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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冲霄张口便大声地道：“啊……好啊，我穿好衣服，这就出去。”
说着对方怡和小郡主道：“你们先在这呆着，如果要说话，声音小一些，我去去就回来。”
方怡和小郡主点点头。
韦冲霄走到外房，将瑞栋的尸体拖进内房，踢到了床底下，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韦冲霄走出大门，见门外站着四名太监，却都不是熟人。
为首的太监道：“桂公公，皇上半夜三更里都要传你去，啧啧啧，皇上待你，那真是没的说的。瑞副总管呢？皇上传他，跟桂公公同去见驾。”
韦冲霄一思量便以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太后让瑞栋来杀自己，自然不会告诉小皇帝，这四人一来便提瑞栋，不用说就是太后派来的了，笑着说道：“瑞副总管回宫了吗？我可从来没见过。”
那太监狐疑道：“是吗？瑞副总管真的没去你那里？”
韦冲霄苦笑道：“瑞副总管乃御前侍卫副总管，怎么可能会来找我？我找也是找皇上和太后啊。”
那太监不再怀疑，点头道：“说得不错，咱们这就赶快去罢。”
说着转身过来，在前领路。
韦冲霄也没什么可怕的，跟着那太监走去，那太监品级比他低了不知道多少，却不懂规矩，走在前面，而且去的方向不是小皇帝的寝宫，而是太后的慈宁宫，韦冲霄自然也不在意，随口笑道：“皇上的寝宫可不在这边啊，这是去慈宁宫的路吧？”
那太监道：“没错，宫里闹了刺客，皇上在向太后请安。”
韦冲霄暗笑：这倒是个很好的借口。他从身上摸出一叠银票，正是从瑞栋身上搜来的，拿在手上数了数，一共三千两，笑道：“刚刚我刺死了两个刺客，从他身上得到了一些银票，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帮我鉴定鉴定啊。”
四个太监两眼放光，围了上来，韦冲霄暗中朝银票吹了口气，手一松，银票便飞到了三四米外，叫道：“哎，怎么跑啦，赶紧去抢啊，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四个太监忙朝银票扑了过去，韦冲霄转身一闪，快步离去。
韦冲霄兴匆匆往住处走，刚穿过一道门洞，便被一道身影而拦住了，不是太后，又是何人？
太后见到韦冲霄，冷冷地道：“小桂子，你好手段啊！”
韦转身欲走，太后的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左肩肩头，便如有几百斤大石压在身上，不过这点压力对他来说自然没什么。
韦冲霄身体一侧，像泥鳅一样，滑开了太后的手，转身又走，太后一闪，一巴掌就朝他脸上扇来，韦冲霄头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太后冷笑道：“小桂子，你好大的胆量啊，我派人请你数次，你居然都不来，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儿个我就杀了你，免得日后坏了我事。”
说着探手成爪，直接抓向韦冲霄的咽喉，韦冲霄伸手往前胡乱一挥，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就在这一刻闪电般的滑出。
太后大吃一惊，连忙收手，可还是慢了一截，韦冲霄的匕首从太后的小臂划过，带起了一窜血珠，她惊叫一声，退后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韦冲霄，却见韦冲霄闭着眼睛，还在胡乱地挥着匕首，可见刚刚的这一匕首压根就是胡乱挥的。
太后大怒道：“你居然敢两次伤我，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吗？”
韦冲霄‘惊骇’地连退了三步，用匕首指着太后，道：“太后，此刻你想杀我，已经太迟了，瑞栋早已经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
太后冷笑一声，道：“凭你这小鬼能有多大本事，能叫瑞副总管不听我的话，说，你跟他说了什么？”
韦冲霄嘿嘿一笑，道：“我跟他什么都说了，比如五台山的那位啊，比如端敬皇后啊、孝康皇后的死啊，比如你为什么会化骨绵掌啊……”
太后大吃一惊，沉默半响，厉声问道：“他现在人呢？”
韦冲霄瞄了她一眼，笑道：“他已经走了，走得很远很远了，而且他还说，我托他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会办到的，他还向老天爷赌了咒，立下了重誓。”
太后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韦冲霄，道：“你托他办什么事？”
