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登急问:“可是拳头大,卵形,两侧各有回沟的吗?”“不错。正因两侧有回沟,所以我想那应该不是完整的。”“不知……”“二位为何相助在下呢?”马登瞧向唐青,唐青道:“昨天,我在酒楼,见到几个泼皮调戏不愿卖身的酒女,是您让手下的保镖收拾了他们。您与他们结仇的原因我看得十分清楚,您为什么不带些保镖呢?”“我几年才来一次,对这里并不熟悉。”“关于那璧……”
“这……也是,反正古月世家这几年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没必要为他们保守秘密。二位,请到分处坐坐,我们细谈。”
......“你今天的反应怎么那么大?”唐青气不打一处来。自到达闽联商陕西分处后,与花少爷谈完的未时一直到刚才,半个时辰里唐青不停地数落着马登。马登一直听着,终于受不了了:“没人吃饱了没事干陪你坐着!你自己的问题怎么不说清楚?”“什么问题?”
“我问你,你到底把郡主府当成什么了?那是你的师门,你懂不懂,拜托你关心一下。没错,你顶的名号是假的,可难道你拜师也是假的?在柳中的时候郡主是你师父,到了这儿就不是了?我知道你穿着女装难受,可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久久,唐青没有回答。
终于,唐青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那天晚上咱俩都听到了,添香对朱樉来说多么重要!你不负责我负责。我知道你拉不下这个脸来,你不干反倒说我?算了,添香也救回来了。快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干吧。”低了一会儿,唐青的头再次扬起:“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呀!”看着唐青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和坚定眼神,马登突然发现唐青长大了。
“师兄,你立刻收拾,带添香前往与二皇子会合。我和丁函留下来,处理完这儿的事后,我会与花少爷结伴,往探飞天璧的事。”
“不是说要听我的吗?二皇子那边十万火急,逮捕梁王刻不容缓。就算像丁函说的,宝璧在朱元璋手里,可抓梁王不是朱元璋个人的事。抛开国家不谈,你不是很爱你的干妈吗?他们一家的祸事根在李存义,而导火索正是梁王。郡主送来的调查结果上说,已查证朱元璋丢的马皇后的新婚礼服现正在阿鲁温手上。如果抓到了他,我们就可以告御状,打掉李存义,为你义母一家报仇。”
“放心吧,剩下的事我来办。我一定会拿回你的衣衫和我们的佩剑,相信我。”“好……好吧。”
正房客厅里。“不行,我反对。没了花小姐,就凭一个受伤的唐青,我以后也不用想睡得着觉!”马登跳起来反对。“你冷静点儿。”今天的唐青,有着一种不同以往的成熟。马登刚才的话深深地刺激了唐青——自己抹不开面子,看不清事实又逃避责任。整个是一个有事让大人做,然后一厢情愿地抱怨的小孩子。
最终,马登被说服。只是花千紫一如既往的强制下令之际,花小姐的模样就像喝下了一瓶醋,这让唐青有些担心。
之后,乘马登、花小姐收拾,唐青去看了添香。无视添香讶异的目光,唐青坐在床边,笑道:“我就是‘小郡主’。添香剑使,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不等无言以对的添香反应,唐青又问出“石破天惊”的话来,“剑使的原名叫什么?”凝固了好一会儿,添香才答:“李西梅纳。”“衣服都撕坏了。来,我这儿有,你拿着,不要再麻烦花家了。”包袱打开,藕荷色内袍,浅紫色下裳,浅青板带,桃红外袍。
唐青苦笑道:“太俗了,别介意。”又从腰里拿出白天打泼皮的耳环和灯笼穗钗子。坚持说添香现在身体虚弱,非帮她梳好头才走。
与唐青互道珍重,马登踏上旅程。回忆最后使自己点头的一番话:“看起来,师兄好似已有很丰富的长途旅行经验,实则不然。不管是师父,阳关镇的亲人们,还是军兵、下人,我们身边总有人给我们指路,找方向、投店、吃饭都有人照顾。试问,这次让你单独照顾一个女人,还可能有人追杀,你能保证不出岔子吗?”让人可叹的是,这番话居然是那个除了习武之外,所有事都需要自己照顾的小鬼说的,可悲。
花少爷喊醒所有人,将金银分了,让他们各自分散逃命。唐青很清楚,一个伤员,一个捕快,加上一个少爷,这样的小团体还好跑一些。
丁函从后面过来,不太习惯地叫了一声少爷。唐青回过头道:“人都散出去了?”“是。”“丁函,你其实没必要陪我们两个傻瓜死。”“少爷,这是郡主吩咐,说一定要照顾好少爷。这次也是我们请求二皇子,他才放我们出来找人的。如不是添香受了些折磨,您又强令她回去,她也不会走。不过……”“什么?”“属下多谢少爷在这种情况下,还抽空战力来保护她。”
“这算什么?”唐青正要再说,花少爷从屋里出来了。唐青一回头,差点儿不认识他了。一脸肃杀的表情,双目炯炯,一扫疲态。雪白的内袍,深灰蓝布夹袍,浅灰料子面棉布外袍。微深色的压边,一头微卷的头发梳至顶梁,以绒布发箍束好,波浪形的马尾在脑后摇曳。袖口是直径长于手腕一寸的白袖,外面是比内袍袖口直径大一寸半的灰蓝布袖,最外面是又长出三寸的外袍口,层次感极强。纤长细白的手指摇着纸折扇,一扫之前给人的吊儿郎当的印象。
衣饰的价格比以前低了不少,给人的感觉却上了老大一个台阶。花少爷不无得意地展开扇子:“如何?”正准备夸他几句的唐青一看他扇上的内容,所有的词都噎在了嗓子里,半句都说不出来了。丁函看见了那扇上的字,也不由别头窃笑。花千紫得意地摇着新折扇的雪白扇面,上面大书“伸张正义”。“这个人,果然这里有点儿问题。”这样想着,唐青曲起一指挠了挠头发。
“对不起,我们连累了你。”唐青只好说正统的。“不,其实也是我连累了你们。”“本来,由令妹保护应该没有问题,可您却把她借给了我。”“唉。从今往后一段时间,大家就是伙伴了,不要对我使用敬语。我才大你们几岁呀!”“你多大了?”“二十八。”
也许是因为这家伙天真得可以,又一脸一无所知,每天打着哈欠,动作迟缓,加上老顶着那假的一般的卷发,给人的感觉极度的幼稚。开始唐青认为这家伙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不想快一轮啦!
