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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掌柜不住鞠躬,中年妇人不由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道:“莫再行礼了,看似给我们送终似的。”
听到妇人的话,掌柜刚弯下的腰猛然止住,本就无奈的脸庞更是变得惶恐不堪,甚至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恐引得几人不快。
“好了,莫要再吓唬他了,说。”这次开口的是黄老怪,同时更是冲何一凡笑了笑。
见此,掌柜虽无奈也只能开了口,极其小心的说道:“承天镇所发生的事情,诸位都比小的要清楚,小的就说一些小的所知道的。”
此刻,掌柜终是一点点直起身子,而后开口说道:“百年前那场变故,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是惋惜不已,只可惜罗教主他老人家伤心之下闭关隐退,也令圣教陷入内乱,以致秦府和朱门争斗不休。”说到这里又是一顿,看郑寒和英俊少年的神色不曾有任何变化,掌柜才接着说下去,道:“两家的争斗,对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不管谁获胜,只要我们能够更好的活下去就好,因此,并无任何偏见。”
看掌柜再次顿了下来,中年妇人刚要开口,却是被身侧的男子拍拍肩膀,示意她莫要出声。
妇女虽没有出声,掌柜却是看到两人的动作,赶忙接着说下去,道:“开茶馆几十年来,小的听到的大都是两家的争斗,今日秦府降服一派,明日有人投靠朱门,或者就是两家起了厮杀,某位好汉不幸身亡。听了几十年,小的已经习惯,因此听到时候,大都只是笑笑。”
猛然想到最后一句说得有些不敬,掌柜脸色又是一变,极其小心的观察了郑寒和英俊少年的脸色后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两个月前,小的突然听说罗教主已经定下宗子,就是雪儿公主的儿子,小的突然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动乱总算可以停止,谁知竟是越演越烈。”
听掌柜提起何一凡,不知为何,几人都在或明或暗打量着灰衣少年,可惜一个个都没有任何收获。掌柜也明显注意到了这点,撇了何一凡一眼才再次说道:“这两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谁谁谁死去的消息,要不就是某个门派被灭门,或者臣服,尤其是十几天前被灭门的逍遥派,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逍遥派也是圣教的一支,门主折梅老人一身修为通玄,在圣教内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门中几位长老,也都有着不弱的名头。可是一夜间,逍遥派就被人灭门,连折梅老人都未能幸免。”这次,掌柜明显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说逍遥派究竟是被谁所灭,何况众说纷纭,他自己都有些糊涂,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秦府或者朱门出手将逍遥派灭掉。。
掌柜不清楚,然而在坐的,除了何一凡,谁不知道。此刻,黄老怪似恐何一凡不知,冲何一凡笑了笑,同时间桌面上竟是浮现出一个大字,秦,随即又消失不见。
即便只有一瞬,何一凡却是看了个清楚。秦,自然是指秦相杰,只是想到秦相杰竟然出手灭掉逍遥派,何一凡便知其中定有外人所不知道的缘由,不然以秦相杰的隐忍功夫,岂会在这个时候大肆出手。
此刻,掌柜继续说道:“逍遥派刚被灭掉没几天,承天镇张府又传出消息说丢失重宝,被一女子偷走,然后倾力寻找那个女子,以致这些天来单身行走的女子都少了不少。”说到这里看了黄老怪一眼,掌柜似哀求的说道:“诸位,小的就知道这么多,你们大人大量,就放过小的吧,今日这些茶水,就算是小的孝敬诸位的。”
不见有人开口,掌柜的脸色越发凄苦,充满哀求的目光更是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沉寂中,黄老怪哈哈笑了声,道:“掌柜,上茶。”
顿时,掌柜大喜,叫道:“好嘞!”大叫声中,掌柜满是欣喜的跑了过去,小心翼翼为黄老怪倒满一杯水。
当掌柜倒满,黄老怪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而这竟是将掌柜下了一跳,看黄老怪满脸堆笑,掌柜才算是松了口气。
冲掌柜笑了笑,黄老怪开口说道:“掌柜莫怪,实在是老哥不方便说,不然,也就不会麻烦掌柜了。”
听到黄老怪的话,回过神来的掌柜赶忙开口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老先生,喝茶、喝茶。”
给黄老怪添过后,掌柜更是将茶棚内诸人一一添满,然后才退到一侧,生恐再引起几人的注意,只是,听到黄老怪的话后,脸色又是一变。
笑望着何一凡,黄老怪开口问道:“何老弟,现在还想知道什么,一并问出来,要是老哥答不了,还有掌柜呢。”
这刻,掌柜想要撞墙的心都有了,脸上亦写满凄苦凄苦,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直直盯着何一凡,其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哀求。
何一凡自然有问题,而之所以会问第一个问题,是因为猜到黄老怪出身张家难以回答,尤其是秦府和朱门都有人再次,可不想黄老怪竟然将问题推到掌柜身上。稍微思索片刻,何一凡冲黄老怪点点头,道:“谢过老先生、掌柜,只是,何某还有一个问题。”
顿时,掌柜脸色变得难看至极,而何一凡却是无视他的目光继续说道:“老先生,何某怎么听说,你张府是丢失了一个女子呢?”
