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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危用眼神向左右一瞟,见所有人都信心十足,于是便出言道,“驴道友所言甚是,确实是应该添点彩头,这样大家比斗起来才更有意思。()我们是客,道友是主,客随主便,玩多大的,那就全听驴道友你的了。”
闻言,驴爷一咧大嘴,露出几颗后槽牙,缓缓的道,“既然你都说听我的了,那咱就玩点大的,三瓜俩枣也不符合咱们的身份。”
说罢,驴爷便拿眼睛一瞥蒋惊天道,“二牛小子,看在你这些天,还算孝顺的份上。本爷爷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赢多赢少都是你的,权当是我交的伙食费了,把你食指的那枚储物戒指借我。”
蒋惊天闻言虽然暗暗心惊,没想到驴爷竟然要玩得这么大,但其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的迟疑,立马就将储物戒指递了上去。这戒指里满满登登,装的都是粮食,其总数是蒋惊天这些日子,收刮粮草的五分之一,足够百万大军二十日之用。
对于这些粮食,蒋惊天虽有些不舍,但在损失粮草,和保存驴爷面子的抉择中,其还是选择了后者。
驴爷拿到戒指以后,轻轻的拍了拍蒋惊天的肩膀,满意的道,“小子,表现还不错,驴爷不会亏待你的。”
看着驴爷与蒋惊天的一唱一和,孙思危才猛然意识到,在这吴二牛狩猎队里,当家做主的貌似是这头蠢驴,而不是以其名命名的“吴二牛”。不过,这也没有打消孙思危赢得这场比试的信心。
“一枚储物戒指吗?这东西虽然名贵,但却也并非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小意思而已,我孙某人还是赌得起的,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们的,只要你们陪驴道友,玩得尽兴就好。”
孙思危说出此话,一方面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气,另一方面也是对其手下的一种安抚。以孙思危的身家来说,这储物戒指当然算不上什么宝物,但对于他手下的这些地阶强者来讲,要是让他们输上一枚,可就得肉疼上一年半载的了。
如今有孙思危给兜着,其手下的这些人,各个都由初见储物戒指的迟疑,变成了如今的神采奕奕,虽然他们每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认为自己会输。
见孙思危大包大揽,驴爷嘿嘿一笑,然后将储物戒指抛到他的手中,慢条斯理的道,“这储物戒指只是赠品而已,里面的才是彩头。”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孙思危接过之后,用灵魂之力向其内一扫,更是呆立当场。
对于孙思危这十一个人的表现,驴爷份外满意,“这戒指里一共装了百万大军二十天的口粮,彩头不大不小,也就是个娱乐吧,怎么样?敢玩吗?”
孙思危之前已经将话说满了,此时若是被这一戒指粮食给吓了回去,其岂不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你们倒真是没少在我这孙家军捞油水,短短几天,就弄走了这么多军粮。不过这也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孙某人就将你们从我这阴谋赚取的粮食,通通赢回来,赌了!”
说罢,孙思危便将那枚装满粮食的储物戒指,拍在了饭桌之上。
闻言,驴爷嘿嘿一笑,那张长脸之上,明晃晃的写着“阴谋”二字,“空口无比,小二子,你就先写一张字据吧,省得你输了之后,不认账。”
孙思危闻言,猛吸了一口气,直到数息之后,才将胸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不就是一张字据嘛,写了又如何?写了你就能赢去吗?笑话!我劝你还是抓紧时间想想吧,要是将这一戒指的粮食,全都输掉,怎么向张建安交差,拿笔来!”
