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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找黎明“澄清”的是黎明在福州和刘瑗接触的详细过程,具体地说,就是刘瑗打电话到长仁县公安局报警,说黎明借询问之机,强奸了她。
面对存心整你的人,做再多的表白和辩解都是无用的,黎明深知这一道理,因此,他采取了沉默的对抗方式。不过,在接受审查的同时,他心里却在暗地里捉摸:刘瑗为什么要说假话,为什么要打电话到长仁县公安局来?事实上,他只要拿出录音带,播放录音,事情就真相大白了,可是,在没有弄清楚项锦利的真实意图之前,他是不能那么做的。假如他说有录音可以证实自己的清白,交出来了,结果会是怎样的不堪设想呢,难道项锦利真那么傻,真的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弟弟项锦明去遭受法律的制裁。在长仁,项锦利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一手遮天,只要有他在操纵,录音的证据效力就会显得苍白无力。他必须将录音磁带保存好,等待时机,交给上级公安机关,滨江市公安局,或者公安部。只有上级公安机关介入此案,才能洗涮他的清白,才能把项锦利搬倒。
项锦利他们审查黎明的时候,马道仁根据项锦利的安排,在隔壁屋子里打开了黎明的行李包一一查看。黎明在福州见到刘瑗,当晚刘瑗就打电话将情况告诉了项锦明。刘瑗和项锦明的关系在金钱的作用下,早已不再是强奸与被强奸了。项锦明得到消息后,赶紧打电话给项锦利,然后,在项锦利的授意下,又打电话要刘瑗捏造事实报警。刘瑗报警,项锦利才可以先下手为强,拦截下黎明所掌握到的证据材料,才可以借机将黎明限制起来,不再继续追查。项锦利不是不明白,黎明不可能强奸刘瑗,换句话说,即使黎明真的强奸了刘瑗,受案单位也轮不着长仁县公安局。但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黎明是个什么样的人,黎明调查此案的真正主谋是谁,项锦利再明白不过了。
马道仁将黎明所有的物品翻了个遍,除了几张空白介绍信和一个微型录音机外,并没有他想要找的笔录材料。马道仁是个聪明人,他立即就意识到了微型录音机里面可能有文章。然而,他播放了几盘磁带,全是流行音乐。他感到不解,他不相信黎明跑了那么几天会没有收获。于是,他又怀疑夏茜了。夏茜是女民警,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扣留她的行李物品,如果有什么重要的证据材料的话,就一定在她的身上。因此,借给几位局领导沏茶之机,他和项锦利交换了眼色。他回自己办公室不一会儿,项锦利就来找他了。
项锦利问:“情况怎样?”
马道仁说:“一无所获!”
项锦利沉默着,手指轻弹着桌面,末了,他吩咐道:“再查,要是仍查不出,就找夏茜,理由是让黎明一个人去见当事人,严重失职!”
马道仁附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黎明去了,不可能空跑一趟,啥东西都不带回来。黎明鬼精灵得很。他包里有个微型录音机,我怕他是录了音,可是,几盒录音磁带我都播放了,没有相关内容。假如黎明和夏茜查到了什么,有什么证据材料的话,就一定在夏茜手头。项局长,千万别让杨再途抢了先,把东西拿去了哟!”
项锦利点点头,说:“我想想办法吧!”说完,回自己办公室继续审查黎明去了。
下午,长仁县公安局以涉嫌强奸妇女为由,向黎明下达了“刑事拘留通知书”。考虑到黎明是民警,目前又只有当事人刘瑗的电话报警材料作证,不能确定案情,因此,在杨再途的建议下,没有按照其他涉嫌犯罪人员一样把黎明关押进看守所,而是改由武警照看,留候在县局招待所指定的房间。
与此同时,组织也找夏茜谈了话。
夏茜否认黎明“强奸刘瑗”与她有关。她说:“去福州查找刘瑗,是你们组织的安排。到了福州,查到刘瑗的下落,黎明只是说去见一面,并没有说是去问材料,至于他去见了刘瑗后干了什么,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夏茜清楚所谓的“强奸”纯属子虚乌有,她也明白了黎明关于“两个板块”的歪理邪说隐藏的深层次的内涵。因此,能避开的尽量避开,能不回答的她尽量不回答。
眼看着从夏茜嘴里也抠不出东西来了,项锦利打心底里有些慌张,不过,他依然表现得沉稳自如。他说:“你们要去查的事情杨再途给我讲了,苏大豪死了,苏大豪的阴影还在,我们做警察的,理应将遗留的事情查个清楚明了,给老百姓一个交待,可是,查案子也得有个查法。人家小女孩,惨遭犯罪分子的蹂躏,心灵的创伤已够深的了,你们居然还忍心去雪上加霜。黎明更是不像话……好吧,我也不多说,你自己仔细想想,看都错在了什么地方,然后将你和黎明到福州后的经过写个材料,具体一些,详细一些,以便我们查证。民警利用执行职务之便强奸当事人,是要重处的,你不要当成儿戏,认为真的与你毫无干系。去吧!”
逃出局长办公室,夏茜感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痛苦。她为黎明抱不平,为黎明担忧和难过。她回到刑大综合中队办公室,黎明被刑事拘留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张书诚,刘畅,胡榕,以及隔壁重案中队的中队长白尚诚都不约而同的来围住她,找她打探黎明的情况。
夏茜不高兴,阴沉着脸,她说:“啥强奸,**的妓女也配黎队长去强奸吗?”
张书诚听了夏茜的话,悠哉游哉地哼起了《便衣警察》里面的歌曲:“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博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哼了几句,自言自语道,“侬今葬花人笑痴,它日葬侬知是谁。黎明呀黎明,空守着中队长的清福不享,偏去插手什么大案要案。做警察呀,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依你看,见了项局长该说什么话?”白尚诚看不惯张书诚幸灾乐祸的模样,打断他的话,冷冷的问道。
“说笑话呗!”张书诚回答。
夏茜把脸拉下来,使气将桌子上的报纸捋到了地上。她说:“你们有完没完,都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办公室!”
见夏茜冒火了,张书诚莫趣地率先出门走了,刘畅和胡榕随后。白尚诚没走。他待夏茜心情平静了一些后,低声劝慰道:“小妹妹,别着急,搞公安工作,稀奇事多着呢!黎明是个好兄弟,他不会去干那见不得人的事的。等着吧,一切都会有个结果。别说强奸,就是杀人,也总得讲个证据吧!现在和以前不同,法制化时代了,想平白无故的整一个警察没那么容易的!”
夏茜眼里泪花翻滚,她望着白尚诚,感激地说:“白队长,多谢你的关心,我了解黎明,他是无辜的。”
白尚诚沉重地摇一摇头,叹息道:“再是无辜的恐怕也难逃一劫呀!也罢,吃一堑长一智,我办了那么多的大案要案,算是总结了一些经验教训,几乎每一桩大案要案的背后都牵扯着达官贵人。权力得罪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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