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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历2004年3月24日,农历闰二月四日,星期三,忌,祭祀,酬神,祈福,求嗣,袭爵受封,会亲友,出行,上官赴任,订婚,采纳问名,嫁娶,进人口,迁移,远回,安床,安门,治病,探病,疗目,针刺,起基,等等等等。
按照我们天朝老黄历上写的这些,今儿个是个不怎么吉利的日子,李同折带着四十多个人疯狂的奔跑在一条乡村公路上,汗水顺着脸颊洒落在路面上,只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刚过了春分,天气还比较冷,可今儿太阳出奇的好,温暖的阳光透过毫无云彩的天空倾洒在大地上,温暖着黝黑土壤,因为感受不到任何空气的流动,所以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子燥热。
李同折一双长腿不停的甩动,步子几乎已经迈到了极限大,跑的飞快,可就是这样,李同折依然嫌慢,不断渗出汗珠的脸上挂着难掩的焦躁。
昨儿晚上,大哥跟自己谈了很多关于今天行动的安排,自己带的这四十多个人,是关键中的关键,大哥嘱咐自己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自己也保持着十二分小心,可依然出了意外。
早晨五点多到达釜山和父亲回合后,就带着这四十几个精英手下,向着预定的地点出发,可谁曾想到,车子走了还没一半就被人劫了,经过一番拼杀终于打散了来堵截的人,李同折这一方并没有多少损失,只是有几个人挂了彩而已,可来时乘坐的车子被撞的不能开了。
李同折看看手腕上的表,离预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自己在预定时间没有到达目的地,从而错过了目标,那自己可就是罪该万死了。
此时再从釜山调集车辆过来,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怎么办?跑!李同折瞬间就想到了‘跑’这个字眼,无论如何,跑也要跑过去。
正当李同折甩开双腿狂奔的时候,朴海灿已经坐上了前往釜山拘置所的车子,一辆釜山地方警察厅派出的导向车在前,后面跟随着三辆轿车,朴海灿就坐在第一辆轿车上。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脑海里回想起了昨天接到高恩正电话后的情景,说实话,朴海灿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些豪门世家的少爷公子哥们,在朴海灿看来,这些少爷公子哥们,除了拥有傲人的身世之外,其他可以说一无是处,除了吃、喝、玩女人、打架惹是生非,什么都不会。
而更为悲哀的是这个国家的执政党大都被这些一无是处的蛀虫控制着,他们整日里只知道吸食这个国家国民的鲜血,却不管他们的死活。
朴海灿的政治理念与韩国国会大多数政客都不相同,很有一股子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味道,这也造成了朴海灿政治生涯的艰辛,大半辈子了一直混迹在政府最底层,好在因为一个意外,而走进了高老爷子的视线,从而得到高老爷子的支持,一路向上爬到了法务部下属单位地方矫正厅厅长的位置,而前几天老爷子亲口给朴海灿许诺,将要再向上走一步。
如果能够成功迈出这一步,那么朴海灿的声音,朴海灿的政治理念也就能够被人们得知,说不定他真的能够摸到‘那个位子’。
一想到能够摸到那个位子,朴海灿的心里就激动不已,浑身的肌肉都会轻轻的颤抖。
“到那时候自己就不用理会这些该死的蛀虫们了!”朴海灿紧紧的攥了攥拳头。
进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车队终于到达了釜山拘置所的门前,就在釜山拘置所所长以及工作人员迎接这个突如其来的上峰时,拘置所的后门悄悄的驶出了一辆警车,这两警察刚一驶出,很快就被好几双眼睛盯上了。
马金义推开高恩民办公室的门,还没见到人就喊开了:“二少爷,猎物从笼子里出来了!”
盘坐在高恩民腿上的女秘书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开,慌忙的整理着裙子,高恩民皱着眉头看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马金义。
马金义一看这幅场景知道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讪笑了一下,又急忙道:“二少爷,出来了,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
“嗯,那就准备吧,只要他们一接手,就动手!”高恩民轻轻的点了点头。
首尔崔家别墅内,崔老爷子闭着眼睛听着手下的汇报,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客厅里坐着三个男子和一个女孩。
崔明德听完汇报后,表情和崔老爷子如出一辙,崔明海则不断的来回走动着,崔明亮则是不安的看着身边的女儿,崔敏秀依然恬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崔老爷子猛的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人道:“鱼饵我已经放出来了,就看那些凶猛的鱼们要怎么咬食这饵了!”
