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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杀、诱捕三位祸首远远不是结束,仅仅是一个开始。三方会齐,行动无误,连夜通知大臣召开御前会议,商讨处理善后事宜。在老狐狸申氏大公爵的导演策划下,一桩政治剧出演了。傅适家此人爱名,一些脏事不愿做,或者做了也是手脚干净,定为恐吓拉拢的第一人选,;罗之年好色,他是介绍女学生陪客的执行人,必须得死,所以放弃拉拢,直接严刑拷问。群臣持谨慎态度,绝大多数人建议把罪名全部归罪到傅适家、罗之年两人身上,当然“伟大”的校长胡斯伦也是这两个狼心狗肺之徒杀害的,要给胡斯伦风光大葬,赐一个美谥,“陪客”怎么说都是丑闻,就掩盖算了。
傅适家、罗之年两人么,从严从重从快处理,有人甚至把已经废弃的酷刑搬出来了,有人甚至建议引用进口别国的酷刑……不要觉得群臣的逻辑奇怪,他们固然有少部分人确实出于考虑崇明大学的影响做这种安排的,大部分人都是因为种种利益关系的因素。参加胡斯伦逆谋的官员不用说了,他们必须的尽快处死傅适家、罗之年二人,阻止自己暴露,把胡斯伦捧成神来保护他们自己,以后再暴露出来,也不能用这件案子来处理他们;没有参加逆谋的人就不是说一定干净了,有人和胡斯伦有亲密的关系,合作研究武技魔法的猫腻,有意无意泄露的情报等等,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隐患,只有胡斯伦不倒,他们才能完全不倒。官场的坏事变好事,大抵如此来的,只是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申氏大公爵是光杆司令,只能依靠女皇,必须为女皇考虑;白爷爷是苦修士、大德,没有私心;裴玉成还是一个政治菜鸟、愣头青,所以他们能直指问题的核心。此时傅适家被申氏大公爵安排在外头隐蔽处旁听,结果不言而喻的,他对群臣的决议那是又恨又怕,当初称兄道弟的那些人,一个个死磕着他不放,试图致他于死地,而且怎么凄惨怎么来,听得冷汗直流,天人交战,眼中的凶光时隐时现。罗之年虽说是好色之徒,可却不是软骨头,严刑逼供一时没有进展。
征和女皇从谏如流,接受大家的建议,于是宣亲卫军统领上殿,命令带人查抄两人的府邸,锁拿家眷,搜集罪证,群臣大都松了一口气,有的还擦了一把汗!亲卫军统领将领命之后,将要离开宫殿之时,征和女皇忽然爆发一句:
“罗之年竟然让女生陪客,作出这种丑事,整个家族、亲族都该宣布不受法律保护……”
亲卫统领带人大张旗鼓查抄罗之年的家,宣布了他关于“陪客”这件事的罪行,结果引爆了围观人群的愤怒,毕竟那个时代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帝都人进入大学是最容易的,自己家、家族、亲戚的范围内多半都能找到有孩子崇明大学学习的,人群处在爆发的边缘,亲卫军统领又说女皇说罗之年整个家族、亲族不受法律保护,顿时引爆众人的愤怒……不说罗之年家的凄惨下场,旁边不远处,傅适家被申氏大公爵押着观看这一幕,顿时崩溃了,马上投诚。
亲卫军统领复命,说明了一切,征和女皇勃然大怒:
“大胆!我交待给你谕旨是什么,最后一句是你离开后我说的气话!诸位卿家,这可如何是好,让我怎么善后啊,这下子毁了崇明大学,毁了祖宗的清誉,我对不起……”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
众臣始料未及,面面相觑。屈宰相是一个老狐狸,隐隐约约明白怎么回事,马上接口说:“女皇陛下勿忧!臣以为,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偏差,那就只能改弦易辙,全面公布罪行,各人承担各人的罪,万万不能让帝国蒙羞!至于闯祸的亲卫军统领,应该严惩,免去职务,降低爵位、罚没封地、罚俸处理,以儆效尤!”
