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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不是战争的战争中,蒋惊天取得了压倒式的胜利,但谁都知道他的胜利只是昙花一现,能否挺过银川这一关,让这刹那的芳华永远的绽放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银川望着蒋惊天已欲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心中积郁难平,气血猛然上涌,勾连起之前强行逆转罡气的伤患,和罗方金珠罡气的痛楚,伤势顿时再难压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给这充满了杀意的夜色,又增添了一丝血腥味。
陈天娇看了看蒋惊天远去的背影,又望了望银川,然后挣脱陈天傲紧紧拽住她的右手,向蒋惊天消失了的那片夜色追去。对此,陈天傲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抬步跟了上去。现在去追蒋惊天,等于公然与银川叫板。蒋惊天不死还好,若是被银川杀了,陈氏两兄妹也定当难逃银川报复。宋世仁也想要追上去,却被王元死死的钳住了他的手腕,他略有不满的瞅了瞅王元,顺其目光的指点下,才发现罗方微怒的眼神。如此也就只能作罢了,罗方毕竟是他的老师,古语有云,师命难违。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除了城主府与蒋惊天的住处安静得能让死人感到不安以外,万兽城中的大街小巷都沸腾了起来,蒋惊天一跃成为了人、妖两族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成为了万兽试炼中最热门的夺冠之人。
夜黑如墨,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遮挡了高悬的明月,让这本已漆黑难视的夜晚,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城主府老管家苍老的身影,匆匆的从府内出来,直奔蒋惊天的住处而去。除他以外,街上虽然一个人影都没有,但他前去蒋惊天住处的消息,却比他迅捷的步伐还要快,先一步传入了大街小巷。
“当、当、当”一段清脆而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蒋惊天缓步而来,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位躬身驼背、满脸褶皱的老者,他身着长衫、头顶乌帽,穿着十分讲究,只是蒋惊天在这方面的经验不足,只能看出其穿着打扮皆是价格不菲之物,若是陈天娇在此,定可看出其中玄机,断出字号。
老者彬彬有礼,行为举止错落大方,蒋惊天刚想将其让进客厅,就被他委婉拒绝。只见那老者微微一笑,恭敬的道,“老朽银富贵,是城主府的大管家,深夜前来叨扰,实乃是有要事相告。”
知其身份,蒋惊天心中顿时一愣,因为他在这个老者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敌意,再观其高鼓的太阳穴,那双浑浊不堪的老眼,也突然间变得深邃而神秘了起来。蒋惊天敢断定,此人的修为纵然不及银川,也不逞多让,甚至比任长秋老爷子还要强上一线。让蒋惊天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城主府真可谓是藏龙卧虎。”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蒋惊天就算是想打,也没有这分本事,便也恭恭敬敬的道,“不知何事,老先生名言即可,不用有所顾虑。”
见蒋惊天如此谦卑,银富贵明显露出了赞赏之意,冲着蒋惊天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老朽此次是代表邱叶昌,前来向蒋公子下战书的。”
蒋惊天皱起了眉头,邱叶昌这个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不知道对方的修为如何,与自己有什么仇怨,所以蒋惊天便直言不讳的道,“一来,小子并不认识什么邱叶昌。二来,这事摆明了有银川在后操控。我又何必以身犯险呢?”
银富贵手捋须髯,笑呵呵的道,“此事可容不得蒋公子不应战,因为这邱叶昌与你有杀子之仇,而且找你寻仇完全合乎规矩。”
蒋惊天双眉紧锁,沉思片刻,突然舒展开来,骇然道,“今天试炼我最后杀死的那名兽武!”
