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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墨这两天简直烦躁得不像样了，空怅惘的事情还没解决，辰檀这头又出了问题。繁墨一想这俩人，心里那个郁结啊……然后自然而然整个人都低气压了。空怅惘觉出不对，问她怎么回事。繁墨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跟空怅惘说了。自从两人吵架之后，繁墨跟空怅惘在一块总是有意避开烟雨服的事情。辰檀的话没错，两段绳子想系起来，不是打个结就能完事的，还需要系对地方。念服才是维系两人关系最好的节点，烟雨服却恰好相反，那是切断两人联系的节点。
夜袭似乎打定主意要重新洗牌，对弱水和风华两个势力连连下手，整得念服鸡飞狗跳不得安生，连带着论坛里这十几天冒出来好多真相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得很多人头晕眼花，甚至表示想要去念服一探究竟。繁墨嗤笑，有这种念头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空怅惘按照繁墨的嘱咐，对之前弱水的八卦进行了多方面的了解。他出差这十几天都是日色和月明两个人负责的。繁墨对这俩人没什么概念，始终感觉不太放心。
【繁墨空竹】空山，日色欲尽花含烟和月明欲素愁不眠，这俩人到底什么来头啊……不是原来认识的人我现在都不太敢放心了。
【空怅惘】不是跟你说过，他俩是一对么？我查过，目前为止来看，跟夜袭没什么关联。
【繁墨空竹】你可别，跟夜袭没关联不代表跟其他势力就没关联。远黛千山也好，云青萝也好，你觉得哪个是省油的灯了？他们看上去可都跟夜袭没什么关联，结果不还是被拉出来说事儿了么？
【空怅惘】咱俩的事情也跟夜袭有关？不是……哎清歌，你是不是把夜袭当成假想敌了啊……怎么现在念服有点事情，你就觉得是夜袭搞的鬼？
繁墨听着空怅惘那句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好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繁墨空竹】……我走之前就跟你说过，念服要变天，留在那的人都逃不过。我就算不把夜袭当假想敌，他们就能独善其身了？
【空怅惘】但是至少目前夜袭并没有一家独大啊……弱水的事情到最后终于有眉目了，风华的实力的确被削弱了。其他三家都没受什么损失。夜袭想称霸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繁墨空竹】你以为夜袭如果真想称霸他们还做不到么？这么说吧，夜袭想要称霸，以现在这个局势，撑死也就一两个星期的事儿。只要万径人踪想做，你们这群高层，不管哪个势力哪个联盟，都一样。
空怅惘不以为然。
【空怅惘】我还是觉得没那么严重。
【繁墨空竹】你不觉得严重是因为你没见过夜袭的手段！
【空怅惘】当年你在合围局的时候，你见识过的事情，我和凝墨都见识过，怎么也没见这你说得这么严重啊。
【繁墨空竹】你太小看夜袭了。夜袭当年整风华的内幕，你知道？
【空怅惘】知道啊，当时不正好是江湖夜雨冲榜的时候么？最后被搞得拆钻删号了。
【繁墨空竹】你看到的只有江湖夜雨这件事，风华那次损失的可不止江湖夜雨这个三榜第一。
【空怅惘】……还有别的？
【繁墨空竹】废话！只损失一个江湖夜雨你以为能让风华的整体实力下降那么多？风华一直是四个联盟里最会韬光养晦的一个，论隐藏实力，没人比得上风华绝代。咱这一代人还不够老，再往前那一代玩家里,有不少人都知道，风华有两个隐藏的战场中立势力，里面全是天天下战场杀人的疯子。大苍和小沧他们可没少为这几个中立花心思，为的就是做后备。
【空怅惘】……擦！坑爹的吧。一个游戏而已，这群人怎么搞得这么复杂……
【繁墨空竹】呵！论情报没人比得过夜袭，但是论实力，也未必有人比得过风华。
【空怅惘】夜袭那次把风华的中立给弄垮了？
【繁墨空竹】弄垮了一个。原来那个白色的风还记得么？风萧萧兮易水寒。那个基本上全是弈剑和太虚的势力。
大概是这个消息有点震惊，空怅惘吭哧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空怅惘】……卧槽！想想时间还真对的上啊……
也难怪他那么震惊，当年的风是一等一的战场势力，囊括了从39到80的各种战场，随便拎出来一个就是一水儿的红烧。这个势力向来以人少和全员高素质著称。当年那里面有多少人可都是论坛红人啊，被人说起来恨得牙痒痒的大有人在。后来这个势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解散了，时间恰好是在江湖夜雨被逼删号的那段时间。念服都被江湖夜雨吸引了去，等反应过来，风这个势力已经解散一天多了。
【繁墨空竹】小双认识当年风里的几个人，算是小高层吧。所以我后来才打听出一些消息。苍岩夫妇被夜袭弄那么一次损失了多少，恐怕他们自己也清不出帐来。
【空怅惘】……那江湖夜雨算是什么？怎么感觉似乎夜袭的目的根本不在他身上。
【繁墨空竹】……江湖夜雨待会跟你说，他那个其实多半可以算是私人恩怨。说起来，风被夜袭整垮的时候，那些红烧都流到哪去了你有数么？
【空怅惘】我记得当时论坛里有人发过帖子，似乎大部分人都去了风华和弱水，但是也有一部分去了夜袭。
【繁墨空竹】你要有空，可以再去了解一下。我估计当年去风华的那些人里，有很多都跟夜袭接触过，很可能还被夜袭拉拢过。
【空怅惘】你的意思是……夜袭的本来目标是那两个中立？