……
亲卫军统领的事情自然事先安排的,与征和女皇演的双簧,屈宰相也是人精,看样子处理的很重,可是只要命还在,简在帝心,还怕没机会升上来吗。
傅适家因为恐惧投诚,申氏大公爵暗示可以保全他的名誉,顿时他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的出卖了他所知的一切,唯恐不彻底,申氏大公爵说让他去按照女皇的意思去影响改组崇明大学,校长改成任期制,他也痛快的答应,他还主动表示不谋求校长,教学与管理分离,削弱校长的影响力的建议,得到赞同。胡斯伦、罗之年之流臭变了大街,傅适家却成为揭发阴谋的卧底的大英雄,没办法,他平时就是爱名,爱惜自己的羽毛,做了坏事也是手脚干净,很具有欺骗性,善于迷惑人。
下面就是一轮新的清洗,涉嫌的官员,崇明大学某些教师,客座教师,内部的警卫力量等等,进行了多日。崇明大学发生动荡,开始改组,多达三、四成的学生流失,其他学院都笑歪了嘴,获得帝国扶持不说,终于有大量优秀的生源了,不像以前挑人家剩下的,而且也从崇明大学挖到一些名牌教师,事业蒸蒸日上。崇明大学进入严冬,挺过去就是新生,挺不过去,就是死亡。
上面的血雨腥风持续许多时间,与裴玉成没多大关系,暂且不提。第二天一早裴玉成去找鱼婷筠,准备救她的妹妹、弟弟。话说,庸国的事情对楚国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庸国猖狂的时候,轻易就灭了它,亡国之余,能有什么作为,所以等处理完胡斯伦一行,准备关照庸国势力的时候,相关人员大都已经潜逃了,全国通缉中。鱼婷筠的杀手弟弟也跑了,她的妹妹仍潜藏在帝国最大的青楼飘香阁里,两人去营救她的妹妹鱼婷蓉,艺名菲菲。
听鱼婷筠说,今天是花魁大赛的日子,也是决定一帮年轻女人命运的日子,色艺双全,能获得大量粉丝的人能成为头牌,卖艺不卖身。她们地位很高,会有独立的院落,有一批丫环婆子伺候,有门房护院,俨然是一位大家小姐。她们不是简单的卖艺,毕竟单独为才艺一掷千金的人不是太多,她们主要收入来源于撮合。比如两人想商谈一桩生意,找一个头牌,一边欣赏才艺,一边商谈。商谈时候多摆有酒宴,少不的要敬酒陪客,陷入僵局,她们要帮助调节斡旋等等,合作成功了,她们有红包、抽成拿的,这是她们收入的主要来源。作为一个成功的头牌,需要多项的能力的,也有机会接触许多机密的,这也是庸国复国组织训练妓女打探情报的原因所在。来找她们的人一般都不会急色,如果有人想对她们霸王硬上弓,那就要仔细掂量一下了,能在帝都开大青楼的,哪有善茬。至于那些水平欠佳者直接就去接客了。裴玉成没有嫖妓的花花心思,也对妓女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他无能为力,只能洁身自好了。以后有能力,做一点改变也未可知。
鱼婷筠改换男装,两人来到飘香阁,里面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等候花魁大赛开始。帝都真是两个世界,外面兵马四出,在大肆追捕罪犯,却丝毫不影响里面人的兴致,依旧风花雪月。两人请求后台见见菲菲姑娘,一般情况肯定不行的,两人说是她的仰慕者,裴玉成报上自己的名字,并说有诗词相赠。人的名树的影,裴玉成的诗词名声在帝都小有名气,数量不多,皆是精品,两人得到热情的欢迎,顺利见到鱼婷筠的妹妹,鱼婷蓉。
见到她姐姐来找她,知道不同寻常——以前都是她去神殿上香找姐姐,于是她让侍从的人出去,单独留下两人。鱼婷蓉快速来迎接姐姐,身材高挑窈窕,显得十分绰约苗条。她款款行来,步履优美。从骨子里均透着一股妖娆之气,让男人不禁一阵神往。她只穿一袭淡青色浅饰苍松图案的丝绸罗裙,一头黑色的秀发散开云鬓,用一根杏红色的丝带松松地挽住,恰似在闺房中一般闲逸,懒梳螓首,青丝半挽,双腕如藕,瞳如点漆,那一张鹅蛋脸儿刚刚沐浴过,白嫩如玉,秋水般的双眸正好向前望来,和他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的感觉。让裴玉成真正明白了什么叫触电。
只听她低声呼道:“姐姐怎么来了?”露出明亮的笑容。
这个时候,鱼婷筠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女了。她的肌肤那样的娇嫩,洁白如雪,脸庞也透露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妩媚,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但是周身上下却无处不媚,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对男人难言的诱惑。
当她不言不语、端视前方时,相貌稚嫩清纯,如同一个小萝莉的容颜,但她只要一动起来,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姿态。都是是那样的妖娆妩媚。叫人看了顿时遐想翩翩。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便不免想到,这如此水灵般的绝代佳人,如果在自己身上jiao喘,会发出怎样的仙音?那会是怎样一种乐趣?
鱼婷筠说明来意,鱼婷蓉不答,一把将姐姐拉在身后,满脸的坚毅,凛然不可侵犯,让人欲念顿消。
“裴公子,你来做什么?”
“我答应你姐姐的要求,要救你脱离苦海。”
“苦海?脱离苦海之后呢,去进你家火坑?”
