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呢？秦菲快速的思考，这时候她听到许茜的声音。
“菲菲，如果你不能澄清这些事情，‘优秀毕业生’你肯定拿不到了，连奖学金都很悬。”
许茜说的，只是其中的一种，秦菲并不是太过在意。自己的履历表，内容可以很丰富，英语八级、计算机编程三级证书已经到手，证券从业资格考试加上期货从业资格考试一共七门，都是一次性高分通过，就是保荐人考试也在准备之中。
中达证券的劳动合同已经签了，也同意自己边读研边工作，是不是优秀毕业生并不重要。关键就是教授那边，教授是个严苛而古板的人，对学习风气很是看中，最是讨厌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的人，她得想办法补救。
秦菲拿了自己新写的一篇论文，敲响了教授办公室的门。
推门进去，发现纪向衡竟然在。
“教授，您好。我新研究了一个课题，您帮我看看？”秦菲走到教授面前，把文章恭敬的递了过去，又朝纪向衡点点头，回应了他的问候。
“秦菲啊，是这样的，我年纪大了，今年项目比较多，我只准备带一个研究生。你是个很有想法也很努力的孩子，不过，我还是喜欢汪岚这样的学生，严谨又文静。不好意思啊！”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纪向衡是教授的学生，汪岚想成为他的师妹，所以排挤自己？其实有必要吗？她直接跟自己说，自己换个教授就是了，需要这样搞臭自己吗？
“没有关系的，教授，汪岚确实是个好学生，恭喜您喜得高徒了。那我前面写的几篇文章，可以先还给我吗？”秦菲很快的镇定下来，强扭的瓜不甜，自己也是有尊严的。
那教授看了看她，又看看纪向衡，到底还是拿了一个资料袋出来。秦菲打开，简单的数数，“教授，还有一篇《房地产企业的脉搏》呢？”
教授别过头，“那一篇被人借走了，我过几天让人拿给你。”
秦菲点点头，“麻烦教授您了。学长再见。”
她转身走出教授的办公室，从28楼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她缓缓坐了下来，抱住双腿，把头深深的埋进双腿之间，数掉落的泪。一滴，两滴，慢慢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她连数都来不及……
怎么可能不伤心不难过？几个月的不眠不休，刻苦钻研，竟是一场空。她又想到李诺，她痴恋入髓的李诺，也成为她渴望而不得的存在。她多少次拨了他的手机又挂掉，多少次将编辑好的短信一字一字的删除，多少次看着手腕上的手表默默流泪，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
有人伸手抚上她的肩，她抬头望过去，是纪向衡。
怪他吗？没有，他没有伤害她，李诺也是。别人因为他们伤害她，只能怪自己不够坚强，让别人有了伤害自己的机会。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是个好女孩，也是个好学生，教授他只是不了解你而已。”纪向衡的安慰，用词很普通，但其中的笃定让秦菲有了跟他说话的心情。
但秦菲也不认为这件事还有继续讨论的必要，“谢谢你，学长，我没事。”她现在只是觉得好累，想躺进被窝里，好好的睡一觉。
“汪岚的事，我很抱歉！”纪向衡双手插进裤袋，跟秦菲并排往下走，语气真诚。
“她是你的谁需要你道歉？如果她已经是你的女朋友，那么，我接受了。”秦菲继续一步步的往下走。电梯就在旁边，可是有的时候，故意的为难一下自己，感觉也挺好。
“自然不是。你说的对，我不需要为她道歉。秦菲，学生会这边，还是评了你当‘优秀学生干部‘。先申明，并不是我抬举你，你先前具体的事情虽然参与的不多，但点子都很好，举办的几次活动都反映良好，还拉了那么多赞助，给会里挣了不少钱。他们都很喜欢你。这次的事情，清者自清，很快就会过去的。”
秦菲停下来，看到纪向衡担忧的眼，抿唇一笑，“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走吧，我请你吃饭。”
她在食堂请纪向衡吃了很丰富的一餐，这还是相识以来，二人第二次单独用餐。秦菲无疑成了学校的名人，坐下吃饭的时候总有走过的、或者坐在附近的，对她指指点点，说一些或是鄙视、或是同情、或是羡慕的话。
秦菲专心吃饭，毫不理会，倒是纪向衡脸上越来越难看。
过了一会儿，秦菲伸手，为纪向衡舀了一碗汤，然后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沉静如水。
纪向衡谢过，喝掉，慢慢的，也平静下来。
两人安静的用餐。
他们这边静下来，周围其他人也就渐渐住了嘴。不管是秦菲，还是纪向衡，二人都是有气场的，尤其是秦菲，经历了磨难和打击，又在证券公司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气势张扬开来很是让这些学生们敬畏。
她显露出来的形象、气质与流言毫不相干。高傲的、贵公子形象的纪向衡，也成了秦菲的陪衬。
吃过晚饭，纪向衡送她回到女生宿舍门口。他说，“秦菲，我这个学生会主席不是白当的，声望也还是有的。流言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要担心，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秦菲点点头，表示接受。虽然，这些流言之于她，并不全是谣言，但也造成了她的困扰，让她很难受。纪向衡能处理掉，当然最好不过。
回到宿舍，秦菲拿出大大的画本，开始画K线。想李诺的时候，她就拿出来画，非常认真非常细致。
出院以后，她重新买了画笔和画本，边将以前的K线一根根的描绘到新的画本上，边回忆跟李诺的点点滴滴。
回忆的时候，才发现记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从相识到分离，李诺轻勾的嘴角，摸鼻子的动作，唇舌的激情，双手的温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刻神情的变化，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是幸运的，曾经那样近距离的触摸李诺，现在，还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可以伴随她的余生。
突然之间，她想让身体彻底好起来，这样她才可以爱李诺爱得更加长久。也才能，往上爬的更快一点儿，更高一点儿，离李诺更近一点儿。
她不想这样，永远只能靠着网络、报纸上的零星消息，了解李诺的近况。
虽然，她的靠近，并不是为了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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