“总之,尽管危险,我们也得先在这里等一夜,必须把也吉留在这儿。否则,以他的作风,不要说这个分口,整个闽联商会都会遭殃。你将花小姐派走,证明了你对我非常信任。就冲这一点,我也要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绝不留下尾巴。”“那我们先休息吧。”花千紫“刷”的一下收起折扇,“如果像你们说的,此人有些地位,功夫也不错,那么,他一定不会吝啬到不肯叫醒我们。希望今夜可以见识到更精彩的表演,告辞!”行过礼后,花千紫施施然返屋。“这人也太乐天了吧?”丁函嘀咕。唐青显然也是同一看法,摇头失笑后道:“丁函,你也去休息吧,今晚的任务很重。”“是,少爷。”
回到屋中,唐青自己却知今天是无论如何睡不着的。白天,他一直用自己的信心感染着别人,可是此时他不得不想到现实问题。由于习《文心武要》的缘故,唐青可以将上下身的真气分开调动。即使现在内力无法通过右胸,可由于下身还有丹田气海,可与下身经脉自成回路。因此,他并非像表面上那样不能与人动手。不过,既然马登隐藏实力,自己索性也不亮出底牌,好好急他一急。马登没用史兔的功夫,他唐青也没怎么用郡主的教导。这些,正是他今晚的大半信心所在。
此外,就是海鹤派的“朱丹”了。海鹤始祖中唐的濮阳夷光大侠出身市井,是个做火药的工人家庭的后人。他制成了一种无毒的烟雾弹,本是初时学艺不精时使用,后来便成了后人保命的本钱之一。在与蒋荣一起的日子里,他便问起了乔影当年留给自己的“朱丹”。蒋荣作了解释,又将“朱丹”的做法相授。这一路上唐青为了右手的恢复,做了不少。加上乔影给的,够那家伙喝一壶了。
丑时已过,寅时也过了一半儿了,外面只有风摇树叶的声音。唐青坐不住了,如果对方今天不来,他们明天必须动身去湖北长阳,那这个尾巴可大了。谁想,花千紫也在院子里,而且似比自己还急。正当唐青准备开口之时,门外传来“呯”的一声:“这院子里的人还没死绝吧?滚出来几个。”“来了!”二人一样的高兴,就往外冲。唐青一把扣住花千紫的肩道:“你往外跑什么?还不快进屋去?”“外面看得更清楚。”“你不要命啦!快回去。”“是,我乐晕了头。”说着,一点儿也不见他惊讶,依旧笑着进屋去了。“真的少根筋。”唐青一边推开二门一边想。
外院已被火把照得通亮,大门倒在一边。火光中,对方只来了五个人。四人持火把,一人在前,显是这次的正主。微短的额,突出的眉骨和颧骨,一张典型的蒙古人面孔。不过身段和架势甚为文雅,反倒让人觉得不协调。白色素圆领夹袍,明黄古祥云纹压边。外面是钢蓝逍遥氅,腰里是米黄护腰,外为明黄祥云纹围带。两头有钢蓝色长绳,系在当中。外面是米黄棉布袍,压边也是明黄古祥云。架式浑然天成,贵气由内而外,与他那张脸甚不相符。不过唐青对这个没兴趣。
可是对方似乎对他很有兴趣。对方眼睛瞪得老大,上下打量着他。黑青色内袍,一指粗麻绳编制的夹袍,下摆不齐,有如破麻袋片。最外面是窄袖收口白布氅,以白布打着护臂。布氅胸前的自制布疙瘩和另一侧的黑青长绳,青黑布粉底靴。这是自己师傅亲自改做的两身中,师傅最欣赏的衣服之一。他常看,因而绝不会认错。可是师父因已多年下落不明了,莫非他知道师父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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