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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草木枯槁,入目一片萧索凄凉,看不到半丝绿意,只剩下些枯枝秃干,在秋风里颤抖,摇曳!
但在齐云山中,却松涛绿浪,仍旧一片郁郁苍苍,似乎秋的脚步到不了这里。
突然,一大一小两条人影在这崇山叠嶂之中,由远而近闪电般飞驰而来!
那小的人影,是一个身穿白衫十二三岁左右的孩童,生得唇红齿白,丰额广颐,鼻若悬胆,目如点漆,肌理白润,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天资聪慧绝伦的上天宠儿,只是匆匆间带着一丝慌乱与悲伤之情。
傍着他的,却是一个全身黑色衣衫,身材健硕,慈眉善目,嘴角却尚挂着血迹,手提单剑的长须老人!
他们是谁?
为什么匆匆在这崇峰峻岭之间?
黑衣老人,牵着那幼童艰辛的向前驰行,每驰行一段,必不停向后张望,嘴角却时不时有血溢出,状极狼狈。
那幼童稚嫩的脸上,一片愤然愧疚之色,忽然仰起小脸道:“忠伯,你本有暗疾在身,连日又与贼人硬拼几场,现必须找地方疗伤,不然伤势必将加重.我们不如在前面找个地方躲躲?”
听罢,叫忠伯的黑衣老人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语带悲哽的道:“少主,请放心,只要有老奴在,却不会让贼人伤少主一丝一毫……”“忠伯,我早就说过你别叫我少主,半年前家破人亡时,我就已不是什么少主了.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还是叫我宇轩吧!”
“少主,你现在还小,不懂得.如果当初没有老主人的救命与知遇之恩,也就没有现今的老奴,就算肝脑涂地我也难报老主人万分之一!”“忠伯,半年来你就不知说了多少这同样的话,到底我到什么时候才算不小呢?那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血洗我们陈家庄,妇孺儿童都不放过.半年来我们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可还是一直不断追杀我们?”
“轩儿,到应该告诉你的时候,忠伯会告诉你,老主人与主母的仇还得靠你来报,走吧!”那叫宇轩的幼童,大眼骨碌碌的向着忠伯转了几转,像是非常失望般的在喉里嗯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跟随着忠伯向前行去。
主仆俩喘着气,艰辛万状的在荆棘密布的密林里游鱼般急速穿梭了一峰又一峰,越过一涧又一涧!
终于,一丛黝黑的山峰在望
“忠伯,快到了?”
“是的,轩儿,过了这峰就可到老主人结拜义兄家了.你累吗?”
幼童本已疲惫不堪,闻言胸脯一挺,头一抬,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不!忠伯,我不累,倒是忠伯您的伤,伤口还流着血哩!”“孩子,这一点点伤算得了什么,如果在当年,忠伯没有得病的时候,那些贼子,这山岭又算得了……唉!当年,不堪回首……唉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
幼童惶恐无限的看了黑衣老人一眼,用手背拭着泪,在他小小的心灵里,似乎有一个不祥的阴影,他怕他会失去现今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敢往下想!
渐渐,已接近那丛黑色峰岩半腰。
蓦在此刻……四条人影,如鬼魅般的从前方飘身而来,不带任何声息!
人影立定之后,可以看出是四个面容诡谲,目如鹰鹫的中年武者,各着青白灰黑四色锦衫,手中分别执着剑、刀、锤、锏,四样兵器。
四个中年武者,看了这主仆俩一眼之后,齐齐发出一声惊“噫!”
黑衣老人闻声回顾,急护住少主于身后……其中白色锦衫持刀的中年武者脱口道:“玉佛手丁浩忠”
黑衣老人,面色惨变,身躯微抖,显然惊怖至极,投靠老主义兄行踪已露,看来此行太小瞧了贼人。
宇轩漆黑的双瞳,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忠伯,他倒不感到可怕,可能半年来的生死逃亡已处变不惊,轻声道:“忠伯,他们是谁?”
黑衣老人痛苦的“嗯!”了一声,双目仍紧紧注盯四人。闯荡江湖多年,在刀口上翻滚的次数,也不知有多少,此时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从容地说道:“四位好汉,我们素不相识,恐怕你们认错人了,我非什么玉佛手。”话说得客气得很。
另一个青衫持剑的武者,阴阴一笑之后,向其余三人相望而道:“我等兄弟真是福泽无边,“玄明圣珠”,得珠得天下.半载苦觅,终如愿以偿,哈哈!”