当何一凡的话落下,茶棚瞬间一静,说是落叶可闻也不为过。众人虽然震惊,不过神态却是各异,掌柜明显有些惊讶,回过神来后却是轻吐了口气,这个问题明显不用他来回答,只是很快就将脑袋低了下去,生恐引起黄老怪的不快。
郑寒听到的一瞬间,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寒光。他自然知道张府是丢了个人,甚至护送的张坤都被斩杀,只是,他一个毛头小子如何的得知且敢问出来?想到这里,郑寒再次打量起灰衣少年来。
英俊少年也知道这些,不过听何一凡问起,虽震惊却是将目光放在了黄老怪脸上,想听他如何作答,脸上更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中年妇人似笑非笑的盯着何一凡,目光中充满有趣神色,而她身侧男子则将目光放在黄老怪身上,目光平静却似在思索着什么。
这刻,一直不见任何动作的老者也将双眼睁开。眼睛灰白昏花,且又一只眼球更是成一种诡异的黄色。一撇之后,老者又将双眼闭上。
众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黄老怪了。猛然睁开眼睛盯了何一凡片刻,黄老怪突然笑了出来,道:“小老儿也觉得小兄弟越来越有趣了,对了,小兄弟姓何是吧?”
点了点头,何一凡并不曾开口,就似他平静的目光依旧不曾从水杯上移开,仿佛水杯中有他所求的答案一般。
黄老怪也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小兄弟问起,老哥岂能不答。对,我张府之人被劫走,正在大力寻找,只是小兄弟问起,莫非有线索?那老哥可要谢过小兄弟了。”
不见灰衣少年回答,亦不见他反驳,几人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何一凡身上,想听他如何作答。
沉默片刻,何一凡竟是点了点头,道:“恰逢其会。”
顿时,几人心神都是一震,只是神色依旧各异。黄老怪眼中猛然爆射出两道精光,眼中更是有着毫不掩饰的炙热;郑寒眼中再次闪过一道寒光,不过脸色也越发阴沉;英俊少年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转动的眼珠似在思索着对策。妇人虽然震惊,更多像似在看热闹,而身侧男子一直平静的双眼中有光芒闪动,似在考虑要如何办。只是,就在几人吃惊中,竟没人没有注意到,掌柜在听到何一凡的话后,也是片刻的失神,只是被他掩饰的很好罢了。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黄老怪突然大笑起来。意外又兴奋的大笑声中,黄老怪开口说道:“何老弟,随老哥走趟张府如何?老哥保证小兄弟你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顿时,几人再次将目光盯在了何一凡身上,想听他如何作答,想来只要他做出决断,几人也都要做出抉择。
茶棚再次陷入了沉寂,只是这次,几人虽平静却也毫不掩饰各自的气机,使得平静的茶馆一片紧张。
摇摇头,何一凡开口说道:“我另有要事。”
听何一凡说完,以黄老怪的心境竟是愣了下,而回过神来后便爆发出凌厉的气势,直逼何一凡而去。凌厉的气机,甚至将何一凡的长发吹起。
任由长发飘飞,何一凡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端起了茶杯,静静品尝起来。
见此,英俊少年突然笑了出来,道:“黄兄,何必动怒呢?喝茶,喝茶,掌柜,还不上茶。”
几人的水杯都是满的,掌柜叫了一声好嘞却不曾有任何动弹,何况,他深知最好不要有任何动作,整个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将呼吸都压至最低。
再次望了何一凡片刻,黄老怪竟是散去了气势,哈哈一笑后开口说道:“小老儿失态了,倒叫诸位见笑,喝茶、喝茶。”自语声中,黄老怪更是端起茶杯,品尝起君山银针来。
看黄老怪放下茶杯,掌柜虽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来,替他倒满,而就在掌柜准备退去时候,黄老怪却是将他叫住。
冲掌柜笑了笑,黄老怪开口说道:“等会,也给小兄弟满上。”稍顿了下后,黄老怪接着说道:“这茶啊,越冲越淡,越淡越有味,小兄弟多喝两杯。”又是一顿后,黄老怪却是笑问道:“小兄弟不会嫌弃这粗茶吧?”
这话,便是掌柜也能听出黄老怪另有所指,只是,他却不能离开,恭恭敬敬的站在何一凡身侧,甚至低下脑袋。这刻,他如何还不明白灰衣少年也是大有来头的。
在黄老怪的注视下,何一凡喝下杯中茶,而就在掌柜将要添水时候,何一凡却是挥手将他阻止,道:“已经够了,诸位,告辞。”说完后,何一凡已站了起来,飘身而去,只留下几人一个个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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