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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此寂静。皎洁的月色遍洒大地,无数的高楼大厦仿佛披着银色的轻纱。
在这美好的夜里,萧逸却感受不到丝毫的轻松,心头仿佛压着块巨大的石头,填满整个胸腔,有些喘不过气来。
扯了扯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狠狠地深呼吸,感觉稍微好了些。今天的一切都透着股诡异,先是李局下的命令,再是队长的嘱咐,然后发现居然出动了军队。而且不允许泄露任何消息,萧逸进入警队已经三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因为已经接近凌晨三点,街上看不到一辆车辆。警车也没有拉警笛,萧逸坐在车里,看着飞快掠过的街景,忽然莫名地心悸,有种不好的预感。
五辆警车停在天水小区五号楼下,第一个目标住在七楼一单元。看着资料上的相片,是一个中年男子。
十名警员迅速下车,掏出枪,登楼。一切都在悄然无声地进行。
门铃按了半天,才有一个满是恼火地声音响起:“谁啊,这他妈大晚上的,让人睡觉不?”
“我们是警察,有些情况要了解一下。”萧逸掏出证件对着猫眼。凌晨三点多,也无法找到别的借口骗门,索性直接亮出身份。这是七楼,也不担心嫌犯逃脱。若对方不开门,警员们自然有其他开门的办法。
屋子里静了片刻,应该是主人趴在猫眼观察:“什么事,非得这么晚吗?明天不行么?”
“对不起,事情紧急,请您配合。”
“不好意思,太晚了,请你们白天再来。有什么事我一定配合。但是这么晚了,我不能给你们开门。”
虽然十名警员都穿着警服,但是这么晚的时间,主人难免疑惑,而且,也担心有人冒充警察上门滋事。婉转着拒绝。
萧逸回头看了看,组长赵明发点点头。萧逸从腰间摘下一串奇形铁丝,探入锁孔,只是几十秒的时间,啪嗒一声,锁开了。
萧逸猛地拉开门,等候的警员持枪一拥而入,就听门内一声尖叫:“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啦!”
“闭嘴!我们就是警察!”有人迅速打开灯,一名警员用枪顶着屋内男子的头:“跪下!双手抱头!”
“饶命!饶命!你们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男子立刻跪地,双手抱头,连连求饶。
“跟你说了,我们是警察!”一名警员斥道。萧逸拿出资料,对比了一下,对着族长赵明发点点头:“是他。”
“好,带走。都小心点,按黄队的指示做。小高,小孙,你俩到屋子里看看,是否有其他人,身上有没有外伤。”这是黄青原的要求,抓捕目标人物的同时,一定要查明目标人物同室的人是否有外伤,有的话一并带走。
又是一声尖叫,小高和小李尴尬地退出来:“组长,里面是个女人,没穿衣服。”
赵明发皱皱眉头,转头道:“小萧,你和小李先带着目标人物走,小左,你进屋看看。”
为了避免目标人物家中有女眷,每个小组中都配备了一名女性警员。
听到赵明发的话,萧逸点点头,和小李压着浑身哆嗦的中年男子下楼。
一见警车,中年男子回过神来,哆嗦问道:“你们真是警察?”
“废话,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们是警察!”小李用枪指着被拷上的男子,说道。
男子立马精神起来,挣扎尖叫:“我犯了什么法啦!你们这样对我!我要告你们!我他妈要告你们!混蛋!王八蛋!你们算什么警察!土匪!恶霸!”
