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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之后，空怅惘回归。
繁墨点了分居之后，干脆就什么都不干，连游戏都不上。本以为能多清闲一段时间，结果空怅惘一回来就在QQ上找她。
空怅惘：上游戏，我回来了。
繁墨空竹：哦，我不想上。
空怅惘：你都说要复仇了，不看云青萝什么反应么。
繁墨空竹：行吧，她在？
空怅惘：在。我天眼看到她了。
于是，繁墨就爬上游戏。
【队伍】空怅惘：噗，你真够可以的啊，自己杀的？
【队伍】宛如清歌：没，开你的号杀的，那是你的仇人不是我的。
大概都想起被三儿这件事，两个人突然开始沉默。空怅惘突然发了个表情。
【队伍】空怅惘：（摸头）
【队伍】宛如清歌：我说你这是安慰我呢？
【队伍】空怅惘：是啊，咱俩现在可都是孤家寡人了。
繁墨对着屏幕嗤笑了一声。
【队伍】宛如清歌：同床异梦太可怕，分居是个好选择。
【队伍】宛如清歌：╮(╯▽╰)╭他俩愿意凑一起，我总不能棒打鸳鸯吧。
【队伍】空怅惘：但是，毕竟你才是跟凝墨一起玩到大的小青梅，再说，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你和凝墨的关系。
繁墨不再打字，把空怅惘拖到YY小黑屋里。
【宛如清歌】你怎么知道的？小青梅什么的？
【空怅惘】你没看堂子么？念服这么大的八卦，论坛堂子里早就叫翻天了。
【宛如清歌】呵……我还真没看，懒得看。远黛千山不是什么好货，她想三儿了我是蓄谋已久的了，自然不会放过去论坛灌水奠定群众基础。
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繁墨听着空怅惘那边放着的背景音乐，那是一首叫《白露》的歌，听着很不错。她有点迷茫。
【宛如清歌】空山，你还记得么，我曾经许过的那个愿望？
【空怅惘】恩？
【宛如清歌】那个寒山寺许下的愿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空怅惘】记得。
【宛如清歌】你说……
双唇抿了抿，最终还是没问的出去。
我真的能遇到么？
连跟她关系最亲密的宛如凝墨这么多年后都背叛她了，说不伤心，是假的。
背景音乐已经从《白露》过渡到董贞的《重阳》，柔软的声音从耳机里慢慢溢出，把略微阴暗的心也给泡柔软了。繁墨听着那首《重阳》，突然觉得倦得很。
空怅惘第一个号叫空山，玩了鬼墨就取名叫空怅惘。空山这名字现在知道的人很少，因为这个服的老人基本已经不见了，而知道空怅惘就是空山的人就更少了。繁墨是和他一起进游戏的，两人的关系从第一个号一直保持到现在，天下迭代，新系统辈出，都没能打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对空怅惘来说，空山这个名字，现在只有繁墨还能记得了。私下里，她也一直习惯叫他空山。
她是他和那段记忆之间唯一的牵绊。
【空怅惘】不说了，开盒子吧。
说罢，把烫金礼盒交易过来。
【系统】宛如清歌打开神秘的烫金龙凤礼盒，只见一个血衣静静地躺在盒中，原来是来自空怅惘的祝福：抹茶婊和小白脸貌似要结婚了，这是礼物。
公频的刷屏顿了顿，仿佛被这个礼盒公告噎了一下。然后5块钱的鸡腿不负众望地飞了起来。
【天下】云青萝：麻痹空怅惘你什么意思！
耳机两头的人同时冷哼了一声。
【天下】云青萝：我和他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空怅惘你自己跟宛如清歌眉来眼去那么多年现在终于苟合到一起去了，还好意思来说我！
【天下】宛如清歌：卧槽，惊天秘闻！醉笙歌千里送倒贴，无所不用其极才把你三儿过去，你们居然还要玩精神恋爱？
【天下】云青萝：宛如清歌你和空怅惘那么多年了岂不更柏拉图！真难为你俩还对着电脑打那么多年飞机（大笑）
【天下】空怅惘：我还第一次知道能对着一个角色做那种事情，长见识了。难道云青萝你常做？
耳机里，空怅惘嫌弃地“哼”了一声。
【空怅惘】我原来怎么从来没发现这女人这么低俗。
【宛如清歌】她原来用得着你，所以得装。
【空怅惘】我现在是真觉得这女人恶心了。
【宛如清歌】恭喜啊哥们，两年了，你终于真相了一次。
转过头，切到游戏。
【天下】宛如清歌：衣服不错，会找合适的机会还给你的，抹茶婊。我和空怅惘苟合了又如何？可别说你没在其中推波助澜。
【天下】空怅惘：云青萝，你和醉笙歌的婚礼我一定会到场的。全服收云青萝醉笙歌血衣，50J一件，逢10倍数，酬劳翻倍。
从两起八卦捅出来开始就没发过言的小白脸醉笙歌居然发话了。
【天下】醉笙歌：青萝不用跟他们多说，无论何时我都等你回心转意。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要说之前抹茶婊的话只是意有所指，醉笙歌这句话简直挑明了这八卦里还藏着八卦，瞬间整个服的老板都跟疯了似的开始刷天下。
【天下】绝千山暮雪：惊天大八卦！！！沙发求当事人深八！！！
【天下】灭万径人踪：卧槽！合围局的，你们自家敢再乱点么？（大笑）纵横尚书被三儿又反过来当这么多年的隐三儿，居然还是珍珑势力主的备胎。
【天下】何生枷锁：顶楼上！这消息太劲爆了！笙歌小白脸还是个痴情种啊我去！敢情这还戏中戏啊！
【天下】宛如凝墨：清歌，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亲者痛仇者快你才高兴？
