?”
沧海一愣,原来他也是在好奇自己怎么会突然出手帮陆云妆的忙。抿了抿唇:“我不过是嫌傲梅那股子飞扬跋扈的性子碍眼罢了。”
“说谎。”
“总之我便是这样的要求,不知风雨楼愿不愿意接。”她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刻意岔开了话头。燕北狐太过聪明,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在陆云妆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样懦弱无能的自己,即便是现在的她见了,也会十分不齿。
她的心思燕北狐焉能不知,见她故意扭转了话题,便只是挑了挑长眉:“要想让风雨楼为你做事,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很高的。”
“多少银子?”
呵。
燕北狐轻笑了一声,沧海立马警觉了起来,果然对面的男子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她的座位前头,俯下身子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里:“鉴于是本座亲自出手,这笔生意可不是区区银子可以计算酬劳的。”
往后缩了缩身子,沧海看着离她很近的燕北狐道:“那你要什么?”
燕北狐笑了笑,没有说话。沉默将彼此之间的空间挤得更狭小,沧海渐渐觉得有些窘迫,下意识地用手推了推燕北狐,然后就听到他低沉华丽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到底还是你先害羞。”耳廓上顿时一湿,燕北狐一口含住她的耳珠,舔舐了一下。
“我是来与风雨楼谈生意的。”沧海与燕北狐交锋了数次,已经深谙此人的劣根性,便是不能顽抗,她越是抵抗他便越是来劲,于是沧海便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怒气与他周旋。
感觉到柔软湿润的舌脱离了她的耳珠,燕北狐辗转在她的脖颈上轻吻了一口:“我也是在与你谈生意。我说了,这笔生意是本座亲自出手,报酬岂能由银两来计算。”
言下之意,竟然是将对她的亲热当做了报酬。
沧海正要开口继续反驳,唇瓣边迅疾地窜入一条灵舌,燕北狐索性将沧海摁在了座位里,他的长腿压制住她的身体,然后一手扶住她的头强行闯入她的口中。
他不会告诉她,自己想这样做很久了,尤其是在看到沧海与顾连城避开人群在僻静的角落里拥吻之后。
站在秋风中凝视他们在忘情地拥吻,顾连城背对着他,沧海站在他的对面,恰好可以看清沧海沉迷其中的表情。即便是在星光熹微的夜里,燕北狐依然感受到了沧海渐渐沉沦其中的气息。
“沧海,你既然想要做到一件事,就必然要付出相迎的代价。”他含糊不清地说着,舌尖扫过沧海的牙关,她不肯迎接他的到来,这让他有几分气恼。一只手在她的咽喉处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一下,沧海只觉得一阵难言的不适,牙关一松,燕北狐便长驱直入,他身上淡淡的气息便充盈了她的唇齿。
“这是你应付的报酬。”燕北狐在她的口中贪婪地吮吸着,呼吸相交的空隙,他对沧海道,“三日之后,你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身上的钳制松开的时候,沧海还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很快便冷下脸来:“我竟然不知道与风雨楼谈生意,居然还会担着这样的风险。”
燕北狐无所谓地笑了笑:“并不是所有人都担着这样的风险,只是因为你是沧海。”
沧海冷斥了一声:“看来我还需要感谢你将我视作如此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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