“爸,为何我们不把夏妍怡那丫头控制在手里?我们同样可以利用这个小丫头来跟高家开条件嘛!”崔明海不解的看着崔老爷子。
“大哥,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崔明德看着崔明海苦笑了一下。
“有什么不简单的,我就不明白,我们拿夏家小丫头做筹码跟高家交换,不一样能获得我们所需要的利益吗?”崔明海自从上次发生儿子被高恩正‘绑架’之后,就一直对崔明德有意见。
崔明亮此时也十分不解,他一直在国外忙生意上的事情,对于政治上的事很少参与,这次是因为女儿被老爷子点了名了,才不得不留在这里的,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的女儿,心中不免升起一丝苦涩。
自己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聪明,又什么都看的太开,所以几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这会儿到是很想问问女儿对这事的看法,可一看到女儿那恬静的样子,崔明亮就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哼,明海,有些话不能乱说!”崔老爷子狠狠的瞪了崔明海一眼。
同样身在首尔的高恩正一样得到了手下的通报,得知了夏妍怡从釜山拘置所出来的消息。
站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摸出一支烟却未点燃,拿在手中把玩着,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夏妍怡的事。
早早的就得知夏妍怡在崔家手里,而且崔家放夏妍怡的这个地方也非常非常的巧妙,釜山拘置所。
为什么说巧妙呢,因为高家掌控着地方矫正厅,拘置所是归地方矫正厅所管辖的,如果夏妍怡在高家管辖的拘置所出了问题,那么这就是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而且这屎还能沾到高老爷子身上。
拘置所是什么地方?仅次于监狱的地方!高恩正身为世家子居然能把一个得罪了自己的小女孩,无缘无故的关进拘置所里,这还了得?是谁给了他这样做的权力?当然是身处高位的高老爷子!
现在那些准备在高家身上割肉的人们,都希望夏妍怡能死在拘置所里,这样才能把整件事引爆,把高家炸个粉身碎骨。
所以那些早早的得到情报的人,并未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只是在一旁静悄悄的看着,静悄悄的等着。
现在高恩正打出了第一张牌,朴海灿的到来把夏妍怡从拘置所里赶了出来,现在夏妍怡在警察手里,也就是在崔家手里,观望人们在这个时候依然会观望,因为人在崔家手里,不会对高家造成什么伤害,对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们在等,等高家的人出现,等高家的人把夏妍怡抢到他们手里,这样他们才会动手,而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等夏妍怡落进高家手里的那一刻,杀死她。
高家呢,高恩正现在身处漩涡中心,而夏妍怡就是解救出高恩正的关键,所以高家不得不出手抢夏妍怡,明知前面是个坑,而高家不得不跳下去。
在釜山进入梁山市的山路上,横着一根木头,押送夏妍怡的警车静静的停在木头前面,警察的车门都打开着,里面的警察早已不知去向。
姜太正爬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眼下的这一幕,嘴里噘着草根骂骂咧咧的道:“哎-西,哎-西,哎-西,今天老爷子算张见识了,这帮警察比孙子还孙子,我们这还没动手呢,他们就已经跑光了!”
“嘿嘿,这不正说明太正哥,您的厉害嘛,警察们知道太正哥在这里埋伏,所以都吓跑了!”姜太正身边的小弟搓着手献媚的看着姜太正。
姜太正一听脑门子上就冒出三道黑线,恶狠狠的瞪着身边的小弟,大耳瓜子已经扇到了小弟的脑门子上。
“哎-西,******没文化真可怕,警察怎么知道哥埋伏在这里,啊,你傻×啊,还听到我的名字就吓跑了,吓你妹啊,跑你妹啊,你个傻×!”
小弟完全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引来了老大的一顿暴揍,委屈的站在那里,任由姜太正扇着脑门。
姜太正打累了,又咬着草根爬在小土坡上看着下面安静的警车,这一幕太诡异了,完全超出了姜太正的认知,他觉得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而且这也与‘剧本’不一样,老大的老大本来的安排是让自己等人吓唬吓唬这些警察,让警察倒回去,从另一跳路走,同折哥会在另外一条路上下手,把车里的人救下,可现在却发生了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姜太正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身旁的小弟看到老大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小声的问道:“太正哥,要不要问问同折哥?”
话音刚落下,就招来了姜太正的巴掌,姜太正一边扇小弟的脑袋一边道:“问,问,问你妈个头啊,这点小事问同折哥,这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那几个警察往哪跑了?”姜太正咬着草根拧着眉头问身边的小弟。
“那边!”小弟指了一个方向。
姜太正顺着小弟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边是山路的另一边,山坡下面是一条河,河的另一边是个不大不小的林子,自己弄来挡路的这根木头就是从那林子里弄来的。
姜太正又看了看手表道:“那帮警察走的时间还不长,这样,你带几个人去追那四个警察,听着,务必把那几个警察给老子抓回来!如果抓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小弟惊愕的看着姜太正,眼里全是小星星,“抓警察?我没听错吧,老大让我带人去抓警察?”