【天下】远黛千山：清歌，纵横还是欢迎你回来的，空怅惘现在自己都拎不清，你别跟着凑热闹。
【天下】一生一世：楼上两位真够道貌岸的，要不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破事，清歌还能被驱逐出合围局？
【天下】永生永世：宛如凝墨，远黛千山，合围局的仇人，夜袭永远欢迎。只要清歌怅惘想来，夜袭主力永远给你们留位置！
千山暮雪和万径人踪是这个服老人，本服第一夫妻，至死不渝的典范，更是风雪夜袭的势力主，夜袭联盟的盟主。何生枷锁是寒蝉鸣泣的尚书，也是夜袭全能指挥兼金字招牌。一生一世和永生永世这一对也是夜袭的老人了，说是金字招牌也不为过，虽然是个散人，却形同高层，号召力不是盖的。
繁墨看着刷得欢脱地天下，寻思着跟自己预想的基本没什么差别。风雪和寒蝉天经地义八敌对，千山凝墨欲盖弥彰。倒是生世夫妻的天下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时候伸出橄榄枝，以他们的人望，绝对就是夜袭高层背后的意思了。千山暮雪万径人踪那两句也不是针对她的，只是借机打击合围局而已。这俩都是一家子，不通气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脸。说到底，繁墨就是那出头椽子。
只不过，你们想玩，我却不想玩了。
繁墨轻轻敲着键盘，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既然选择退出，就不必再去沾那一身腥。
【天下】宛如清歌：生生世世，多谢美意。千山凝墨，新婚快乐。你们想玩阴的，请自便，恕不奉陪。纵横去留与我无关，但你们永远是我敌人！
【天下】宛如清歌：云青萝，你总说我跟空怅惘苟合，岂不知，曾几何时，空怅惘对你掏心掏肺得我都嫉妒。只可惜，以后都不会再是你的了。
耳机里，干净的男中音缓缓问道。
【空怅惘】你与他们为敌，要进夜袭？
【宛如清歌】谁说我要进夜袭了，与他们为敌自己单干不也行么？放冷枪谁不会啊。
【空怅惘】清歌，你真的打算单挑他们当英雄？
繁墨沉默了。到底多年夫妻，她也会不舍。只是当初的怜惜到底在什么时候变味的呢？人的寿命抵不过沧海桑田，感情亦然。再多的情分也敌不过背叛。想打下不去手，见面咽不下这口气。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就在那么一瞬间，繁墨对这一切都厌倦了。对一件事情产生厌倦往往只在一瞬间，不需要多么激烈的理由，仅仅就是我懒得再把你放在心上了而已。
【宛如清歌】空山我不想玩了。
话语间是浓浓的倦意。
【空怅惘】不打算报仇了？复仇才刚第一步呢。
【宛如清歌】你也知道，我一向懒得很。
所以报仇什么的，从来都懒得做的。
【空怅惘】不等他们结婚去恶心他们一下么？你就这么放弃了？
【宛如清歌】空山，你知道么？下午我在蜃楼碰见他们俩了。
然后，繁墨沉默着，不肯再说下去。她在蜃楼看着那两人相依相偎，纵横的大小官员围在周围。这是丹云和临渊成亲的地方，一个乱世中的温暖之地。繁墨曾经开玩笑说结婚要在这里，肯定会很开心。
是了，他们在那里结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天地为鉴，日月为媒。
那样的幸福，那样的温馨，而繁墨才是那个局外人。
空怅惘了然。
【空怅惘】哀莫大于心死。你死心了？
【宛如清歌】游戏里的感情早就已经淡了，远黛千山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这个天下，我待得够久了，已经没意思了。
【空怅惘】清歌，你走了，我会想你。
【宛如清歌】我不走，就只能在这慢慢腐烂。难道你要一具行尸走肉？
【空怅惘】转服吧，权当养老。
【宛如清歌】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什么意思？我已经不想再认识谁了。
【空怅惘】清歌，别走。可以转服，但是别A。
繁墨叹了口气。
【宛如清歌】你跟我一起？
【空怅惘】我不甘心，走不了。
【宛如清歌】你不甘心，你怎么样才能甘心？我不想继续了，清歌这号我也不想再碰了。看着吧，念服要变天了，搞不好弱水和风华也要牵扯进来。我已经累了，纵横和合围局，我带他们走得够远了，已经走不动了。
空怅惘没回话，过了一会发了几张截图过来。
【空怅惘】这是鬼墨号的所有资料。正好我也不想碰这个鬼墨了，咱俩换换吧。
繁墨呆了呆，打字回了句，好，然后把太虚号的资料发给空怅惘。
于是，两人就这么对换了角色。
空怅惘说，那号任你处置，转服改名随意，只有一点，别离开这个游戏。繁墨答应了下来，拿到手的第三天，拍拍屁股转服走人，彻底闲云野鹤去了，一点也没有留下来做空怅惘坚实后盾的自觉。换角色的事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空怅惘认识了繁墨几年，说话做事模仿地有模有样，居然就这么蒙混了过去，连宛如凝墨都没看出端倪。繁墨对此佩服得五体投地。
【繁墨空竹】我才发现，你绝对是精神分裂一把好手。
已经是宛如清歌的空怅惘表示此赞美深得其心。
【空怅惘】过誉！过誉！我们是高智商人群，精神分裂是小意思。
【繁墨空竹】我真的不是在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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