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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幽茗很满足,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乞讨的时候吃不饱,逃跑的时候又吃得太过随意,所以,尽管饭菜不是很好,但他还是很满足。
静好的时光很难得。
黑暗来临,幽茗早早的睡在床上。他没有睡着,他怀念母亲,那个温柔的女子,总是喜欢在月光下抱着他,什么话也不说。有时候一个人看着他,眼泪就开始滑落,大概是心中不忍吧,那么小的孩子,居然一直在逃亡。
这一夜,他回想以前的生活,恨不得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他又充满感激,他有一个好母亲。想着想着,他睡着了。唇边有一丝口水,嘴角扯出一点弧线。
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没有半夜被叫醒,也不冷。
第二天,天色还是朦胧,还有一丝月牙。清晨还有微风,有点冷,露珠已经形成,在树上、在花上、在小草上,荡着秋千儿,一不小心便掉了下来。
幽茗是被吵醒的,那声音又尖又大,穿过人的耳膜,像一支箭射穿靶子一样。
不情愿的起床,穿好衣服,根据那声音所传达的休息:他需要到一个叫戒律堂的地方集合。他不知道路,幸好,他还有两个舍友。一个大家都叫达哥,一个叫二牛,都是厨房的。
跟着两个舍友左绕右穿,终于到了戒律堂。
戒律堂其实是一个很大的练武场地。张家的孩子七岁开始,每天必须在练武场练武,吸收初升太阳的一缕精气,打好身体基础。戒律堂,只是下人们的说法。
下人们早上的早训没有地方,所以,下人们早上例行的早训就占据练武场的一小块地方。由于
张府的少爷小姐每天早上很早就要开始练武,为以后成为力者打好基础。下人们是需要伺候少爷小姐的,所以,只能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起来早训。
下人们的早训根本不是体力的训练,只是听管家在哪说下人们该履行他们的职责,忠于张府,也就是洗脑罢!
幽茗还是昏昏欲睡,他只是依稀的听见“绝对忠于张府……要听主子的话……做好应该的……”等等之类的。
幽茗在老管家的声音折磨中浑浑噩噩中度过半个时辰,真是无奈。这对每个人都是一种煎熬,真难想象那个年迈的老管家怎么能说那么长的时间。或许这就是老人的特点,人老了,话也多了。
早训之后,幽茗吃过饭之后便不知道做什么了。原因很简单:他是新来的,是个小孩子,还有因为他是夫人的人,谁敢叫他做事。
幽茗在张府乱逛,当然,是在他能去的地方乱逛。张府作为观城的大家族,规矩极多,也有许多的大秘密,所以,对于仆人的要求极严。
稍稍逛了一圈的幽茗感觉很无聊,只得悻悻的回到他的小窝,他不敢有什么其他的表现,毕竟…..
回到房间的幽茗,躺在床上,不觉又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有点微微的伤心,但很快的就回复情绪,他记得母亲的教导:不要随便显示自己的懦弱,他没有那个资格。
门外传来声音,要幽茗去见夫人,小红走在前面,幽茗紧紧地跟在后面。不一会儿,来到了夫人的面前。
幽茗进屋,程丹依旧在那品茗,不同的是: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三岁多,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发出一点儿声响。如果不是她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在骨溜溜的转动,绝对不会暴露她的性格。不过,身着白色纱裙,头上打着一个不知什么做工的蝴蝶结,一双白色长靴,如仙宫中的小仙子。事实上,在张家,她就是那个小仙子。
“张翰,过来坐吧!”在幽茗打量张静雨的时候,程丹叫上了幽茗。
“好的,”聪明的人知道如何应对,聪明的孩子更知道如何讨人喜欢。
程丹要他做的,毫不犹豫的去做,现在,他没有拒绝的力量。
程丹微微有点满意,这个孩子挺没有其他人那种奴性,她要的,是一个能够给她女儿以欢乐时光的人。
“你好,我叫张静雨,弓长张,安静的静、雨雪的雨。”张静雨显得很高兴,早上听妈妈说给她认识一个好看的哥哥。现在看到了,确实好看。
“你好,我叫张翰,不过我以前被叫做小乞儿,我乞讨过。”不知为什么,幽茗说出了来历。
“啊!你会乞讨,哥哥,告诉我,怎么样乞讨,我们去乞讨好不好?”说完满脸崇拜的看着幽茗,她不知道“乞讨”意味着什么。
大户人家的孩子不懂外面世界的可怕,所以,他们向往。就像笼子里的鸟向往天空,却不知道那不是它所应该期待的。