“正是邱叶昌之子邱东顺,你俩传送出来之时,他还未死,是你将九霄云龙剑从他心口拔出,才使得他当场气绝。虽然心口中剑生机渺茫,但只要我家主子愿意消耗元气,为其疗伤,还是可以保下他一条性命的。只要我家主子放出口风,说当时已经答应为邱东顺疗伤,那邱叶昌就有足够的理由向你约战。若是蒋公子不应承,那他就会请出我家主子为其主持公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是千古至理,到时候再加上我家主子,这个偏帮的主事之人,蒋公子与邱叶昌的一战便在所难免了。”
银富贵言毕,蒋惊天不由得长叹一声,“银城主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啊,逼得我不得不战。那就劳烦老先生转告银城主一声,这一战我应下了。”
银富贵赞然道,“蒋公子尚未清楚邱叶昌修为,就应允了下来,果然好气魄。”
蒋惊天摇头叹道,“事情既然无法改变,我也只能欣然接受了。”
银富贵点了点头,接着道,“老夫可以向你吐露一点,邱叶昌修为应在玄阶巅峰。以蒋公子的手段,并非没有取胜的机会。至于约战时间则由蒋公子决定,到时候派人将信儿送到城主府即可。地点则设立在斗兽场,万众瞩目之下,对蒋公子也公平一些。”
闻言蒋惊天好奇的道,“老先生至此对小子都毫无杀意,而且又处处为小子着想。最让人难以理解的就是,老先生此言此举似乎都是发自内心,这与老先生的身份立场皆不相符,不知何解。若是被银城主知道了,恐怕要种下祸根。”
银富贵苦笑道,“公子感觉不到老朽的杀意,是因为老朽对你根本就没有杀心。而且我此次的所言所语,也都是在城主的授意之下,才敢言出的。”
蒋惊天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银富贵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起了其他,“请问蒋公子的那柄巨剑,是否名曰巨阙?”
蒋惊天杀机骤起,却被银富贵轻松击散,“老夫也是妄加猜测而已,看公子如此表现,应该是被老夫侥幸言中了。”
银富贵的双眼突然变得清澈无比,似乎从其瞳孔中,就可窥探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老夫曾多次劝说城主,让他不要与蒋公子为敌。只可惜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纵然身死,也要为子报仇。现在就只求,在城主身死之后,公子可以放狂鹰一族一条生路。”
银富贵越解释,蒋惊天反而越迷惑,“老先生是否搞错了,现在可是小子处于劣势,朝不保夕。”
银富贵摇头叹息道,“‘巨阙之主,霸道传人,天命所归,人间争雄’。又怎么是我等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杀死的。在这世上,或许只有那挣脱命运束缚,达到天阶的盖世强者,才能办到吧。”
蒋惊天听得稀里糊涂,正打算问个究极的时候,银富贵却抢先道,“蒋公子不用细问,因为老朽也只是根据种种传说,猜到你可能是霸道传人,今后最可能成为天下之主的四人之一罢了。帝、皇、王、霸,四道相争,并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揣测的。老夫在此替城主许下承诺,无论蒋公子与城主之间最后以何种结局收场,都不会牵连到公子的朋友。言尽于此,老夫告辞。”
望着银富贵似缓实快的身影,蒋惊天急忙道,“我与邱叶昌的约战就定在三日之后吧。”
银富贵的身形顿时一滞,然后略带疑惑的问道,“公子的伤势能在三日之内痊愈?”可还未等蒋惊天回答,银富贵就自嘲道,“是老夫多虑了,天下真主自然有天命所佑,也许蒋公子现在的伤势就已经好了。”
杂眼之间,银富贵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两人之间的谈话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却暗藏凶险,若不是银富贵确定了蒋惊天就是他口中的“巨阙之主,霸道传人”。他定然会对蒋惊天痛下杀手,为银川担下这不仁不义的罪名。
日上三竿,经过一夜的哄传,蒋惊天的声威已经席卷了整个万兽城,不过他的院门却门可罗雀,除了陈天娇与陈天傲两人,这还是首度有人前来拜访,来人正是任长秋。
大厅之内,蒋惊天与任长秋分宾主落座,陈天娇在奉上香茗之后,就巧若倩兮的站在了蒋惊天的身后。让任长秋都为之打趣道,“蒋公子真是好福气啊,你以后可不能有负于陈姑娘哦。”
蒋惊天闻言一愣,然后苦笑道,“前辈误会了,我与天骄只是朋友而已,我们的关系更像是兄妹。”
陈天娇闻任长秋之言,先是面露桃花,等听到蒋惊天的作答,便立马撅起了小嘴,恶狠狠的锤了蒋惊天两下,然后气鼓鼓的道,“我自己有哥哥,谁用得着你。”
望着陈天娇生气离去的背影,蒋惊天只能报以苦笑,她对自己的情谊,蒋惊天又怎会不知道呢?只奈何妾有心而郎无意,蒋惊天的心中已有她人。
客厅中只剩下蒋惊天与任长秋两人,任长秋也不做作,便开门见山的道,“交浅言深,老朽斗胆问蒋公子一句,你是否真的是天龙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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