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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繁墨才右键存了截图，她把图片的名字改成“10.3，双终于表明了他的立场，而我终于还是把他拖进了这染缸。那么好吧！繁墨空竹，无论如何，你现在要护两个人的周全了！”
小双退了两人的房间，繁墨把空怅惘拉进来。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珍珑以后的路有多难走，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宛如清歌】你怪不怪我？
怪不怪我没跟你商量就树敌？
【空怅惘】不怪，程门这次是栽在自己手上了。这样的机会你要是抓不住，那才叫奇怪。
【宛如清歌】钻营的事儿咱原来没少干过，但你没发现么，四大再怎么互掐，也难以伤及根本。
【空怅惘】那是高层之间才有的默契，当年那两两针锋相对的局面不就是商量好的么？现如今的格局估计也差不多。
【宛如清歌】不是啊空山……不是的，现在的格局不是商量好的……这次的事儿真不一定是夜袭搞的鬼……
【空怅惘】……不是夜袭？那会是谁？看珍珑不顺眼的无非也就剩下三家，纵横看样子基本可以划归到弱水的势力范围里了。
【宛如清歌】我也分辨不清……这段时间的事情实在太混乱了。
两个人都开始各自思量起来。真的陷进去了，谁都没想过把这游戏只当一个游戏来看待，那是他们的战场！
【宛如清歌】夜袭洗牌的事八成是真的。经此一役，夜袭算是变相表态跟珍珑联手了。
【空怅惘】但夜袭今天并没有明说。
【宛如清歌】这其实是我的失误，我应该逼夜袭表态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抓紧，让对了，空山，别随便向夜袭施压，你现在给的难堪，将来万径人踪一定会悉数奉还的。
【空怅惘】嗯。
繁墨没接茬，而是跳到另一个她思考了很久的问题。
【宛如清歌】空山，你该改改你的脾性了。
【空怅惘】嗯？
【宛如清歌】我只是参谋，而你，你才是将军。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把这三年几个联盟之间你不知道的那些龌龊事都告诉你，换言之，以后，你才是掌握这些把柄的人。
【空怅惘】你这是做什么？
【宛如清歌】我刚刚跟小双聊了一下，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想错了。不，不单是我，你也想错了，我们给自己的定位都有问题，才会搞出今天这种局面。一直以来，我虽然走了，却变相操纵着珍珑的全局，很多事，你总是问我，却不问问自己该怎么办，所以你看，这段时间，你只是我的传令官，而非执政者。
【空怅惘】所以你打算把主动权全都交给我？
【宛如清歌】对。
【空怅惘】那你呢？你打算把能交的全都交给我然后撒手不管了？
【宛如清歌】管，我不会不管你，但是我不会再告诉你该怎么做。从今往后，我宁可完全当个参谋。空山，这次的事情里，咱们的劣势已经显现出来了。我是宛如清歌不假，但真正的宛如清歌是你。你一直在模仿我的行为，却忘了两个人就是两个人，再相似也会有不同。所以啊……小双能发现不对，其他三家也能发现不对，你信不信，宛如凝墨可能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为什么是他去找你？三家那么多人那么多高层，谁找不行，非要他这个敏感的前夫去找宛如清歌？
【空怅惘】……清歌你真不打算回来？我一直觉得，你比我们都更适合当一个上位者，现在看来的确不假。
【宛如清歌】没有谁天生帝王命，我做得比你好，只不过是因为我比你多做了三年。空山，从今往后，做你想做的宛如清歌，不要做我。即使他们诟病你也不要紧，我今天已经放出话去了，所以你以后即使稍微漏出马脚，我也能掩饰过去。只是，凡事都要告诉我，我需要知道，因为我是YY上那个宛如清歌，懂么？以后我是你的刀，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但你得让刀保持锋利。
【空怅惘】你就这么信我？
【宛如清歌】我不信你还信谁？我虽然跟宛如凝墨结婚，却从没在他身边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所以远黛千山三儿了我，我并不觉得那么难过。但你不一样，你出事的时候，我在你身边的时间比抹茶婊多得多。空山，我信不信你，不在于我，而在于你。我不会跟你谈条件或者其他的，我只求你一点，记得你在用我的号，别做跟他们一样不要脸的事，我宛如清歌丢不起那个人！
【空怅惘】我知道。清歌，回来吧。
【宛如清歌】不回去了……我不回去。对了，跟你说件事，小双要进珍珑，你在游戏么？
【空怅惘】在，小双已经进来了。他刚刚发的那个天下，我看见了。
【宛如清歌】保护好他，空山，拜托了……
【空怅惘】你那么看重他，为什么不自己回来？
【宛如清歌】我不回去，而且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不要拿这种事情激我！
【空怅惘】你有没有告诉小双？
【宛如清歌】没。
【空怅惘】什么都没说？
