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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学的铃声打响,高峰如同睡醒了一般,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班里一半的男生一起站出来,跟着高峰后面。走在走廊里,每个班都有人出来,跟着高峰的身后,走出教学楼的时候,高峰身后已经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每个人的手里或拎着凳子腿,或拎着铁棒,少数几个人带着刀。一众人一起朝着校后汽车厂走去,气势如虹。
小三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他默默注视着高峰走出教室,看着大批的同学跟着高峰走出教室。他一直没有动,他最终听从了高峰的话。小三同时也知道,他以后的生活将与高峰彻底分道扬镳,就像高峰叮嘱他的话:好好学习吧。
宋斌一伙人在校门口的超市门前等了好长的时间,他们最后一节课就没上。见到高峰带人出来,直接加入了队伍。
宋斌前后看了一眼,面露忧色:“峰哥,咱们的人数不够啊。”
“没事,一切有我。”高峰淡淡的说。
来到汽车厂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这些人中有学生,也有社会上的混子,都是李光叫来的。数量和质量上都比高峰带来的人强得多。
“呦呵,高峰你到了啊。就这么些人?”李光轻飘飘的看了一圈,轻佻说。脸上露出不屑的微笑。
“就这么多。”高峰沉稳的点头。
“你逗我呢?”李光咧开嘴笑了,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要不你过来给我磕三个头,叫我三声爷爷,这次我就饶了你。”
高峰淡淡的笑了,指着李光,竖起了一根中指。
“草,打。”李光表情一变,拎起一把看到向前一指,大声的喊道。
李光一边的人都狂叫着冲过去,挥舞着棍棒和砍刀。高峰这边的人也不用指挥,人虽然少,但气势不输,也高喊着冲了上去。
两拨人混乱的打在了一起。
“带几个人,保护我冲到李光身边。”开打起来,高峰忽然拽住宋斌说。
“好嘞。”宋斌早就看李光不爽,叫了周围几个兄弟跟着高峰直奔着李光就冲了过去。
而李光也发现了高峰、宋斌等人直接奔着他来了,却一点也不慌乱,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来啊!来啊!”李光一刀砍翻一人,狂吼着冲着高峰冲过去。杜明和王山带着人跟着李光,迎上了高峰、宋斌一行人。
此时,高峰一边已经陷入了明显的弱势。本来数目上就落后于李光一伙,加上李光带来的人中还十几个混子,这些人比起学生更敢下手,手里的砍刀丝毫不带犹豫的就砍在别人身上。在这十几个混子的冲击下,李光带领的学生军团很快的就被冲乱了,许多人都被冲散开,被李光的人围殴。
“我草!我草!我草!”李光每砍倒一个人就大喊一声,脸上的表情就越兴奋。他就是一个疯子一样的人,喜欢厮杀,喜欢刀刀见血的血腥野蛮。
正在李光又挥刀看在一个人的头顶大吼时,高峰忽然加速冲上来。李光残忍的笑着挥刀砍向高峰的肩膀,而高峰一点没有躲闪的意思,直接冲进了李光的怀里。
李光被高峰携带的巨大冲力撞开,重重的砸倒在地。高峰虽然身上中刀,血流不止,却一点也不在乎。他不管不顾的压在李光的身上,一刀直接插进李光的小腹,嘴里嘶喊着浑浊不辨的声音,眼睛里散发出野兽一般的红光。
一刀,两刀,三刀。高峰一连捅了李光三刀,直到李光的血溅满了他的衣服,直到李光挣扎的力度一点点的消失殆尽,疯狂的高峰才松开了握刀的手。
“你……你敢杀我!”
李光脸上疯狂的兴奋笑容一点点的散去,变成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用力的抓紧高峰的衣服,却一点点的又松开。
最终李光的手松开落下,脑袋外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高峰大笑着站起来,站在李光的边上,高举双手,大声的笑着。他浑身上下染满鲜血,如同地狱里归来的恶魔。
周围还在厮杀的双方都停止了动作,所有人都呆呆的看向这里,看着高峰身染鲜血疯狂大笑,看着李光倒在血泊里。
“杀人了!”有人惊恐的大喊出来,然后所有人都慌乱的跑开,即便是李光叫来的那些混子都慌乱的逃走了。
最后场中只剩下扔的遍地的棍棒,零散的鲜血,还有几件撕得破烂的衣服。
除了高峰和李光,剩下的只有宋斌,杜明和王山。三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在学校里即便是打的再凶,三个人也从来没敢想过杀人。
杀人,是死罪。
杜明已经吓傻了,只知道愣愣的站在一边,不敢靠近浑身是血的高峰;还是王山反应快,迅速的用电话报了警,拨打了急救电话。
宋斌试着走了过去,接近了高峰。见到高峰没有反应,宋斌走得更紧了些。
“你开始就是奔着杀他去的?”宋斌小声的问。
高峰没有回答,只是扭过头淡淡的看了宋斌一眼。宋斌被高峰的恐怖眼神吓得一愣。
“不至于杀他,你太冲动了。这么做的后果太严重,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
高峰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是他把我们逼到了这个份上,不然我也不会这样。了不起一命换一命,我想好了。”
宋斌沉默了,他隐约猜到这背后还有隐情,甚至可能还和白逸有关。可他想不懂什么样的事,会逼得高峰起了杀人的念头。
但无论什么,他都不想搀和进去。
所以他沉默了,没有继续问。
几个人静静地站在这里,等着警车和救护车的到来,高峰没有要跑的意思。在他动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后果,他坦然接受。
王真并不清楚在校后汽车场发生的种种,她正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头脑里还回想着高峰咆哮班主任的画面。她总感觉之所以高峰和白逸会跟班主任的关系恶化成这样是因为她,在她心里对白逸和高峰都有种愧疚感。
正当王真还低着头走路想着心事时,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王真被吓了一跳,当她抬头看清楚前面的人,脸色却忽的一白。
挡住她路的人,正是齐正峰。
“你干嘛。”王真咬着嘴唇看着齐正峰。
齐正峰露出谦逊的微笑,对王真说:“有一些隐秘的事情,想和你分享一下,你听不听。”
王真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请你不要烦我,我不听。”
说完,王真绕开齐正峰走了。
齐正峰笑着看着王真离开,微笑着说:“不听你可能会后悔哦。”
王真没听到一般,迅速的走掉了。
齐正峰看着王真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一个有趣的小女生。怀揣着爱慕和愧疚,无论哪一种的感情都藏在心里不敢表露。长时间的下去,那份愧疚会吞噬掉那份爱慕,从而演变成恨。”
“等你恨上白逸的那一天,其实也是在恨你自己。”
齐正峰没有背书包,实际上他高中三年一直都不曾背过书包回家。在别人眼中他也从不学习,可他考试总是班里的第一。
他沿着石子路慢慢的走,一边思索,一边微笑。
“有野心,也有心机。把本来一件普通的校园纠纷扩大成整个凉城的黑道战争,用李光把李显丰拖下水,以达到毒霸凉城黑道的目的。周疯子,你也算是个人物啊。”
“可惜你命不好,把陆九渊的女儿牵扯到了里面。命不好,再有野心,再有野心也都只有死路一条。”
“差点忘了。”齐正峰忽然神经质的笑起来,“陆轻音好像是因为我才牵扯进去的,想来想去竟然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哈哈,这真是件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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