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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子鱼将两张X线胶片放在观片灯上时,台下所有人都一起围上前去观看,有了观片灯,看片子就更加清晰了。
这是一个关乎诊断,也是一个挑战权威的事情,所有人都倍感兴趣,专心致至地开始在两张片子上玩起“找不同”。
这些人中,不但有医术高明的医生,更有检验科的高手,可是他们看了半天,愣是一个不同都没找出来。
刘子鱼并没有嘲笑他们。事实他并没有请什么高人看片,片子上的不同是他自己花了半宿的时间才找出来的,这些人又怎么能短时间就找出来呢?
之所以撒谎说请了一个高人,是因为能诊断出这个疾病的人绝对是经验丰富的专家级人物,而他假证上学历低,履历浅,如果诊断出了陈仁杰都诊断错误的病症,别人不怀疑他的身份才怪!
“这儿!”刘子鱼指着一处说道,“这个比芝麻还小的点。”
所有人瞪着眼珠子,又盯着刘子鱼指的小点看了半晌,经过仔细对比后才发觉,在个点上,生病后的片子上密度阴影似乎亮一些,也就是亮一些而已,完全在正常人的范围之类,如果不仔细对比,还真的发现不了。
刘子鱼道:“如果我……我找的那个高人猜的不错的话,这个点上应该是一个与人体呼吸道软骨密度相近的一个异物。病人就是因为吸进去了这个异物,所以才会不断的咳嗽,只要取出这个异物,病人的病就会好了。”
“你胡说!”陈文府有些急眼,“这一点点的不同,很可能是拍片机器造成的,根本不是异物,我早询问过病人,他并没呛入异物的病史。”
刘子鱼淡然笑道:“我是不是胡说,给病人做一个纤维支气管镜手术就知道了。”
主管业务的副院长当即道:“马上准备给病人做纤维支气管镜手术。”
纤维支气管镜手术是将一根细长的带有内窥镜的软管探入人体呼吸道,直接观察气管和支气管的病变,同时还有取活检或取异物的功能。
在众人的期待中,手术很快进行,由医院纤支镜的好手亲自上阵。会议室的众人全都转移到了手术室外,像等待孩子出生的父亲一样,守在手术室门口。
一个知名的呼吸道疾病的诊疗专家,一个神秘的不知名的高人,两种捷然不同的诊断结果,谁对谁错?谁强谁弱?
陈文府最为迫切想知道结果,他本来信心满满,但不知为何看到刘子鱼悠闲的神情,心里又多了一份紧张,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没必要担心,叔叔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诊断是错不了的,刘子鱼,你必输无疑,趁早滚出医院吧!
刘子鱼打了个呵欠,似乎还没睡够,他找到同样翘首以盼正等待结果的杨幸,一脸苦楚道:“处长,我现有些心慌。”
“你是不是编了一个假的诊断来忽悠大家,现在结果快出来了,开始害怕了?”杨幸神情严肃,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刘子鱼的责任就大了,是他害病人无谓地做了一次纤维支气管镜。
刘子鱼尴尬笑道:“不是,我是昨晚和早上都没吃饭,现在有些饿的心慌,你能把饭卡给我吗?,我去吃个早餐。”
靠!!!
杨幸差点爆个粗口,瞪着他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如果你输了,一会儿你就该离开医院了,我也帮不了你。”
“一会儿再说一会儿的事,你就先让我填饱肚子吧!”刘子鱼苦求道。
杨幸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将饭卡塞给刘子鱼道:“去去去,去吃吧,没准儿是你最后的早餐了,多吃点,别撑死就行!”
“多谢啊!”刘子鱼眉开眼笑地接过饭卡,急慌慌地向食堂走去。
“手术做完了。”
“看,出来了。”
刘子鱼离开没多一会儿,手术室门口一阵骚动。
只见手术室门打开,手术操作者端着一个白色弯盘走了出来,一言不发。
“说啊,到底什么情况?”
等在手术室门口的众人早就急不可耐了,陈文府发现,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竟然加快了。
“你们自己看。”手术操作者将白色弯盘往前一伸,只见弯盘中有一块很小很小的白色物体,比芝麻粒还小。
“异物,真的是异物。”
“就是这个异物进入病人呼吸道,让他一直咳嗽?”
众人难以置信。
纤支镜手术操作者唏嘘道:“真是一个罕见的病例,这应该是一块与人体气管软骨密度相近的猪软骨。我估计应该是病人吃猪软骨时,不小心呛入到了气管中,并且刺入气管中一直出不来,这才让病人一直咳嗽。由于猪软骨与人体气管软骨的密度相近,所以拍片很难发现异常。”
“这……这……”陈文府脸色铁青,物证摆在眼前,刘子鱼的诊断准确无误,自己就这样输了?请自己的叔叔出面帮忙仍然输了?输给一个只配打杂的小医生?陈文府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越想越气,一把抓住胡振东妻子的衣领,气急败坏道,“我不是问过你们是不是吃饭时呛着了什么东西,你们说没有呛着,没有呛着怎么会有一块软骨进入到呼吸道?”
面对近乎狂暴的陈文府,胡振东妻子有些害怕,怯怯道:“的确是没有呛着,只是……三个月前他吃骨头时哽……哽了一下。”
“哽了一下?”陈文府咬牙,“你知道吗,就这哽了一下,害我输了比试。可恶!”
“陈医生,赶快放开患者家属!”杨幸赶忙上前,使劲扯开陈文府,斥责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对病人家属动粗,是要被开除医院的。”
陈文府的这个失态举动让她很气愤,一个医生怎么能对患者家属做出如此粗暴的举动呢?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好,好,不用你开除我,我输了,我走,这个医院,老子还不想呆了!”陈文府扯掉身上印着“幸平医院”字样的白大褂,使劲扔在地上,气恨恨地甩手而去。
所以人都没想到这个结局,没想到平日里不可一世、持才放旷的陈文府败了,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转,论才学、论背景远远不如他的刘子鱼。众人不约而同地送他离开,不过仅仅是目送而已,无一人出言挽留。
杨幸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对主管业务的副院长道:“院长,我先离开一会儿。”
“干什么去?”
“去食堂。”杨幸说着话,已经向着电梯小跑而去。
食堂里,那个比试的胜利者要了一堆食物,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仿佛在那场关系甚大的比试中,他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者而已。
刘子鱼一边嘶咬着油条,一边看着在对面坐下的杨幸,揶揄道:“干嘛这么严肃?卡在你喉咙里的鱼刺被我拔出来了,还不高兴吗?”
杨幸审视地看着他,问道:“以你的学历和资历,你就那么自信能赢得了陈文府?”
果然是对我身份有所怀疑。刘子鱼不动声色道:“这与我的学历和资历没关系,这病又不是我诊断出来的,是我找的那个高人诊断的,我相信他的医术。”
“你请的那个高人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医院的?能不能私下告诉我,我保证不向别人透露。”杨幸信誓旦旦说道,显然是对高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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