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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能说的?”吴可白眼一翻没好气道:“李家的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着被整不成?”
“混帐东西,你怎么跟老根村长说话呢?”祠堂墙角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吴可的大伯吴石林满脸愤怒咆哮道:“李家人怎么你了,逼得你个混帐东西竟然直接打上门去?”
“嘿嘿,李家人什么德性想必大伯拨我更加清楚!”对于自家的这位大伯吴可真的没有半分好感,当初他大病时落井下石最狠的就是这位年岁过百满脸憨厚老农相的嫡亲大伯。
看都没看一眼脸色憋得通红神色恼怒之极的亲大伯,目光缓缓扫视了在座神色不豫的村中族老,沉声说道:“可能诸位长辈不知道,那李家昨天派了十来位狗腿子直接杀奔我吴村而来……”
接着,他将李家派遣十来位武装打手气势凶凶杀来,被蚊子探到消息半路伏击,轻松取得胜利之后想要吓唬警告一下李家,结果冲到镇上没两下吓走了李家人并一举拿下李家祖宅的经过详细述说一遍。
虽然早就知道吴可等人做了一件极为疯狂的事,但从当事人口中听来依旧感觉震撼异常,像是在听传奇故事一般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尽管如此,吴老根回神过来后依旧一脸痛心疾首:“糊涂糊涂啊,你们倒是一时得意了,可村子却却被逼上了绝路!”
“那李家人要是回过甚来反扑,县城老总一动村里可拿什么应付?”说着锤胸顿足老脸上满是绝望恐惧之色。
“停!停!停!”见祠堂里的族老们又有继续批判下去的迹象,吴可急忙摆手叫停。
面对族老们一双双愤怒的眼神面不改色心不跳,回头不爽的瞪了两位族兄一眼。叫丫们回来是充当说客的,可不是让你们当闷葫芦看哥们消化来的,就这心理素质实在要不得。
也是,他今天冒着极大风险特意带两位族兄回来,就是为了在遭受村人责难的时候帮忙缓和一下气氛。不然的话论聪明机灵两位舞惯了锄头的族兄,又哪里比得上蚊子这小子?
没想到刚一回村,两位族兄就被村子里摆出的架势给吓到了,瞬间从意气风发的胜利者变成只知唯唯诺诺的点头虫,特是在族老们的压迫下连屁都难得蹦出两个来。
没办法,队友不给力,他只得自己赤膊上阵……
“事已至此,再担心这些根本没用……”
“混帐东西,你还有脸说这话?”吴可大伯吴石林再次跳出,气急败坏大骂道。
“怎么大伯,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扫把星,想要把我绑住亲自扭送到李家人手中啊?”吴可也不客气了。
“你……”吴石林一张沟渠纵横的老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哆嗦一时说不出话来。
“混帐东西,怎么跟你亲大伯说话呢?”吴老根看不过眼怒喝道。
“有什么说什么而已!”吴可冷笑连连:“这事他们又不是没干过,我生病的时候使谁落井下石的?”
“够了,还限不够丢人现眼的么?想要吵架的话回家关门吵去,这里是祠堂!”眼见两伯侄越说火气越大,话题也从眼下的危急局势变成了揭家丑,一位与两伯侄都在三服之内的族老实在看不下去了,猛然起身怒吼道。
“哼,我这次之所以冒着巨大风险赶回村子,就是想给族人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吴可适合而止直接道明此行来意:“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该怎么选择是族人们自己的事儿!”
“什么选择的机会?”吴可话音刚落,吴老根便迫不及待追问道。
作为一族外加一村之长,虽说他的私心重了一点,但还是希望族人和村人能够越过越好,不要出现任何灾祸。
“这里人实在太少了点,咱们还是到打谷场跟村民们说清楚的好!”吴可从怀里掏出一叠文契扬了扬,说着带头走出了祠堂。
吴村一干族老们互相对视一眼,尽管心中有些不满意,但还是各自拱了拱手跟了出去。
……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姨娘,大哥大嫂弟弟弟妹,还有侄子侄女们,事情就是这样……”
吴村打谷场边,吴可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制磨盘上,冲着下面站着的上百位村人大声喊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李家祖宅也确实被我们拿了下来,水牛还有土狗那几个小子就守在那里。可以说把李家得罪死了,就算现在把我们几个绑起来宋给李家赔罪都没用了!”
“李家人什么德性诸位应该比我更清楚,不用想我们这几个亲自动手的肯定想要除之而后快,至于村子嘛也少不了受到牵连……”
轰!
本就心情忐忑的村民们一小子炸开了锅,一个个脸色大变骚动起来,原本安静的打谷场顺便变成了热闹嘈杂的菜市场,嗡嗡问呢感的议论咒骂声更是吵得人心烦意乱。
显然大家对于这样的无妄之灾难以接受,可吴可的话说的也是事实,就算他们肯狠心将吴可还有土狗几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抓起来送去李家赔罪,最后村子也少不得受到牵连波及。
村民们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静安静,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李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家千万不要再抱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坐等李家人报复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叔伯兄弟们无需迟疑也不要犹豫,咱们要行动起来自救……”
“事情是我们几个弄出来的,我们肯定会冲杀在对抗李家援军的第一线,叔伯兄弟们放心就是……”
“李家也没有想象中可怕,不然就我和水牛土狗几个小子就能将李家人赶走并拿下祖宅,吴村的老少爷们大家只要团结一心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好歹咱们手头现在也有近十条步枪,将村里的鸟筒凑巴凑巴的话也能凑个十四五条枪,比一般的土匪窝都强……”
“加入的条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再说一遍……”
“我手里拿着的是李家在咱村拥有的田产文契,当然如今这些都属于我们几个的。村里的叔伯兄弟们都听好了,凡是租种了李家田地的田租全部改为四成……”
“咳咳大家不要那么激动,我说的是真的没有哄你们,而且凡是加入了咱们吴村自卫队的家里田租只收三成……”
吴可这一手不可谓不狠,一边威逼一边利诱几乎将在场所有村民的心思全部拿捏在手,除了那少数几家没有生存压力的家庭之外,看看其余村民那一双双直冒绿光的眼睛就知道效果如何。
众所周知,这时代地主家的田租那叫一个黑,五成田租那叫有良心的地主一个‘大善人’的帽子少不了,六成七成田租那就是常态,达到八成的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尼玛,这么高的租子谁受得了?
可坑爹的是,这却是这时代的正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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