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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杀案发生在黎明和静曾去散步游玩过的小河边。据目击者讲,大约夜里9点钟,两男青年租乘一辆红色出租车到河边下了车,后车子一直停在路边。附近的村民路过,想搭车进城,敲车窗玻璃,唤驾驶员,驾驶员伏在方向盘上,睡着了似的,没有答应。村民便拉开车门,想把驾驶员唤醒。谁知车门一拉开,驾驶员就歪斜着倒了出来……
驾驶员是被案犯用绳索勒死的。所有的迹象表明,案犯的作案动机是抢劫财物。项锦利问杨再途:“案侦工作怎么开展,临近春节了,发生如此影响恶劣的大案,只能是全力以付,限期把案子破了。”
杨再途想将主要精力放在刘瑗的**案上,早一天做个了结,还黎明清白,可是,案子来了,他又不好推脱。因此,他想了想,尽可能找出合适的理由和借口说道:“近段时间我身体不大舒服,怕是犯了啥病,明儿个去滨江检查一下。案子暂时就由马大队长负责侦办吧,重案中队白队长那儿通力合作。我的想法是先摸摸发案现场周围的情况,排查可疑人员。既然案犯在那儿下手,就很有可能是附近的人,要么居住在附近,要么在附近某个地方落脚。我去检查了没大毛病,保证全身心的投入,力争春节前破案。”
项锦利深夜召集大家开会,并非案情特别重大。虽然抢劫杀人在小小的县城里也算得上大案要案,但怎么说也不至于大动干戈,把那么多的人都聚到一块。事实上他的真实意图是想借抢劫杀人案把杨再途和马非拴起来,不让他们再有闲心插手刘瑗**案的事,同时,也借此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淡化黎明脱逃在县上产生的负面影响。转移视线,随着时间的推移,顺理成章的将事情摆平,是他希望实现的初衷。可是,杨再途说他有病,要去滨江检查,他无法给杨再途的内心世界把脉。杨再途是真有病呢,还要借口到滨江去做手脚?他不便阻止,也不便纠缠不休的盘问,问多了,反倒让人起疑心。于是,他委婉地劝说:“老杨,你能过几天再去吗?”
杨再途坦然一笑,回答道:“能过几天当然好,只是怕过几天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老项啦,我杨再途都五十出头的人了,干不了几年了,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再苦再累,没告过假,没推卸过任何的责任和担子,可今儿个我实在是不行了。”
“那好吧,保重身体要紧。你去吧,车子安排好了吗,没安排的话就坐我那辆车去。”项锦利不能阻止杨再途,便原地掉头,故作关心地放顺水人情。
“不用了,车子刑大安排好了,天亮了就走。”杨再途说。
“哦!”项锦利似信非信,将怀疑的目光落在马非脸上。
马非接过话,补充道:“我叫石队长送杨局长,其他的驾驶员开车飞快我不放心不说,也很忙。”
“石岩?”项锦利问,他皱了皱眉头。
马非激棱一下,想迅速惴度出项锦利皱眉头的原因。不过,表面上却神情自若。他说:“是的。”
“行,就这样吧!”项锦利爽快地敲定。
会议开到凌晨两点结束,然后项锦利、杨再途回家休息,政委吴言、副局长石守楠留下来,和马非、白尚诚他们做具体的警力部署和分工。
蒙蒙亮,天空飘起了霏霏细雨。石岩驾车到杨再途住家的楼下接杨再途。老伴早就将东西替杨再途收拾好了。她说:“你到了滨江,务必去大医院检查。”杨再途不高兴,他说:“老夫老妻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德性,我说了去检查身体,就肯定是去检查身体。既是检查身体,不到大医院难道还去小医院不成。”他没向老伴透露去滨江真正要干的事。检查身体,只是一个晃子。
坐到车上,他嘱咐石岩:“路滑,车开慢一点,我总担心,怕有不测。”
石岩说:“杨局长,我跟随你多年,你预感的事情往往很灵念。要不我们改个时间天晴了再去吧!”
杨再途摆摆手,回答道:“不能再拖了,越往后拖我心里就越难受。要是你没掉线,黎明仍在我们的视线中,我倒不担心。失去了联系,黎明就失去了保护。项锦利心狠手辣,啥缺德事干不出来?我们不动手,他会动手的,你能保证他没设法去找黎明吗!黎明跑了,他越是不动声色,我越是放心不下。这两天我眼皮跳得厉害,心里也莫妙奇妙地慌,我害怕出意外。马大队长说得好啊,我们只有此路可走了。他想利用权力一手遮天,我们就得利用更大的权力掀翻他。官场啦,斗与不斗由不得你……”
车子驶出县城,驶过开阔的平地,开始翻山。长仁到滨江,虽然只有几十公里路程,但要翻两座大山。盘山公路窄而曲折,石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没有杨再途的嘱咐他不紧张,有了杨再途的嘱咐,他就不敢掉以轻心了。更何况马非又一再告诫他多留个心眼哩!
翻第一座山峰的时候,天完全亮了。山上积了雪,公路湿漉漉地有些打滑,石岩将车速放得极慢,后面跟随了一辆大货车,不停的掀喇叭,示意石岩让道。杨再途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阵货车,说:“不让,看它干啥!你注意没有,这辆车跟随了我们很久,前面道宽的地方它不超车,偏要在这儿把喇叭按得叽叽叫……”。他不说不起疑心,越说疑心越重。于是他用手机给马非发了一条短信息,要他马上通过市车管所查一辆车牌号为滨A25763的大货车,看车主是谁。他不直接打电话,而改为发信息,是因为信息能准确无误地将号码传输给对方。
不一会儿,马非的信息回转来了:“半年前已报废,不是大货车是双排座客货两用车。有情况吗,杨局?”
杨再途读完信息,瞥一眼后面紧跟不舍的货车,果断地对石岩说:“加速,拉开距离!”然后从怀里掏出枪,将子弹推上了膛。
大货车没意识到警车会突然提速,因此,很快被甩下了几百米远。杨再途见已甩掉货车,又对石岩说:“停下来,横在路中间,下车,截下它,车上的人务必捉住!”
见杨再途掏枪,石岩已明白了大半,听了杨再途的话,他就更加心领神会了。只见他方向一打,警车横摆着,将公路拦断了。杨再途打开车门跳下车,他也紧跟着掏出枪,站到了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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