四人同时纵声而大笑,震得周围树枝上的片叶,都簌簌飞落了下来。
幼童的双眼,睁得滚圆,不安的一扯黑衣老人的衣袖道:“忠伯,他们……。”
黑衣老者,眼中射出骇人至极的怨毒光芒,盯视着四个中年武者,突然仰天长笑,对于宇轩的问话,置若罔闻。笑声又是那么突然地顿住了,换了一种毫无笑意的声音,冷然说道:“四位敢情就是四海闻名的‘塞外四魔’袁氏兄弟吧?”说话的态度里,满是嘲笑的意味。
那穿白衫的持刀中午方想答话,那年轻的一个身穿黑衫已说道:“老头好厉害的眼光,不错,在下就是无影锏袁力,这就是家兄夺命刀袁芳,追魂剑袁扬,霸天锤袁霸。”他冷笑数声,又道:“明人面前,也不必说暗话,今日来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用意,只要珠子人没兴趣,实像的请主动交出。”
“要向我们要东西,还不简单得很。”玉佛手丁浩忠冷笑道:“只是诸位也该知道我们的东西,却不是随便要得的呢。”他话说得极为不客气,身份即已暴露,知道对自己主仆两人非但只是要东西,而且还有性命之忧。
无影锏袁力桀桀桀而笑,声声震耳。显见得功力不但已有火候,而且已可算是登堂人室了,杀意也随之弥漫开来。
玉佛手丁浩忠面无表情,冷冷说道:“难为着这么好笑?怀着与尔等相同想法的人已死我剑下的已不知好几.”
无影锏袁力笑声顿住,道:“我袁家兄弟出来闯荡江湖几十余年,还没有人敢在我塞外四魔面前说过难听的话,丁浩忠,你主人在时你算人物,现今你凭着些什么,就敢在我哥几面前这样卖狂,你敢情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
玉佛手丁浩忠虽是涵养功深,此时也不觉微微有些怒火了,厉喝道:“孽障!休得猖狂,问过我手中的剑再说吧。”
老大夺命刀袁芳仰天而笑,道:“好,好,玉佛手果然是好汉,兄弟今天若不成全你的忠义反道说不过了。”
玉佛手丁浩忠紧紧一拉幼童于身后,重重哼了一声,冷笑道:“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吧。”
“塞外四魔”的眼睛倏然射出凶光,一语未发,挥手间缓缓持兵器围上来。
“玉佛手”丁浩忠更不搭话,身形只一旋,便已欺到迎面的“无影锏”袁力身侧伸手可及之地,如玉透明般的五指,电闪朝对方抓去。
“无影锏”袁力身形半塌,铁锏一横,疾向那抓来的五爪劈去,同一时间,“追魂剑”袁扬的毒剑,幻起一片蓝光,从“玉佛手”丁浩忠的身后罩落。“玉佛手”右剑一挥迎向那片蓝光,左手一翻,改抓为拿,攫向那支铁锏,变招之速,反应之快,的确不愧一代异人,追得黑、白两魔不得不收势后掠。
两魔身形才退,“夺命刀”袁芳刀影霍霍,如千重逆浪,已快逾电掣的卷向“玉佛手”同一时间,“霸天锤”袁霸已闷声不响的扑向小宇軒。
宇軒早在双方刚一出手之际,就已注意到那穿灰色錦衫手持銅錘书生,不停的向自己扫瞄,心中已然有数,此刻只见黑影一闪,立即脱口发出一声惊叫。
几乎和宇轩的惊呼声同时,“玉佛手”笔直的身形,如弩箭般射起,冲出刀浪,半空中弓身一弹,撞向那条黑影,势疾力猛,迅捷无匹。
“砰!”的一声,人影一合而分,各倒射一丈之外。
“霸天锤”袁霸方才受“夺命刀”袁芳的暗示,乘三人出手之机,向宇轩下手,却不知“玉佛手”反应如此神速,双方这一互撞之下,被“玉佛手”那坚如铁石的躯体,撞得骨痛如裂,眼冒金星,几乎哼了出来!狼狈至极。
“玉佛手”身形着地,一沾又起,横拦宇轩身前丈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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