程丹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的宝贝女儿的想法可真是让人吃惊。
“好了,雨儿,不要乱说”,程丹板着脸,秀眉微蹙。
小雨偷偷做了个鬼脸,也不在说话。
“明天开始,你去练武场开始锻炼,成为一个力者,这样,你就能好好的保护小雨。”
正襟危坐的幽茗差点一下子跳下椅子,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这个无礼的动作。
但他的内心却不平静:终于要成为一个力者了,妈妈说的,要成为强者。现在,小茗要实现妈妈的期望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还有,父亲,他也会高兴的。
不过,虽如此,他的话里还是流露出他此时的心情。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成为力者?我会努力的。”幽茗激动的说了一大串。如果不是他所经历了那么多,也许,他不会对成为力者儿高兴。要成为力者,成为人上人,需要承受许多人所不能承受的。
“是的,不过,你要努力。”程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知道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力者的意义。不管他是孩子还是大人,所以,她一点不奇怪幽茗的表现。这,很正常的表现。
得到肯定回答的幽茗还是爬下椅子向程丹行了一礼。虽然,妈妈说:不要随便向别人低头,不过,恩人,是值得这个礼数的。
“娘亲,我也要和翰哥哥修炼,我也要成为力者,”看得出来,小静雨是喜欢上了这个白捡的哥哥。
“好好好!不过,我的小仙子,妈妈会给你找个好师傅的,让你快快乐乐的修炼。”程丹抱起女儿,轻轻的对她说。
“可我想和哥哥一起。”
“漂亮的小仙子要听大人的话。”
“嗯嗯,我是小仙子,我很听话,”说着便做出我很听话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不用早训,到练武场修炼。”说完,挥手示意他出去。
“哥哥再见,加油哦,以后要保护我哦!”小女孩很高兴的说。
回答房间的幽茗彻底的高兴起来,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在房里转圈圈,一会儿又低头一个人说着连自己也听不清的话。
他是真的开心。
第二天,幽茗早早的起床,准备好去练武场。结果,他没有能去,张小仙子要去逛街,一定要他去。准备好去练武场的幽茗仿如冬天被泼了一盆冷水。
幽茗大概没有想到苦难将要降临。
在张小仙子的要求下,加上各种威胁,以及护卫的百般阻挠和侍女杀人般的眼光注视下,幽茗还是坐进了张小仙子的车。
“翰哥哥,你怎么了?皱眉头干嘛!”
“翰哥哥,和我玩这个。”
“翰哥哥……”
“翰哥哥……”
终于停下来了啊!幽茗感慨,谁能想到这个外表可爱的小仙子居然像话唠。
“长大后,一定是一个小魔女。”幽茗下车的时候,瞟了一眼可爱的小仙子,嘟囔着。
“你是在夸我吗?翰哥哥。”翰哥哥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当然是夸!”幽茗赶紧回答,被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得发毛。
“你看,你现在都这么美丽可爱,长大后一定更好看。魔女,那是说对其他人有吸引力。”幽茗道。
“真的吗?”小仙子心中很得意。
“当然是假的,魔女有吸引力,但好可怕。”幽茗在心中牢记妈妈的告诫:不要招惹魔女。
不过他当然不敢这么说,嘴里吐出“真的”两个字应付过去。
或许幽茗自己没有察觉到,今天他的话有点过分的多,或许是面对的人不同吧!
走在大街上,各种物品琳琅满目,吸人眼球。两个小孩子的眼球都被吸引而去。相比张静雨,幽茗就安静很多,虽然很想自由自在的玩。但他还是克制自己,跟在小仙子的后面,听她介绍一些他看到过好多次却叫不出名字的小玩物。他也渴望有,但他不会要,他要找回爷爷、父亲、母亲,所以,这些对他而言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奢侈物。
“你,拿着,”这次是一个小饰品,女孩子用的。小仙不高兴了,化身小魔女,要幽茗戴上。
“你不拿着,我就哭,”说完还假装揉眼睛,试图挤出一滴眼泪。
幽茗只得拿上,不过,没有戴上。小仙子的目的也只是希望他收下。
就这样,等幽茗回到张府上,手里拿着十多样小物品,还时不时的摸摸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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