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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勇等几人脸色巨变,他们认得这东西。几年前他在柏坪城见人用过,那时候两帮人争夺城主的位置,其中一方就有几支这玩意儿,他们隔着老远就打死了对方几十个人。这长枪发射的时候声音震天,光那威势就能把人吓死。
看那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们,站在后边的易刚也变了脸色,他几步走到前面,对着赵师爷道:“赵家老三,你这是干什么?每次你们要的粮食和肉我们可是一斤不少都给了的,你小时候我从你们村里过,还给过你母亲几十斤肉呢!就真的不讲一点情面?”
赵师爷看着他道:“易老头,我已经给过你几次面子了,你不要不知好歹。如果是我们邓大哥亲自来,你知道会怎样。”
赵师爷说完扫了一眼所有的村民,眼珠转了几下又道:“好,我今天再最后给你一次面子。角牛,出来!”
一个山匪应声跳下马来,赵师爷指着他对村民道:“你们选一个人出来跟他单练,只要赢了他,这次就还按以前的规矩。”说着他又阴恻恻地接道:“不过只要下了场,可就生死勿论了!”
赵师爷说完也不等李易村的人答应,直接就让开了场子,走回山匪中间。那个叫角牛的山匪走到村民面前七八步的地方站定,咧开大嘴狞笑着看向他们。
这叫角牛的山匪高有两米,重起码有两百五十斤,那手臂绝对有易梦叶的大腿粗。众村民看着他铁塔般的身子心里都发颤,一时间没人敢上前。角牛轻蔑地笑道:“怎么,刚才不闹得挺欢实吗,现在都怕你家爷爷了!”
终于一个村民受激不过,站了出来。易刚一见大急,但也无法,只得道:“青林,千万小心。”
站出来的正是易刚的小儿子易青林,虽然长得也挺壮实,但和眼前的角牛一比却还是不够看。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出来也不说话,看一眼角牛,直接就冲了过去,快到跟前时一拳砸向角牛。
易青林知道自己气力肯定不如角牛,就想借着这一冲之势先让他吃点小亏,后面就不至于太过被动。角牛看他来势汹汹却丝毫不惧,抬手一格,正撞在易青林手臂上。角牛被撞得后退一步,两人一下分开。易青林也被硬生生地逼停,他手臂吃那一格又痛又麻,还没缓过来,就见角牛又抢近了身,蒲扇般的大手朝他脖子抓来,只得伸开两臂去架。
角牛见他来架,却又抓住他的手臂顺势一扯,易青林整个人都向一侧扑去,角牛再往他腿上猛地一踢,易青林便终于立足不稳,倒了下去。他也机警,一倒地就立刻向外滚去。滚了几转正要爬起来,角牛却早已跟上来又是一脚跺在他身上,易青林惨叫一声,再也不能爬起来。
易青林虽然也常进山打猎,见了猛兽也不怕,但毕竟少与人搏斗,两人不管是气力还是战斗经验都相差太大,不过几个照面就分出了胜负。角牛走上前去,单膝压在易青林背上,两手别过他一只胳膊,作势就要拗断!
易青林被压在地上反抗不得,只能放声痛呼。易刚在场外看得清楚,吓得心都快跳出腔子了,一下子扑过去,急声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快停手……”
角牛却仍不放手,赵师爷笑道:“说了生死勿论,怎么?想坏了规矩?”
李子勇看着场中吓得脸色发白的易青林和已经老泪纵横的易刚,终于道:“好,三千斤粮食、一千两百斤肉,我们给了,放开他。”姓易的人被按在地上,易家的肯定都会答应,李家这边一直由他做主,其他的散户向来随大流,他这一答应就代表整个李易村答应了。
角牛这才松开手,然后冷笑一声,还回马背上去了。易刚扶着易青林走了回去,李子勇对里面喊了几声,让他们准备粮食和肉。
一阵紧张的忙碌之后,山匪如愿以偿地驮着粮肉走了。
整个村子终于平静下来,男人们脸上满是屈辱和无奈,都拿着东西回屋去放,小孩子们识趣地闪过一边,怕触了霉头。易刚扶着易青林往家里走,一个妇人哭着迎了上来,其他妇人也都关切地围上来询问伤势。还好没有太重的内伤,养好了应该不会影响以后行动的能力,大家宽慰几句就都散开了。
易梦叶看着易刚一家大小凄苦的模样,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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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走了,可他们的影子却好像还留在村口,没有完全散去。村子里一连三天都没什么活跃的气氛。
但日子总是要过的,清晨大家仍然一早就起床了,男人们还去外边干活,女人们还在家里做事。但小孩子们却没再去舞枪弄棒,因为易青林伤口化脓了,易刚要忙的很多,实在是没空陪他们闹。
易梦叶也一大早就起了床,料想没什么事要他做的,出了门正要往李瘸子那里去,就听一阵惶急的狗叫声从瞭望架那边传过来。他转过去一看,脸色微变。
只见小虎正趴在瞭望架四角的一根主柱上,离地起码有一米五;它四只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柱身,但还是不甚牢靠,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几个男孩子在周围看着小虎,不时地发出笑声。一个男孩道:“李俊,你还说它能往上爬,我看不掉下来就是好的了。”
李俊郁闷地道:“我看它长得有些像猫,还以为也能爬呢。别动,看它能坚持多久。”
易梦叶几步赶了过去,也不管他们有何反应,先把小虎从柱子上抱了下来。
“哎!”几个男孩子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刚才他们注意力全在狗身上,没看到易梦叶走过来,等反应过来,小虎已经被他抱了下来。
“你干什么?山子的狗,他同意了我们才玩的,放下来!”李俊叫道,脸色极为的不满。
易梦叶道:“我知道没刚爷爷带你们练功,你们没玩的,但也不用拿它玩吧,那么高摔下来它要能没事才怪。”
李俊却不看他,而是转向旁边的易如山道:“山子,管管你们家的野种,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
易如山笑笑,却不生气,道:“你要想帮我管也行,没关系的。”
周围的男孩一阵轰笑。
易梦叶蹲下身把小虎放到地上,小虎一溜烟地跑回家里,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易梦叶站起身看着李俊。李俊看着他应该要比自己单薄些的身板,不屑地道:“怎么,想打架?”
易梦叶道:“不是我想打架,是你想打架。”
李俊道:“你也知道我们每天跟着刚爷爷练功,想学是吧?我教你,只是等会可别哭啊!”说完先走到靠围墙那边的一块空地上看着易梦叶。
易梦叶见李俊已经划开了场子,便也走了过去。他知道,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他们更看不起自己,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嚣张。见他们摆好了架势,其他男孩子都站在边上,饶有兴致地准备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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