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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怎么了?”
燕幽洺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颤抖着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条彩信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警察躺在地上,面容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脸上充满恐惧。
我操,这个女警赫然是高雨依。
照片的拍摄者取景角度很是刁钻,应该是趴在地上拍的照片,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女警咽喉上的两个洞。
幽洺喃喃的说道:“依依死了……依依死了……”
我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指着照片,说道:“不会雨依也在这照片里面吧?”
燕幽洺脸无表情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能理解燕幽洺的恐怖,如果死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一张照片四个人,已经有三个人被人谋害,再说巧合就解释不过去了。无论是谁,都会得出一个结论,幽洺就是下一个吸血鬼的目标。
尽管她是黑道老大的女儿,听到过各种血腥暴戾的故事,但是那毕竟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现在自己亲身经历,那完全不是一码事。
“怎么了?”房门被推开,一脸凶横的燕老五冲了进来,刚来幽洺那一声尖叫惊动了他,估计以为我在欺负他女儿。进来发现没事,方自松了口气,却又看到爱女面无人色,喝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连忙把这个事情的前后始末都告诉了老五,跟燕老五说的时候才觉得有些邪门,怎么这事情我又从头到尾的牵涉进去了?
燕老五听我说完,一脸寒霜,走过去搂着幽洺,柔声道:“乖UU,别怕,有爸爸在这,谁也不能动你一根寒毛!”
幽洺似乎在燕老五身上得到了极大的安全感,嗯了一声,点点头。
燕老五对着我扬了扬下巴,说道:“你说的肉丸子是怎么回事?前两起案件里面都有他。”
我又将无意中遇见肉丸子被黄毛林昆追打的事情说了一遍,看到燕老五不善的目光,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道:“五哥!刑警队的都已经调查过他了,肉丸子完全没有嫌疑。我跟肉丸子蛮投缘,你别伤害他!”
“五哥?”燕老五却是一脸疑惑的反问我。
我一时情急,居然把他的江湖称号都叫出来了,这个称号只有他的马仔才能叫。只得干笑着解释:“五哥,我跟江北区唐掰子混的!”掰子是江城土话,意思就是跛子,瘸子。非要翻译成普通话,那就是唐跛子,或者唐瘸子。
“唐掰子?”燕老五脸色有些缓和,拍拍幽洺的肩膀,松开她,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半响他才停在我面前说道:“文西,我给你三天时间去调查这个事情,三天后你要给我一个解释,要不然,到时候我来查这个肉丸子的话,手段就会很激烈!”
这一点我很相信,燕老五本身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现在涉及到他宝贝女儿,更是会不择手段。肉丸子出现的频率这么高,给我三天时间已经是给我面子了,不,给我爷爷面子。
“爸爸,肉丸子只是个孩子!”幽洺从惊恐中平复了一些,从头到尾她都在旁边听着,知道肉丸子就是在老友面馆打杂的那个小孩后,倒是出言相劝燕老五。
“你知道什么!”燕老五叱道:“小孩子杀人的事情我还见得少了?这几天你哪都不准去,就呆在家里。”
告辞了燕老五父女,我给李哥打了个电话,那边却直接挂断了电话,应该是不方便接听。
我又给杨胖子拨了一个,杨胖子已经起床,听我说完这个事情,大感兴趣,立马要跟我见面,我叫他在老友面馆碰头。
心里头有一丝怀疑,我怀疑肉丸子又跟高雨依的死扯上关系。
杨胖子很快就跟我回合,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我们将肉丸子拉到店外僻静之处。
“肉丸子,这几天有没有人找过你?”我很是随意的问。
“每天都有人找我点面吃!”肉丸子不解的看着我,表情很是无辜。
“我是说,有没有人专门找你,问一些问题之类的。”
“恩,有,依依姐姐过来吃老友面,问了我好多的问题,有些是以前问过的,有些是没有问过的。”
肉丸子的话让我心里猛的一跳,果然,肉丸子又牵涉进来了,他说的依依姐姐自然就是高雨依。
杨胖子也是愕然,张口欲言,我知道他又要说什么卫生巾之类的话题,瞪了他一眼,问肉丸子:“除了问你问题,依依姐姐还有问其他的问题不?”
“她叫了碗面吃了一口,说味道很怪!”
虽然不习惯酸笋味道的人大有人在,不过,这味道也说不上怪吧?
“就只说了这些?”
