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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到了什么？”雅赞的脚步停了下来，毋庸置疑的，威廉的话确定了雅赞心中的不安。他在赌局之后一直都对威廉的想法抱有重大的疑问。在他看来，威廉一定会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这一点和他一样，所以才会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格里而定下生死之约！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威廉竟然会那么轻松的主动认输！
这在雅赞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尤其当看见他在输了以后还保留着一脸阴谋得逞的表情之后，雅赞更确定自己已经掉进了威廉事先挖好的陷阱之中，只是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陷阱。
“先不说这个，我有事情要问你。”威廉还是先岔开了话题，“可以看得出来，你把部队已经调教的不错了，在你看来，如果由你指挥明天的胜算会有多少？”
虽然对威廉岔开话题有些不满，但是关于战争的话题雅赞也同样感兴趣。
“战争的胜算根本没有‘一定的’这种概念，在波利卡特看来，他不是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胜局么？可是结果又怎样？“雅赞不屑的说道。
“我想埃尔特人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恐怕已经在边境上集合了一支不小的军队。不过，要是由我来指挥的话，伤亡应该会小于4000人。”雅赞自认为自己没有说什么大话，虽然时间还很少，但是经过他一手调教的军团在质量上应该已经远胜了埃尔特人已经被严重削弱的大军。
“那雅赞先生觉得如果是由我来指挥呢？会损失多少人？”威廉一脸轻松，似乎已经稳操胜券。
“你？”雅赞的表情有些不屑，在雅赞看来，威廉并不是一个十分出色的指挥官，虽然也可以说他也有些指挥上的天赋，但是毕竟未经磨练，还显得十分稚嫩。“能打赢就不错了，估计面对等量的埃尔特人，你能把损失降到8000人之下就已经很好了。”
雅赞并没有胡说，至少他自认为没有胡说。
“雅赞先生敢不敢再和我打一个赌？我会把损失降到4000人之下。”威廉直视着雅赞的眼睛，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那不可能！”听了威廉的话，雅赞几乎是吼了出来。
“雅赞先生，是说不可能与我再赌一局，还是说我不可能把伤亡降到这种程度？”威廉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他的眼神认真，表情却好似玩笑。
“赌注是什么？这回你别想再拿一个格里来糊弄我！”雅赞有些愤怒的说道，威廉的话让他感到了一种愤怒！是的，是愤怒！自己领兵多年，可以说见过的死人比威廉见过的活人还要多，正是这些死去的人们才铸就了他今天的才华横溢。一将功成万骨枯，无论在哪个年代这都是绝对的铁律。
而威廉竟然宣称他可以达到与自己有同样的能力，而且从他的表情来看，他说不定还觉得自己可以做的更好呢！这对雅赞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轻视战争就是对轻视那些因为战争而奋战，那些为了战争而死的人！
“你又上钩了。”威廉的嘴角又挂上了一丝恶魔的微笑。
时间推移到半天之前。
“你都已经知道了？”威廉的房间内，查理曼用一种低沉的口吻说道。
“这其实并不难猜，他敢于来到这里，自然已经做了几手的准备，而且仅限今天，能猜到的事情范围就更少了。另外，他把自己的计划直接告诉你，你也没有可以有效反制的手段，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你，这样还能在谈判中取得更大的优势，一举两得，如果我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可是，这第三张？”查理曼有些迟疑。雅赞在第三张纸上只写了他关于如何他对军队训练的计划而已，这对雅赞来说同样是一件重要的事，所以查理曼也说不出什么来。
看到雅赞已经完全走出了查理曼的花园，威廉才回过头来。
“实际上，这一场赌局我已经赢了。他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格里和我虚伪的认输而已。”威廉说道，他对自己的评价居然会用上虚伪这个词，着实让查理曼有些好笑。
“虚实本是胜负之道，何谈虚伪？”查理曼仔细思索了一下，很快，他脸上的愁容就一消而散了。“说吧，你知道了什么？一个格里和一个无关紧要的认输，这样的代价还真是便宜。”
威廉哈哈一笑，重新坐回椅子上，摆出了一个让自己感觉舒服的姿势双臂相交放在胸前，“雅赞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聪明人，但是聪明人也有缺点，而且他们的缺点往往更加致命。这个雅赞就是最好的例子。”
“首先是自负，实际上所有的聪明人都会或都或少的有些自负，他的表现更强烈一点，也可以说，他虽然一口一个伯爵大人的叫着，可他实际上恐怕并没有把咱们两人放在眼里。他把自己的计划直接展露给你就是证明。”
“哈哈哈哈，称呼什么的都只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贵族的身份只是工具和陪衬而已。利益才是关键。”听了威廉的话，查理曼丝毫不介意。