一枪托砸昏尖叫的男子,萧逸将他塞进后备箱。
“萧哥,你还真砸啊。”小李有些发呆。
萧逸冲他笑笑:“都他妈格杀勿论了,这还叫个事儿啊。”顿了顿,笑道:“你别说,这家伙喊得怪象几十年前的劳苦大众似的。土匪恶霸都上来了。”
两人对视,笑了笑,嘴角带有苦涩,心底抹不去淡淡地担忧。
街上行驶着几辆警车,没有拉警笛,安静的夜里,悄然行驶着,向着一个方向——城北军营。
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接近军营,萧逸心中的不安越浓。一辆辆军用卡车载着荷枪实弹的战士穿梭在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交谈。除了汽车的发动机声,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警车来到军营门口,萧逸的心突地提到了嗓子眼。
军营前竟然堆起了军事防御阵地,双层。数百名士兵趴在防御阵地里,机枪高架,一部分对外,一部分对内。
到底发生了什么?萧逸和小李对视一眼,皆是骇然。
军事防御中走出一个士兵,没有精力,手中冲锋枪平举,对着萧逸喝道:“什么人?”
萧逸下车,虽然满腹疑惑,心中不满,却依然冷静说道:“我们是城西分局的,按命令押送嫌犯到军营。”
士兵的枪口一直对着萧逸,在他将后备箱中的男子提出来时,枪口立刻转向了昏迷的中年男子。
军事防御中又走出来几名士兵,手中拿着绳子,很快将中年男子五花大绑。然后对着萧逸说:“解开手铐,你们可以走了!”
“妈的,牛比什么啊!一群臭当兵的!”与赵明发会和的路上,小李犹自愤愤难平,一边开车,一边抱怨。
萧逸没吱声,坐在副驾驶上,点上一根南京,看着窗外。
萧逸抽的是十一块钱的红盒南京,吞吐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军队的防御如临大敌,在自己转移目标人物的时候,他们明显戒备着目标人物。五花大绑地送入军营。双层防御,对外可以理解,为什么对内也要建造军事防御呢?而且机枪高架,普通士兵都端着冲锋枪,他们到底是防备谁?送入军营的嫌犯?一群五花大绑地普通人?需要军队如此重视吗?
小李依然喋喋不休地抱怨,萧逸忽然一愣,扭头道:“小李,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考,萧哥,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不是,你刚才说你家上不去网?”
“啊,是啊。我刚才说本来上不去网就够郁闷了,半夜又被召集到警局,然后又要受这帮臭当兵的气,这一天,郁闷死了。”
小李和萧逸不在一个小区,网络一个电信一个联通。他也上不了网,再联合今天晚上这些诡异的事情……萧逸摇摇头,自己想太多了。
赶到赵明发身边,他们已经又抓捕两人,正在第四个目标楼下准备上楼。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五点,天蒙蒙亮。警员们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倦意。萧逸却感觉精神空前地紧张,无比清醒。
第四个目标是名年轻女性,公司白领,和爱人居住于此。
站在门外,六名警员面面相窥。门内隐约传来奇怪地声响,有些像压着喉咙低吼,又有些象看见陌生人的狗,低沉的咆哮。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心脏不可控制地剧烈跳动,深吸几口气,对赵明发说道:“老赵,不对劲啊。”
赵明发点点头,一晚上被诡异的命令折磨,精神高度紧张,此刻又遇见了诡异的情况,怎能心惊肉跳。赵明发示意众人整顿装备,将防暴头盔拉下面罩,随即掏出散弹枪,站在众人前面。
“开!”赵明发沉声说道,手中散弹枪举至眼前,全神戒备。
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明发,萧逸平复下心情,转身蹲下开锁。
碦嚓,一声轻响。门内的声音忽然消失。众人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萧逸举起手握成拳,停顿几秒,猛地一沉,左手同时用力拽开房门。
嗷呜,一声咆哮。
砰!一道扑向赵明发的黑影被散弹枪轰回房间。
众人持枪警戒,鱼贯进入房间。
见到房间内的样子,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冷鸾的客厅,仿佛有人曾经在这里挣扎翻滚,一片狼藉。微弱的晨光下,一道身影挣扎着要站起身来。血肉模糊地胸口往外涌着浓稠漆黑的血液。脖子被什么东西撕咬下去四分之一,露出森森白骨和断裂地筋脉。
身受如此重伤而不死。
这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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