【繁墨空竹】对。夜袭本来的目标并不是那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他是想让风华的实力分流，趁机壮大自己。这事儿跟江湖夜雨的事儿是同时进行的，因为江湖夜雨三榜第一太显眼，所以夜袭干脆把那事儿搞大弄成了幌子。
【空怅惘】……那江湖夜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繁墨空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那时候江湖夜雨惹毛了千山暮雪，结果就被万径人踪给收拾了。
空怅惘哑然失笑。
【空怅惘】卧槽搞了半天当年那么大的风波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繁墨空竹】你以为呢？怎么说万径人踪当年也是个有名的痴情种。咱这些人虽然勾心斗角，却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要那么心理阴暗。所以我虽然不喜欢夜袭，却对万径人踪这人一直挺欣赏的。他坏起来是真坏，但他对千山暮雪是真好。
【空怅惘】万径人踪……你说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把江湖夜雨给灭了，还要扯上风的事情，难道这两者凑一起真是巧合？
【繁墨空竹】在他身上，我宁可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事先预谋的。万径人踪这人思维转换非常快。很多事情在咱们看来如果不经事先筹划，临到头很难用到刀刃上，但是他就可以。而且你别忘了，他有夜袭的情报团支持，江湖夜雨的事儿可能真是恰好发生在同一时期，却被他用来转移视线，而且，说实话，很成功不是么？咱们这群人，很多都被蒙在鼓里，更不用说联盟里的平民了。
【空怅惘】他真的没事先筹划？
【繁墨空竹】我估计是没有。
【空怅惘】一举多得啊……弱化了风华，壮大了夜袭，搏了个好名声，还掩盖了自己的阴暗嘴脸。这么腹黑高智商，你确定万径人踪不是什么高维生物？！……他也太厉害了点吧？
【繁墨空竹】别不信。要说我在念服忌惮谁，那就只有万径人踪一个。这件事情最让我心惊的，是万径人踪对时间和尺度上的把握，简直太精确了。细究起来，风的事情是先发生的，后来千山暮雪被江湖夜雨惹毛了，接着江湖夜雨的事情就被揪上台面。万径人踪把排场搞得这么大，说白了不就是为了造势么？不仅时间点掐得合适，还没让风的事情走漏什么风声，顺顺利利就把两件事情都给办完了。万径人踪这么多年都能让夜袭稳稳占据念服老大的位置不是没有道理的。
【空怅惘】……卧槽！我们面对的真的是个人类？玩个游戏都这么腹黑……
【繁墨空竹】所以啊……你确定你要跟他玩下去？只要你想在念服分权，就一定会跟他打交道。
【空怅惘】……我就是要报仇而已，犯不着惹他。
【繁墨空竹】你真这么想，我现在也没法否定你。但是记得一点，远黛千山的娘家是弱水，云青萝的娘家是风华，你的背后还有个夜袭。
【空怅惘】……你想说什么？
【繁墨空竹】夜袭现在不动你，不是因为他们觉得宛如清歌可怜，而是宛如清歌现在实力太弱不值得动刀。你想现在动手，就得看弱水和风华；你想趁机韬光养晦，厉害了再杀回去，就得看夜袭。所以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你得掂量着来。
【空怅惘】清歌……你原来都怎么过下来的啊？这么多弯弯道道……
繁墨扯着耳机倒在床上咕噜进被子里，狠狠伸了个懒腰。
【繁墨空竹】我？还能怎么过下来？当时宛如凝墨带着纵横打战场，你的珍珑又刚刚发展起来，基本算是纯副本势力，这些事儿还不就是我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么？
繁墨掀了被子，又嫌冷，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自己弄成了大春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非常慵懒地接着说道。
【繁墨空竹】夜袭呢，说简单也简单。他们惯常的思路就是联合弱者打压强者，无论做什么，始终保持自己最强。至少我在念服跟他们斗这三年法，是没见着他们干过这以外的事儿。但是说复杂也很复杂，那群人从来就不知道节操是什么玩意，那东西都是拿出去给别人看的。空山我跟你说啊，你真想玩过他们，就只能比他们更不要脸。
空怅惘没应声，俩人一时沉默了下来。棉被里很暖和，繁墨昏昏欲睡。
【空怅惘】不要脸就能赢过他们？
繁墨被空怅惘的声音整得一个激灵，醒了。空怅惘的话让她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
【繁墨空竹】我可不希望你变成那么不要脸的人。如果你为了赢他们而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事儿，可别怪我跟你翻脸！
空怅惘大概是被繁墨突然而至的严肃给吓了一跳，喏喏应了一声。
【空怅惘】晓得……
繁墨严肃完，接着又蔫了。最后一句话在嘴里滚了俩圈才溜出来，空怅惘差点没听清。
【繁墨空竹】成吧，那没什么事儿，我去睡觉了。明儿可能得晚点上线，搞不好得加班。
【空怅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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