韦冲霄呵呵一笑，道：“瑞副总管答应我，如果我在宫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他就将这中间的原因，详详细细禀明皇上。他说他要去写一个奏折，放在身边。他跟我约定，每隔两个月，我……我就……”
太后颤声问道：“就怎么样？”
韦冲霄随口胡编道：“我就每隔两个月去天桥找一个卖糖葫芦的汉子，去跟他报个平安，倘若我要是不去了，那就是被人给害死了，他就会想办法禀告给皇上，让皇上千万要小心，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千万不能遭人暗算，这也算是我和瑞栋忠心为主了吧。”
太后喃喃的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那好得很哪。”
韦冲霄笑道：“是啊，我也觉得很好啊，太后，我前些日子出皇宫，认识了一位易容的老师傅，花了几百两银子，跟他学了些手艺，我观太后的脸上似乎多涂了一些东西啊，是不是要掩盖本来的面目？还是说太后长了许多皱纹，不好意思露出来？”
太后被韦冲霄这句话骇得勃然变色，不可思议地看着韦冲霄，颤抖着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韦冲霄瞥了她一眼，嘿嘿笑道：“哎呀，太后，你的声音怎么发抖了啊？我前些日子听一个老宫女说，其实真正的太后可能好几年前就不在了，我已经把这事也告诉瑞副总管了，他说如果我十天后不去天桥给他报平安的话，他也会想方设法把这个禀报给皇上的。”
太后大惊失色，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韦冲霄知道吓住太后了，接着笑道：“嘿嘿，其实不是老宫女说的，是瑞副总管临走前告诉我的，至于太后易了容，也是瑞副总管瞧出来的，我可不认识什么易容的老师傅。”
太后险些被韦冲霄的这句话吓得晕过去，这不是等于说瑞栋知道了自己的全部秘密了吗？万一他抖出去，自己岂不是……
想到这里，太后浑身打了个机灵，面色苍白地道：“他为什么会听你的话？还放着高官不做，出宫而去？”
韦冲霄淡笑道：“他本来是要杀我的，可我告诉他，如果他杀了我，回去向你复命，也会被你灭口，而他又知道了你的这么多秘密，更怕被你灭口了，我恰好给了他好多银票，还允诺今后每两个月给他送一批银票，当官不就求个钱吗？他当然乐得去外面逍遥快活啦。”
太后面色更加苍白。
韦冲霄笑着说道：“不过太后放心吧，这些日子，我服侍皇上，半点口风也没露，我想啊，只要我好好的活着，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用，又何必让皇上知道这些事呢？他若知道了，他操心，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劳力劳神不是？”
太后吁了口气，幽幽说道：“你倒是个大大的好人哪。”
韦冲霄拍了拍胸膛，道：“皇上待我很好，太后待我可也不错。我对太后忠心，说不定太后心中一喜欢，又赏赐十万八万两银子的，那不是大家都挺美么？”
太后嘿嘿嘿的冷笑几声，说道：“只要你对我忠心，对皇上忠心，我会赏你十万、八万两银子的。”
韦冲霄故作惊讶，道：“原来太后这么有钱啊？那好啊，我就等着太后的赏赐了，对了，太后，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太后面泛微笑，道：“可以，你走吧。”
韦冲霄也不客气，转身便走。
太后脸上笑容忽然一收，身形一闪，便已来到了韦冲霄的身后，一掌便拍向了韦冲霄的右肩。
她虽不敢杀韦冲霄，却要给韦冲霄一点颜色偏偏，让他不敢把她的秘密说出去。
可韦冲霄却早就感应到了，左手握着匕首，匕尖向上，在太后手掌落下的一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嘭！
韦冲霄的匕首再次将太后的手掌洞穿，只是这一次洞穿的是她的左掌，而之前在自己的住处洞穿的是她的右掌。
太后惨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满脸大骇地看着韦冲霄。
韦冲霄慢悠悠地转过身，看了看手中没有沾血的匕首，自言自语地道：“我这柄匕首削铁如泥，吹毛短发，杀人不沾血，太后，您见惯天下宝物，能否帮我看看，我这柄匕首是出自古代哪个大师之手？咦，太后，你怎么呢？是不是我刚刚胡乱挥动匕首伤到你了。”
太后恨不得撕了韦冲霄，可她今晚已经被韦冲霄的匕首伤了三次了，两只手掌都被刺穿，她的一身武功七八成都在手上，如今手受了重伤，哪还能伤韦冲霄。
更何况她原本就怀疑韦冲霄会武功，如今更加怀疑。
韦冲霄见她不说话，嘿嘿笑道：“太后，别忘了你说的要赏赐我十万两银子的事啊，你是太后，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说着优哉游哉地走了，只留下太后一脸愤恨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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