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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威廉便被门外的嘈杂声所吵醒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睡眼惺忪的威廉叫过了他的侍从官。
“大人,好像是有个老头在门外不停的吵着要见你。”侍从官回到道。
“老头?”威廉迅速的把自己脑袋中可以回忆到的所有人都回忆了一遍,除了巴斯克小镇之外,自己似乎还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更不会认识什么老头。
“难道是威廉马尔斯的熟人?”威廉在心中暗暗打鼓,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别人的,如果在这个时候身份曝光,将不仅仅是带出威廉马尔斯已经死了的问题,更糟糕的是可能会遭遇到极大的信任危机。毕竟自己从未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更别说是指挥军队战斗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暴露出自己之前只是一个铁匠的话毋庸置疑的将会导致这支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军团瞬间分崩离析!
“你先让他进来吧,顺便去帮我叫一下查理曼伯爵,就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威廉强打起精神,故作镇定的说道。
“是!中校!”侍从官敬了一个军礼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很快的,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独眼老头被带到了威廉的房间。
这是一个看似文雅却十分强壮的老人,一个老人在这种年龄还能保持如此的身材是极少见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脸上的一道伤疤,应该是作战时留下的,自上而下贯穿了整个左脸,这一击不但毁灭了他略带文人气的脸庞,同时带走了他的左眼。
威廉可以很确定的说,自己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你好,威廉马尔斯中校。”老者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
“?”老者的这一问好倒是让威廉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以为这是威廉马尔斯的旧识,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好像不认识“自己”。
“请问,你是?”威廉试探性的问道。他现在对这个老人的来意不确定。
“我叫雅赞,今天来到这里是专程为了来见一见能设计如此精妙的一个局的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老者的话有些直接,威廉倒是没感觉出什么,但是他的侍从官却有点接受不了。
“老先生,大人很忙,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离开这里吧!大人今天还有作战指挥的任务。”说着便上前想要带走他。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刚刚伸出手想要推开老人的时候,老人的身体在侍从官的手伸过来的一瞬间突然一缩,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侍从官的手臂,几乎与此同时开始扭动身躯,侍从官还未来得及反应,老人的身体却急速的向后退了两步,侍从官手臂吃力,被直接的摔倒在地上。本想把这个老头赶出去的侍从官没想到自己却被这个老人以一套极其熟练的擒拿动作按到在了地上,这让他有点接受不了,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剧烈的反抗,老人已经锁住了他的数处关节。
虽然威廉并没有学过什么打斗技巧,但是他也依然可以感受到这位老人的不凡之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那绝对是经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才总结出的一套手法。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停顿也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
“这位老先生不会是跑来刺杀我的吧?如果是这样,你应该把目标对准我。”出乎老头和侍从官的意料,威廉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打斗而大惊失色,反而是一脸微笑的搬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来观看他们的“表演”。
“果然不凡。”老人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年轻人,要有点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在下结论,动手还是不动手。”压在侍从官身上的老人悠闲的说道,就像是对被他压在身下的侍从官说,又像是讲给坐在一边的威廉听。
“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喝杯水吧,我一会还要随队出征就不喝酒了。”威廉面带微笑,根本没有理会老人的不雅动作。“可以放开他么?我就这一个侍从官,如果你把他弄受伤了或者杀了他,我都会很伤脑筋的。”
实际上,此时的威廉是在镇定。这位老人显然已经看穿了自己这两天的伎俩。至于多少,威廉还不敢下结论,但是至少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还专程来找自己,那么就绝不会只是像他所说的来看看自己而已了。
老人抬头看了威廉一眼,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是他却失望了,他绝不可能知道,威廉这张公式化的面孔已经磨练是十几年。
老人有些不情愿的放开了侍从官,从地上爬了起来。
侍从官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但是在威廉的眼神示意之下,他还是退到了一边。
“说吧,老先生。您究竟到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我可不相信您只是来看看我长什么模样,尤其在看到了您的身手之后。”威廉端起桌子上的水瓶,给老人倒了一杯水。
“中校大人真是高看我了,我只是前几天才到达这里的一个小商人罢了,我叫雅赞。”老人接过了水,却把自己的身份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威廉听完有些郁闷,这个雅赞竟然连自己的姓氏都没有报出来,在帝国境内,如果自我介绍时不报上自己的姓氏实际上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从他的侍从官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此时的侍从官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的短剑之上。
威廉倒是觉得无所谓,对他来说,姓氏这种东西似乎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就拿他自己来说,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自己的姓氏都在不断的变化。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实际上威廉这个名倒是代替了姓的作用。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一个不懂礼仪的人,我只是就叫做雅赞而已。”那个自称雅赞的老人抬头直视着威廉。
这个回答着实让威廉感到意外,因为在这个世界只有一种人是没有姓氏的,那就是佣兵!
实际上佣兵最早也是有姓氏的,但是随着他们在战争中的暴行愈演愈烈,许多佣兵在战后都遭到了追杀,甚至有的复仇者会杀掉和这些佣兵关系亲密的所有人!
于是,佣兵们开始隐藏了自己的姓氏,更有甚者只会给自己起一个代号。就这样,佣兵成为了一个没有姓氏的职业。
不过其实也不奇怪,有时候一些国家为了一些不方便自己亲自出马的时候就会去找佣兵,而这些任务往往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些佣兵往往藐视法律,处于一种灰色地带的他们没有了法律的束缚,放纵和杀戮就成为了不可避免的事情。
这时候,威廉已经猜出了这个雅赞的来意。
“先说说你吧,你应该已经对我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可是我还对你几乎一无所知。我觉得这并不有利于我们之间的谈话。”威廉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做出了一副尽量坦诚的姿态。
“好啊,不过还是要先说说你,马尔斯中校。”看到威廉一副放松的样子,雅赞也放开了,他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一把软剑。那是一把如蛇般的软剑,如果不是雅赞自己把他拿出来,威廉根本不可能发现。这把软剑大概有近三尺长,剑身不过两指宽,通体为软钢制造,这种炼钢术还没有出现在过帝国境内。至少他在做铁匠的时候没有听说过这一炼钢的方法。让威廉感到奇怪的是,这把软剑的把手的造型非常奇特,只有短短的不到两寸,这样的长度意味着在使用这把武器的时候,使用者根本使不出什么大力气,如果是威廉来选择,他是绝不会选择这么一件武器的。
但是佣兵这个职业可以说是在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一个佣兵绝不会故意去选择一件不趁手的武器,从刚才雅赞击败侍从官的手段来说,雅赞更应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佣兵。如果他是故意选择了这么一件武器的话,那这把看似软绵绵的剑绝对会是一件致命的危险武器!
除了这把剑之外,雅赞的兵器还包括一把匕首,三把精致的飞刀以及一把拳刃。
“看来阁下应该是一位近身的高手吧?”威廉看着这满桌的兵器把目光转向了他的侍从官。
侍从官也有些傻眼,不说那把被当做腰带使用的软剑,如此众多的兵器,刚刚在进屋前的搜身中,自己竟然一件也没有发现!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不,我还有几支火枪,不方便随身带着,就没带上。”雅赞谈谈的说,就像那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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