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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骤失支撑之力,整个人直坠而下,地面越来越近,只怕人要被摔成粉碎。不过清楚天眼的能力,这一切是幻觉,面对着幻觉,自以为已死,就真地死了。所以从高处砸向地面,陈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要看幻境会如何变化。
啪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却没有痛楚。陈越猛地一惊,整个人惊醒过来,四周环顾一看,竟然是坐在床上,刚刚被噩梦惊醒,腿上还盖着蚕丝被。
陈越轻松了一口气,窗帘的缝隙,一缕阳光偷了进来,让人备觉熟悉。突然他一怔,这里确实是他的房间,却是在地球上,还未穿越前的房间。莫非关于真龙大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幻而已?
“不对,不对。”陈越牢记着天眼,这一切才是幻境,穿越是必然的事实。这被料、这床,都显得真实无比,可越真实越显得不真实,只能说明天眼可怕。陈越想过无数可能的幻境,却不想竟是回到穿越之前,实际上心灵已经动摇,有一点分不清楚现实虚幻。本来穿越就是虚幻的事情,若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而陈越现在回到地球,穿越是一场梦的可能性,难道不是更大吗!
一时之间,心神竟有些混乱,不知如何面对。陈越心神一动,却发现什么元神、剑意,都不复存在,和地球上的普通人一样,甚至杀掉巴立明而得到的介子空间,也不在身上。
从房间出来,厨房内母亲正在煮着面条,是一家子的早餐。陈越一惯不喜欢面条,便出去买肉包子。半路,突然手机想起,是一条短信,陈月娥发来,说是要去逛街。其中意思立即秒懂,就是必须作陪逛街,而她在一间茶座等陈越。
陈越皱着眉头,这个场景非常熟悉,从出来买包子,到接收到短信,就像是倒带后重新播放。当下没有再去买包子,而是赶去相会,茶座里也有茶点。到达茶座进入包厢,果然陈月娥的神情严肃,没有一点情人相见的喜意。在陈越坐下之后,还未吃一口茶点,她已经开门见山,表达分手之意。
因为这样的情景,已经经历过一次,陈越并没有太大反应,反而淡定地吃着茶点。回想穿越之时,正是分手的缘故,魂不守舍之下,回去时被一辆汽车活活撞死,幸运得是没有真死,而是穿越了。回忆起来,不免有些感慨,倒是没有恨,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家人,他们该多么的伤心。
至于分手的原因,其实早有端倪,陈越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不外乎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可也并不能说对方有错,一个人不管男女,越优秀就越有魅力。横量优秀与否的标准,不外为钱、权、名,恰恰这三者,陈越一无所有。陈月娥有些恼怒,或许是因为陈越的无动于衷,她匆匆地离去,留下陈越还要付帐。陈越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思索幻境破解之道,偶尔还在思索,是不是自己精神错了乱,以真为假,以假为真。
一个人,一直到吃到中午,陈越才离去,不过还是毫无头绪。幻境的难缠,不仅破解之法难以发现,而且必须要比施术者更强大的力量,否则就算你明明知道是幻境,却仍然无法摆脱。突然,呲地巨响,是急刹车轮胎磨过路面,陈越正想回头,山一般冲击力轰在身体上,整个人飞了出去。一瞬间,全身骨头尽碎,痛就像一道闪电,一掠过而,夺去了所有生机。
陈越处在一种弥留关态,告诉自己只是幻境,信则有,不信则无。可是四周吵杂的声音,黑压压一片围上来的人群,让他感觉到莫名的真实。莫非一直以来,其实是他疯来,什么穿越,什么真龙大陆,不过是一场梦,自欺欺人的梦。只是被车撞死,死在大马路上,令人万分不甘,虽然也算万众瞩目。
陈越的思维完全涣散,再没有思考能力,突然一声轻叹,让他的精神稍稍一聚。一开之始,陈越对声音没有特殊感觉,随着精神越发凝聚,猛然间一愣,这响彻脑海的声音,分是就是郭蓉。刹那之间,思维如电闪雷鸣,前因后果一下子贯通。
郭蓉并没有死,而是以诡异的手段,一点元神寄托法诀龙气,伺机等候复活之机。陈越激活天地交征法诀龙气,相当于释放了郭蓉的元神。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天残老人夺舍后的虚弱之期,就会成为郭蓉夺舍的契机。轻叹的声音,话中有话,诉说复杂而又激烈的过程,总结来说,就是郭蓉和天残老人,鹬蚌相争,而他渔翁得利。
陈越没想到郭蓉竟然没有死,隐藏之深令人胆寒,还一直以来在身上。郭蓉就是一个炸弹,在陈越最虚弱之时,就会致命爆炸的夺命炸爆。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感觉遍体发寒,难以置住。郭蓉,何以会这般深沉,莫非一直以来,都看错了她?郭蓉叹气之时,声音诚挚,可陈越却更加戒心,像她这样的人,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永远不要相信。
元神重新回到天眼,郭蓉的声音响起时,幻境就如一幕玻璃,碎裂殆尽。天眼是一处漆黑的空间,有一座城池大小,四周尽头一片黑雾,元神无法进去。郭蓉站立空间中央,浑身莹莹白光,圣洁如凌空的圣女。陈越却是不敢靠近,害怕再被算计,正所谓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郭蓉却也不介意,道:“小越,这一次见过,就是永别。能最后看你一眼,真好!”陈越没有一丝心灵波动,反而更加谨慎,道:“蓉儿,看来一直以来,我都是你的棋子。恐怕当初,巴立明也只是借口,是你一个大图谋的借口。”郭蓉道:“我们都是凡人半路出家,人世的艰辛懂地更为透彻,更加明白想要活下去,无时无刻都要为自己谋划。不过,在先天兽穴之内,我对你说的话,全都是真心实意。只是我也没有想到,既然还没有死,天地交征大乐赋,真是神鬼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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