“雅赞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他还是这么做了。”威廉接着说道。“的确，他的计划一定会非常精妙，精妙到他自以为随时可以至我们于死地。可是他却选择了钱，即使已经感觉到了我可能已经给他设好了一个陷阱，可是他却依旧没有拒绝和我们的合作。这说明什么？是钱么？恐怕不是，而是那一种胜利时的感觉。”
“我敢和你打一个赌，这个雅赞一定非常热爱他的这一份佣兵工作！”
“有什么根据么？”查理曼疑问道。
“根据就是这一场赌局的本身，赌博本就是一种很刺激的活动，我故意用这么一场赌博来试探一下这个雅赞。他果然就上当了，这样的赌局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他却同意了，为了确定一下我又在后来以命相搏，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依然欣然接受了这一场赌局。为什么？因为他想赢，对于胜利的渴望，已经超过了一切！”
威廉此时的表情让查理曼有些不寒而栗，做着分析时的威廉和平时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几乎可以用狂热来形容的表情，此时的查理曼觉得，和雅赞那半张狰狞的面孔比起来，反而是威廉看上去更像是传说中的恶魔！
“既然他喜欢赌博，那么同样惊险刺激的雇佣军生活方式同样也会是他的最爱！对于胜利的渴望，就会让他不断的去做挑战！”威廉越说越激动，甚至直接站了起来，他不断的在屋子里渡步。他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停地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的自言自语，就连见多识广、大小仗打了数百次的沃尔特此时也被威廉的行为吓住了。
“对于胜利的渴望、乐于接受挑战还有自负，这一切加在一起会是多么完美？”威廉站到了房间的角落里。慢慢的恢复了一下自己那激动的情绪。很久之后，他才从他的狂热中被解放了出来。
“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计划，雅赞输定了。”恢复了平静的威廉重新走回查理曼的面前。
“威廉。”查理曼没有理会威廉的新计划，而是叫住了他。“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帮你是否是正确的？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让我感到害怕。”
对于查理曼这样的表达，威廉很显然没有想到。实际上特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所以他才会在角落里恢复自己的情绪。
威廉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行为，在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后，就连威廉自己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他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腐蚀自己的心灵。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我该去找个医生去看一下。”威廉有些落寞的说道。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也存在着类似于心理医生一类的职业。
时间拉回，威廉摇了摇脑袋，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扔了出去。现在，面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定下一个赌注吧。”威廉伸出右手，指着自己，“你觉得我怎么样？”
雅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威廉的话像是魔咒一般钻进了他的耳朵里，然后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
雅赞的小佣兵团可以说是他自己一手带起来的，自从在维年斯之战失败后，雅赞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组建的第几个佣兵团了，到后来他甚至已经懒得给自己的佣兵团起名字了。他虽然对于带兵打仗轻车熟路，也不少赚钱，可是佣兵的地位就是如此的不堪，很多人死了，很多人成了残疾，而更多的人则在为自己赚取了一笔财富之后便离开了。
雅赞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人的心力是有限的，而战争却是最耗费心力的事情。很多人都在战争中快速的成长，然后快速的老去。。。于是，雅赞把自己训练成了一个无赖，他反抗权威，反抗强敌。在不断的厮杀中麻木自己的灵魂，雅赞其实非常清楚，权威和强敌都只不过是他发泄的途径罢了。
他真正想反抗的，是自己的命运。是那不断的看见至亲离开，战友一个一个倒在他的面前的命运！
现在威廉正在为他的开启转变命运之门，雅赞相信，虽然威廉现在还只是一个还不会完全展示出自己才能的笨蛋，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稍加磨练之后，威廉一定会成为众人眼中的英雄，而自己，也许才会真正的反抗的了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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