“看什么看,没听见老子说的话啊!!”姜太正这会儿已经有些急眼了,拖的越久,越可能发生超出自己控制的事。
“快去啊!”见小弟还在发愣,姜太正直接抬腿就是一脚,把发傻的小弟踹了个趔趄。
几个小弟刚冲下坡,还没等穿过公路,异变突生,从公路两段呼啦一下出现了两波手持砍刀的人,姜太正拿眼一望就知道这两波人至少有百十人,而且这绝对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哎-西!”眼看下面的小弟就要惨遭被围砍,姜太正怒骂了一句,吐出嘴里的草根,一挥手带着埋伏在山坡上的兄弟冲了下去。
没有任何对白,三方人马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刹那间呼喊声、金属碰撞声,刀锋破开血肉声混织在一起,姜太正脑子里一下子就空了,什么计划,什么目的,什么任务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这些人都砍翻在地。
砍翻一人之后,猛的一侧头,一把砍刀紧贴着他的眉角划过,只一瞬间,姜太正的右眼视线全部变成了红色,鲜血顺着眉角的刀口涌了出来。
来不急擦拭流下来的血,闭了一下眼,反手一刀将身前的人砍翻在地,耳边响起了小弟的声音。
“哥,不行,他们的人太多了,你带人先走!”
“放屁,我怎么能把你们扔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哥,别说了,不要忘了同折哥交代的任务!”
“什么狗屁的任务,兄弟们命要紧!”此时姜太正已经杀红了眼,眼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姜太正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乱响,满眼的血红,让他看起来像一头受伤的狮子。
“太正哥!”身边的小弟也急了。
姜太正根本就不理会,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杀到了警车跟前,打开后车门,里面一个少女安静的躺在哪里,面容苍白,嘴唇已经有多处干裂,姜太正爬上车,探出手指试了一下,还好,还有呼吸。
下了车,躲开砍向自己的一刀,抬脚将来人踹翻在地,那人挣扎着刚起身,姜太正手腕一抖,砍刀已经划破对方的手腕,那人一声痛呼,手上的刀嘡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姜太正不在理会这人,举起手中砍刀大喊:“江南帮的兄弟,往我这里靠拢!”
姜太正话音落下,混战的人群中响起几十声回应,可紧接着姜太正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事情,正是因为姜太正这一声呼喊,正是因为混战人群中的回应,让原本混战在一起,出手已经有些犹豫搞不清目标的另外两波人瞬间就找到了目标。
惨叫声,几乎与应当声同时响起,姜太正脑袋里响起嗡的一声,看着答应的兄弟瞬间被人砍翻在地,姜太正肝胆欲裂,手中砍刀猛的挥了起来,噗,噗两声,把身前的两人砍倒在地,可这又如何,根本阻止不了应当的兄弟被人瞬间砍倒。
眼泪混着鲜血在姜太正脸上冲刷出了两道沟壑,噗的一下砍翻一人的姜太正仰天长啸。
“****,老子要杀光你们!”
嘴里不停的喊着杀杀杀,手上的砍刀随着手臂的挥舞,不断的把人砍倒在地。
姜太正猛的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小弟白玉珉,“玉珉,你干什么,别拉着我,我要杀光他们!”
“大哥,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我不走!”
“啪!”白玉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的给了姜太正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姜太正拍的愣在了原地。
“大哥,快走吧,开车走,去给同折哥报信,让同折哥给我们报仇!”
“不,我不走!我不能走,我要杀光他们!”
“哥,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清醒一下,快走吧!”白玉珉抬刀挡住不知从何方砍来的一刀,眼神一扫锁定来人,挥刀反砍过去,姜太正随后紧跟着向那人砍去。
“我不走,你走,是我害了兄弟们,是我太蠢!我要留下来陪着兄弟们!你走,你去给同折哥报信!”姜太正一边说一边砍翻那人,转身往车前方奔去,那里横在路中间的木头,其实很小,成年人一个人足以搬动。
姜太正挥刀砍到木头前,把刀扔在地上,呀的大叫一声,抱起木头,猛的轮了起来,江南帮的小弟们就地一滚,木头一下子把车前的人扫倒了一大片。
几个小弟起身,帮着姜太正把木头扔到一边,又反身冲入了混战的人群中。
姜太正返回车身后方,一把拽住白玉珉就往车上拖:“玉珉,上车,人在车上,记住,一定要把人安全的送到同折哥手上!”
“不,哥,你去,我留下!”
“你留你麻痹啊,****!”姜太正犹如暴怒的狮子,啪的一下甩了白玉珉一耳光,一下子把白玉珉打蒙了,姜太正顺势把半蒙状态中的白玉珉推上了警车。
“往前开,冲出去!人交给你了,记住给老子报仇!”姜太正说完转身扑入了混战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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