【宛如清歌】我跟他说，空怅惘的走，是我和你之间的计策，其他的，以后再告诉他。事关小双的事儿，你别自己决定。还有，给小双一个尚书，因为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做。日色和月明撤掉一个，至于怎么样才能不引发矛盾，就得看你自己了，就当……这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吧，以后你会遇到很多类似的问题。记住，念服的人眼里，小双是继空怅惘之后宛如清歌身边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他表明自己的立场，宛如清歌就一定要无条件支持。
【空怅惘】我的剧本里可没有小双的位置。
【宛如清歌】原来可以没有，以后必须有。只要你还是宛如清歌，就不能没有小双。
【空怅惘】清歌，为什么咱们俩之间一定要有其他人存在？以前是宛如凝墨，后来是辰檀，现在又变成了小双。我真是……
【宛如清歌】真是什么？空山，我……
空怅惘摔了耳机，两个人的气氛终于再次紧张起来。繁墨也摘了耳机，长叹了一口气。
这货最近似乎摔耳机摔上瘾了，俩人只要一不高兴，对面就是“咣”一声。对方是个大爷，飙完火，直接踢了电源下线了，徒留繁墨在小黑屋里抓狂。明明之前气氛一直很好的啊，特么怎么总是到最后了，就要恶语相向一下！真膈应人！等这一场闹哄哄的大戏落幕，已经将近一点了。繁墨被这群混蛋糟心地睡意全无，几天的烦躁都堆到一起，把她扰得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繁墨一个没忍住，愣是打电话把刚下线的空怅惘给弄了起来。
“……干嘛！怎么还不睡？”
“擦！你丫发完火了直接走人，不晓得照顾一下女方嘛！绅士！懂不懂什么叫绅士啊啊啊啊！”
“……”
“就知道发火！一提起这个你就发火！发你妹的火！”
“……”
“特么老子加班累成狗了，还得回来给那群玩意舔脸。恶心得要死不说，最后你还给我上纲上线地甩脸子！”
“清歌……”
“闭嘴！妈蛋的，一个个都觉得老子好欺负是吧！一群混蛋！”
被人跳脚骂的空怅惘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笑你妹！”
“哈哈哈哈……我多久没听你这么骂过人了？哈哈哈哈……”
骂了两句，繁墨自己也气儿顺了，但还是嘴硬。
“你个拾骂爽……”
“哈？你说我啥？”
“拾骂爽！”
“噗……哈哈哈……是是是，我拾骂爽，只要是你骂就不要紧。”
繁墨哼唧了一下，终于不再暴躁了。啧，整个就一傲娇。
“说起来，今天你扳弱水那一手，挺漂亮啊。”
“被你这么夸奖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啧，还生气呢？”那头空怅惘轻轻笑出声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脾气。原来玩WOW的时候你也是，被人气得大半夜睡不着非得把我弄起来陪你。”
“我还能把谁弄起来？不也就你么？！”满声的理直气壮，听得空怅惘又笑了起来。
电话里，空怅惘似乎翻了个身，繁墨耳朵里全是整被子的杂音。
“能让你大半夜弄起来，是我的荣幸。这荣幸我独享了这么多年，你以后可别给别人了。”
繁墨自嘲。“我的脾性可不怎么好。在游戏里认识多少人，最后我身边剩下的还是只有你一个。这些话我还能跟谁说？”
空怅惘没有立刻回答，两个人之间一时无话。
“事情并不会一成不变。如果有一天还有另一个能让你半夜打电话弄起来诉苦的人，你会告诉我么清歌？”
大概是因为夜晚本就是极安静的时刻，繁墨难得起了文艺范儿的心思，她拉开窗帘，让月光铺满整床。“我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人跟我说，他喜欢我。”一身幽夜的男冰心又从角落里冒了出来，那个东海之滨的拥抱，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令人戒备。
空怅惘的中音在月光里越发缱绻。“是么……那你怎么回答的？”
繁墨想着辰檀。“我好像没回答他。”
“那你喜欢他？”
繁墨沉默了些许以确定自己的心意，思量了一会，她才慢慢回答道：“嗯，我挺喜欢他的。”
空怅惘在另一头沉默了更久，最后轻笑道：“谁啊？这么幸运，能得到我们清歌女神的青睐。”
“……”繁墨不知道该怎么说。
“该不会是那个辰檀吧？”语气里带着些许揶揄和调笑。繁墨没接茬，念服的事情她不想带到烟雨服，现在同理，烟雨服的事情她也不想带到念服。
空怅惘只当她是默认，也收起了调笑的心思，陪她一起沉默。
“不说了，反正我也不会答应他。”
“真的是他？”繁墨说着不答应，空怅惘却并没有因此安心。
“嗯。”
空怅惘的声音猛地清晰起来，透过耳机，直戳繁墨的心窝。
“清歌，你回来吧。两个月冷却期而已，现在一个月已经到头了。”
“空山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去。这事情跟辰檀无关，我只是不想回去而已，念服我以后都不会再踏足了。”
“即使我在这，你也不回来？”
“我不想回去，是不想回去当行尸走肉。念服的事，不是解决了一个夜袭就能重新来过的。”
“……那我怎么办？”空怅惘的声音透着些许迷惘。“咱们还从未分开过呢。”
繁墨仰头望着月亮，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啊空山，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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