“恩!没了!”肉丸子无邪的看着我。
让肉丸子回去以后,我跟杨胖子连抽了两支烟。
“你是不是觉得肉丸子有些奇怪?”终于,我开口问道。
杨胖子点点头:“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在装!”
我默然,确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肉丸子的表情跟他的年龄太不对称,他的表情太天真,这神情只有七八岁以前的孩子才会有,至于九岁以上的孩子,已经知道去网吧看毛片了,你跟他去说天真?而且,对于一个十二三岁、在社会上爬滚过的人来说,只会更加成熟。一句话,这……他吗的不科学。
当然,还有一个怀疑的理由却不能说出口,目前三起凶杀案,或多或少都有肉丸子的身影,林昆是在追打肉丸子以后出事的,护士嘉嘉也跟肉丸子有过接触,而这个高雨依,估计是刚进入警队想立功,心头怀疑肉丸子私自去调查,结果横死当场。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联?或者有什么东西是被我们忽略了?照片上的四个人先后都跟肉丸子接触过……
等下,肉丸子跟幽洺也有过接触了,那现在幽洺不是很有危险?
想到这,我马上给幽洺打了一个电话。
幽洺并没有事,我支支吾吾的说,这两天最好别出门。幽洺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笑着说道:“不怕,我爸爸叫了好几个高手保护我,对了,还有道家高人哦!”
不知道怎么回事,幽洺一说高人,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弥勒佛的影子。
问了下高人的特征,果然是弥勒佛。
挂了电话,我跟杨胖子商议了会,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人家警察都说肉丸子没有嫌疑了,你还能把他吊起来打一顿,灌辣椒水什么的?
想不到什么头绪,两人走到江边,沿着沿江大道闷闷不乐的走着。
今天是周末,尽管天气很热,但是沿江大道那一排排的绿荫却是孩子们的天堂,不时有小孩子嬉戏着从我们身边跑过。
“妖怪,哪里逃,吃老孙一棒!”一个小男孩挥舞着一根花花绿绿的金箍棒从我身边跑过去,后头却是追着一个拿钉耙的小女孩:“哥哥,等我!”
小男孩停住回头,“妹妹,你是猪八戒,你要叫我大师兄!”
小女孩回答:“我不要猪八戒!”
“那你做妖怪好了!”
“好!”这小女孩居然宁愿做妖怪也不愿意做猪八戒。
“妖怪,你附身在我妹妹身上干什么?吃我一棒!”
……
我跟杨胖子笑着看着两个孩子又跑回了远处父母的身边,眼神一阵羡慕,我们小的时候也玩COSPLAY,不过,可没有这么好的金箍棒玩具,能找到一根比较直的木棍就可以牛逼哄哄。
“妖怪,你附身在我嫂子身上做什么?”杨胖子嘿嘿一笑,学着小男孩的口吻,当然,意思指的却是附身在苏静身上的小青。
刚说完,他就如同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怔住。
我看到他这个神情,正要去拍他肩膀,却突然也想到了什么,手抬在空中一动不动,我看着胖子,胖子看着我,两人都很明白对方想到了什么。
肉丸子会不会被什么东西附身?
“你有张师傅联系方式没?”
“你有弥勒佛的电话没?”
我们两个人都同时问对方。然后都是摇头,又是同时说了一句:“草,我以为你有!”
“问李哥吧!李哥肯定知道!”杨胖子又怂恿我打电话给李哥!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你的卧底?”我笑道。
“呵呵,没有你跟李哥关系好嘛!”杨胖子倒也坦白。
“不是我不打,而是我先前打了,他没有接,估计是在开会!”我话音还未落,电话就响了起来,还就有这么巧,电话就是李哥打过来的。
李哥语气不是很好,也不问我打电话给他干什么,直接就说半个小时后在月明茶楼黄山厅等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难道真的跟肉丸子有关?
月明茶楼位于江城城东,地处公安局隔壁,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个茶楼却是全江城最大的赌博场所,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说得不好听点,你带上三五万块钱到这打牌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人家打麻将都是一千块一炮。
茶楼没有大厅只有包厢,各个包厢以全国各地的风景名胜命名,每一个包厢都是五十平米大小,里头除了吃饭的圆桌与休息的布艺沙发组合以外,还有一个全自动麻将桌。
我跟杨胖子走进黄山厅,里头沙发上坐有两个人,一个胡子拉碴抽着烟,是李哥,另外一个肥头笑脸,却是弥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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