琴棋书画的用具,都是青楼吃完的玩意,所以这些姑娘在前来的时候,随身都带了很多,之后黑龙会还特意运送过来一批。所以不一会儿的工夫,各种笔纸、颜料、棋具、琴瑟,便全都被一个个姑娘用托盘,呈了上来。
立个字据,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所以孙思危便随便拿了支笔,开始龙飞凤舞起来。不过就算是写个字据,驴爷也没有让孙思危消停,其不停的在旁指点着,让其这块这么写,那块那么写,直写到第五张的时候,才算是符合了驴爷的要求。
“吾乃御龙城孙家——孙思危,欠吴二牛狩猎队队长——吴二牛,百万人二十日口粮,外加储物戒指一枚。需二十日之内还清,否则强行征缴。”
之后的便是,日期和签字画押了。
孙思危把这字据写完之后,便将其与那装着粮草的储物戒指,放到了一处。然后对着驴爷冷言道,“这样总算可以开始了吧。”
闻言,驴爷笑眯眯的回答道,“当然可以,玩什么你们说吧。驴爷可是全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在场之人,除了那些姑娘们,各个都在暗中直咧嘴巴,其中也包括力挺驴爷的蒋惊天。
这些姑娘之所以没有觉得驴爷是在说大话,是因为她们干这一行久了,接触的人也就多了,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很多巨富商贾,穿得十分不起眼,但出手却极其阔绰。也有的过客行人,看样子粗鄙恶俗,但却满腹经纶,文可兴邦。
所以在她们出来接客的第一天,老鸨子就出言叮嘱过她们,对待所有的客人都要一视同仁,不得有分毫的怠慢。这也就是,为何妙灵和凤仙两位姑娘,就算是面对一头驴,也能够笑脸相迎的道理。说白了,这就是她们的职业素养。
孙思危本想自己上场,与驴爷比试一番,不过他为了保险起见,便在手下中寻了一位擅长弹琴的,让其去与驴爷一较长短。孙思危如此选择,目的十分明显,就是欺负驴爷没有手,凭借着驴蹄子难以抚琴。
蒋惊天见此,顿时有些忿忿不平,想要上前理论,倒是驴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哈气连天的道,“你们先来,还是驴爷我先来,别磨蹭。等把你们一个个都收拾一遍之后,驴爷还要午睡去呢。”
闻言,一名白衣男子,在孙思危的示意下,缓缓的走上前来,对驴爷抱拳道,“在下北琴散人,由琴入武,专注于琴道三十余载,还请驴道友指点一二。”
言罢,其便对着远处捧琴的姑娘一招手,将其手中古琴,以罡气摄取了过来,并平放于抚琴专用的矮桌之上,盘膝坐下。
这北琴散人,并没有自吹自擂,其十指刚一与琴弦相碰,整张古琴就好像瞬间活过来了一样,其中洋溢出了无穷的生命之力。双臂微抬,十指如飞,一股厉兵秣马的豪情,便从其指间悠然而出。
北琴散人指法技巧让人叹为观止,双手上下翻飞,十指就如一道旋风一般,在古琴之上,游来荡去。曲子是越弹越快,一会又骤然变缓,十指交错让人眼花缭乱,在众人不错眼珠的聚焦下,化作了一道道幻影。
一曲过后,全场之人目瞪口呆,北琴散人的古琴技法,绝对已经达到了当世的巅峰,怪不得其言语之中,总是透露着那么一股自傲。
曲尽,北琴散人离座而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驴爷见此嘿嘿一笑,然后一把将妙灵揽在怀中,柔声细语的道,“妙灵娘子,帮驴爷个忙怎么样?”
妙灵闻言,微微一笑,乖巧的回答道,“帮忙倒是可以,不过驴爷要是想让奴家代你弹一曲的话,那可不行。奴家的琴艺如何,奴家自己清楚,是万万敌不过这位北琴散人的。”
闻言,驴爷不以为然的道,“就他那琴技,我一根小手指都比他弹得强上万倍。只不过驴爷现在的身体,出了点问题,并不能化身成人,所以还得请妙灵你帮帮忙,将你这双妙手,借我用用。”
妙灵闻言也颇为好奇,娇滴滴的问道,“驴爷要奴家怎么做呢?”
闻言,驴爷嘿嘿一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全身放松就可以了。”
妙灵闻言美目一转,微微点头道,“好的,那奴家就在这里,预祝驴爷你旗开得胜了。”
驴爷与妙灵你一言我一语,不停的打情骂俏,使北琴散人颇为不悦。他一生舍琴之外再无他物,所以对抚琴此事极其重视。“好了没有,到你了。”
驴爷闻言,先是鄙视的瞟了他一眼,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道,“催什么催,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言罢,驴爷便盘坐于古琴之前,让妙灵横陈侧坐在他的腿上,并以两支前蹄,分扶着妙灵的两条玉臂,开始了琴技的演奏。
在场之人,大多以为驴爷是在以罡气作为辅助,从而达到操控妙灵双臂的效果。但事实却不然,只有蒋惊天与孙思危两人,看透了其中的玄机。前者是因为精通“天人合一”,对灵魂之力极其敏感,后者则是因为经验丰富,眼光毒辣。
没错,驴爷用来操控妙灵双臂的,就是实质化的灵魂之力。假若是利用灵魂之力,强行控制妙灵的神魂,以此来间接的控制手臂,孙思危自问也可以做到。不过那样一来,侵入的灵魂之力一撤走,妙灵也就将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了。
但像驴爷这样,用灵魂之力直接操纵他人手臂的技法,其不仅是见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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