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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祀自己坐上去京城的动车,找到老头子所在的监狱时,已经是下午了。
齐祀坐在会见室的桌子后面,静静的等着,听到门一响,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这就是齐祀一直挂牵的老头子,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老人,他原来是齐祀学校的一位历史教授,喜欢研究历史和古玩。
就是他亲手挑选了齐祀他们,并收他们为弟子,教授他们各种技艺,继承了自己的衣钵。
如今这位老者,遁入了这里,看着他带着手铐,拘谨的向管教鞠躬,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到自己对面,齐祀有些感伤。
老头子看出了齐祀的神情落寞,就笑了笑说:“小子,知道我出事了,怎么才来看我?!”
齐祀摇摇头,说道:“我也是去年才听说。”
“恩,我这把年纪了,在外面也无牵无挂,其实到这里来也不错!就当是来养老了!”老头子对齐祀笑了笑说。
齐祀知道老头子找自己来,却不是和自己谈谈这些这么简单的。他注视着老头子,想得到他的什么暗示。老头子却唠唠叨叨的向齐祀介绍着自己在里面的生活。
十分钟快结束了,管教在一边提醒了一下。
老头子才像是想起什么,对齐祀说:“你去我的老房子那边,有两件东西,你拿回去做纪念吧。再就是,有空就来看看我,我也没什么亲人,就你这么一个学生!”
齐祀离开监狱,等他走出大门,回头望着高墙、电网,不觉叹了口气:人,到底是要追求些什么?
一道墙隔断了里面和外面的人,外面的人觉得里面的人失去了自由;里面的人何尝不觉得外面的人也是没有自由的。就如同动物园里的笼子,囚笼里的动物看着外面的游客,,到底是谁在观赏谁?谁在可怜谁?
老头子是怎样的一个人,齐祀一直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一位知识渊博的教授,也是一位杀手界的传奇人物,更是一个智者。他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过往,他只是把技能传授给齐祀他们。
齐祀知道老头子所说的老房子是哪里,老房、新房、旧房、你家、我家,这些只不过是彼此事先约定的暗语,除了直接约定的两个人。外人无从知道说的是哪里,是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事情?
齐祀在路上、在车上的转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丢弃了手机,停用了自己的信用卡,不去任何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地方,他与任何人都切断了联系。
两天里齐祀甩掉了几组跟踪的人。在确认没人再跟上自己,齐祀才到了老头子所说的老房子那里。
这是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建起的小区,房子都已经老旧,小区内的道路也是坑坑洼洼,进出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齐祀走到门前,用自己的钥匙轻轻打开了那扇老式的防盗门,轻轻的打开门,走进屋子。
屋子里拉着窗纱,有些阴暗,齐祀慢慢在屋里走着。这是一套二居室的房子,房屋的布局很紧凑,屋里的家电、家具上蒙着布罩。屋子里有股霉味,是长时间不曾开窗通风的缘故吧。
齐祀拉开了窗帘,推开窗子,当阳光照进屋子,清风吹进来,似乎也一下子为这间屋子注入了生机和活力。
齐祀查看了水电,都还好,他挽起袖子,找出工具,开始打扫屋子。
随着他进出了几次,对面的那户人家也开了门,隔着防盗门上的护栏,看着齐祀。齐祀就冲那位门后的老人笑了笑,客气的说道:“大爷,不好意思,我打扫下卫生,吵到您了吧!”
“没事,没事,这都快一年了,你家也没人来,我还以为你们不再回来了!”老人颤颤的回答着,就开了门,向屋子里张望了一下。
齐祀就向他解释着,说自己想要收拾一下,然后找家中介,把房子卖掉,因为自己已经在工作的地方买了新房子。
老人点着头说:“那也好,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那你忙吧,要是喝水,就过来倒水喝,家里有热水!”
齐祀等老人回了家,关上门,就继续打扫着,他现在也有点奇怪,自从做起了家政这一行,似乎对打扫屋子特别喜欢。
到晚上的时候,整间屋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了,齐祀也冲了澡,然后出来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看着手里的东西。
他这么清洁,也不单纯是为了打扫屋子,他需要仔细的搜寻下,老头子会在屋子里留下了什么东西给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在这里度过一夜。
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齐祀就拿着一本记事本认真的看着。看到最后一页,齐祀的眼神变得深沉,他缓缓的起身,把本子一页页的撕掉,然后撕碎,放进马桶里分几次冲了下去。
从这个时候起,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又将发生变化。
齐祀在这里住了两天,除了偶尔的出去买点蔬菜食物,他就是清洗换下来的床单被罩什么的。等齐祀决定要离开的时候,他又特意和对面的老人打了个招呼,告诉老人,自己先回去工作,可能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齐祀重新出现,已经是几天后了,他从京城坐车返回小城。小田只是淡淡的告诉他,这几天公司没什么事情,齐妈过来找过他一次,因为齐祀的电话打不通。
现在已经是二月份了,很多的单位早都已经上班了,租赁业务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小田和王彬也就忙起来,几乎整天是接到电话咨询,然后带客户去看房子。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上下五千,自古至今,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从不缺少神奇的事情,一代一代的反复上演着,像闹剧,又那么真实,让人笑,又那么残酷。
齐祀借助常薇薇打发走了周逸迪,接下来,也再次拒绝了常薇薇的投资建议。常薇薇的风投公司居然就真的成立了一家城市综合服务公司,其经营范围包括家政及社区服务等各项内容,小城内的一些小家政公司,纷纷投到她的旗下。
面对优厚的薪酬和福利待遇,齐祀公司里的几位阿姨也纷纷提出辞职,跳槽转去常薇薇的公司,齐祀也都痛快的给办理了辞退手续,结算了工资。对于这些离去的人,留下来的阿姨们都很愤慨,说这几个人是见利忘义。
齐祀就劝解大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这无可厚非,愿意离开的,大家好聚好散;愿意留下的继续凭自己的劳动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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