这丫头什么意思,莫非你丫的就喜欢这个污浊的环境,喜欢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喜欢千人骑万人跨?裴玉成听的有些恼火,刚想回答,鱼婷筠说话了。
“妹妹你说什么呢,裴公子特意来帮你的,来,收拾东西走吧,不要参加劳什子花魁大赛了。”
“姐姐,你忘了他是谁了吗,咱们不找他报仇就算了,你还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昏了头了?我不相信他对我们姐妹的身份就没有疙瘩,事有反常即为妖,他现在帮我们,以后就想得到的更多。我们的那个‘主公’说是要英雄抚养遗孤,结果呢,我们姐弟三人沦落到如此地步,姐姐,你醒醒吧,别抱幻想了。”
唉,没办法,她们的命运太坎坷,不容易相信人,貌似自己还是她们的“仇人”,可信度更低了。
“裴公子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他是真心来帮助我们的。”鱼婷筠想说明一切,可是苦于环境不适宜。
“好,我就自己问问。”说完,扭头对裴玉成说:“裴公子,你说要救我与苦海,无非就是一个动用权势,可是还是欠人情的,一个就是花钱赎身,都是要花费大代价的,那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我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你们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了。”
“哼!你说你要我们姐妹为你暖床,虽然粗鄙了一点,我还是能够相信个一分半分,可是你说的能让我相信吗?姐姐,你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人。裴公子你请回吧,再不走我就赶人了!”
裴玉成自己承认某些想法,可是不会为上床而上床,起码有一定的感情,一定的好感吧,人又不是动物。这还真是没办法,说真话咋就没人信呢?裴玉成想起前世的事情,寒春、阳早两位美国核物理学家,崇拜开国领袖,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他们拒绝研究核武器,而去养牛,主席答应了他们,没有勉强,后来中国的原子弹爆炸了,全世界的人都怀疑是他们帮助中国研究核武器,谁会相信他们反对核武器,谁会相信主席的大度呢?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伍参恐惧流言日,斯伦桃李天下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
裴玉成无法排解心中的郁闷,于是把白居易的诗改了一下,把原句的“周公恐惧留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改成上面的,发泄一下,并点醒鱼婷蓉。她沉默思索了一下,说道:
“好吧,要让我相信你,那就一点一点的来。我已经被训练多年了,还没有展示才艺过,直接走了感觉还有些失落,多年的努力白费了。那你就帮我写一首应景的诗词,帮我成名吧,我就是要走,也要风风光光的走!你们都看着办吧,别费心思再劝我了。”
两人很是无奈,只好答应,裴玉成赠她一首诗,两人受到优待,被邀请前排贵宾席观赏,位置很好。
比赛开始了,一位姑娘上台,怀抱一具瑶琴,有侍女帮忙带来桌子与凳子。只听她朗声介绍说:“小女子夏荷,特请贵客欣赏一首琴曲!”
侍女摆开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一具古朴的七弦琴,夏荷在指尖上套上十个银光闪闪的指套,显得她的纤纤十指更加细长。
她将银指套在七弦琴上轻轻一划,顿时听见一窜如流水般音符跳出,这音符最初很轻很轻,有如水滴滴在岩石之上,溅起的滴答滴答之声,又有如岁月在你身边悄然划过,转眼就不留任何痕迹。
然后声音开始慢慢变大,从水滴变成了珍珠,有如一颗一颗的珠子落入玉盘之中,出哗啦啦的响声,但这声音虽快却不杂乱,而是敲出灵动的音符,仿佛大夏天里突然到来的一场骤雨,在屋檐上一阵淋漓尽致的敲打。
然后声音又一次变了,这一次更加快,更加急,仿佛一股小溪,在山间穿流,流过一两里山沟,突然遭遇一个小小的断崖,于是小溪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飞瀑,冲落到几十丈下的水潭之中,出水柱冲击水潭那种深遂的沉音。
但这股子流水之声并不会在水潭里就沉寂,只听到一股水声突然倾泄而出,原来水潭里的水终于汇入了一条小河,于是水声开始欢快起来,唱着歌儿在河道里轻快地前进,穿过田野,穿过草地,穿过树林,流水声将河边的鸟叫虫鸣,一起裹胁了进来,形成一欢快而愉悦的乐章。
但是欢快的乐章很快就结束了,河水汇入了长江,水声开始变得雄伟壮阔,有如万马奔腾,气势凌人。滚滚大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多少英雄,那奔腾的水声居然能被琴声拟了出来,实在是让听者无不侧耳。
台下的众人们听得如痴如醉,仿佛坠如梦中,有一个人忍不住声撕力竭地叫道:“快,大江快要流入海了,大海”
然而大海却没有到来,琴声嘎然而止,留下无穷无尽的遗憾,夏荷从琴边站了起来,对着岸边微带歉意地道:“小女子还没去过海边,弹不出大海的神韵,倒叫各位公子们失望了。”
裴玉成心中长叹了一声,可惜了,这一琴技,最后差了一个大海,若是能从水滴一直弹出大海之声,这曲就完美无暇,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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