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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祖父告诉我,这个世间不管是谁从出生到死亡都是有一定的规则来排序,所以这就意味着每个人的生命其实也都必须得遵循着规则的束缚,这对平民来说是如此,对于贵族来说便更是如此,不然有许多事情便会发生变化,而原本应该讲求秩序遵循规则的事情一旦发生变化,就会紧接着濒临失控产生动荡,动荡再繁衍下去便是乱,乱到最后一切都会被彻底毁灭——好吧,我相信我的祖父不会骗我,于是我从小便试图了解所谓贵族的规则然后遵循;曾经以为这样的话我便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贵族少爷人生,学习这大陆的许多东西了解这大陆的许多东西,走很多地方也看很多东西……这兴许的确衬不上斯图雅特继承人的身份,也的确过于乏味过于平淡,但这确实就是我从小便拥有的很没出息的理想,我也觉得在学习和探索中度过平静却充实的一生确实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可饶恕。//欢迎来到阅读//”
“可实际上呢?就连我这样简单的追求却也根本没机会去实现。”
“我4岁那年,教廷说我是异端说我是拥有不洁生命甚至不洁灵魂的恶魔,我不能生活在帝都扰乱一切平静的秩序,我甚至也不能生存在这个世间破坏这世间一切的规则……我那时还是个孩子,肯定很害怕也很困惑啊,为什么我就是恶魔了呢?我做错什么事情我破坏什么规则了吗?只是因为我的头发我的眼睛吗?我不理解,可不理解又有什么用?这就是这世间的规则啊。好吧我只能遵循规则,教廷说我应该被放逐到远离帝都的地方,然后起码不能影响到帝都的平衡……我选择了顺从选择了遵循这规则,于是我便在偏远的南方小城度过本该是我学习很多东西的11年——那11年中,我不怨恨也不埋怨,并且我也很快重新找到了作为一个贵族少爷的乐趣,我让我领地的子民过的更好,我让我领地的贵族更加富裕,一切都在遵循规则一切也都很美好,让我在遵循规则的同时终于感觉这规则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不可接受。”
“可结果呢?结果便是后来来自帝都的几位少爷试图破坏我在规则下缔造的这些美好。我更困惑了,为何我遵循着规则缔造出来的美好,他们就能够轻易破坏?他们难道就不会担心违犯规则破坏秩序吗?”
“再后来,由于家族的努力和许多人的帮助,我回到了帝都,然后本以为我继续遵循着规则,兴许在家族的支持下,就不会再有人来破坏我所想的生活了,毕竟那时的教廷也已经算是默许了我在帝都的生活……然而我想错了,我甚至直到那时也都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规则。就像我所折腾出来的斯图雅特家族银行,我只是想让我的家族领地更加的富裕,子民的生活可以更加的美好,这样有错吗?这样算是破坏了什么规则吗?没有,是的是没有,只是那些人嫉妒觊觎也想拥有,所以他们便说我又破坏了规则又破坏了所谓的秩序……于是他们便试图杀死我,杀死我这个当时刚刚16岁的斯图雅特继承人。您说,相比起他们想要杀死我的心,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破坏了规则破坏了秩序?”
“并且他们似乎也同样并不担心这所谓的破坏规则。”
“再再后来便就是罗斯切尔德的小公主安娜了……我一直认为贵族世界有贵族的规则,什么事情该针对谁不该牵涉到谁,这都是有规则在约束的,所以我曾经很傻很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不接近那些我喜欢的人,就可以不必让她们承受苦难,只要我远离他们,那即使我真的破坏了什么规则,也都不会连累到他们——但结果呢?结果是这依然不可能,只是因为他们需要利用我,只是因为他们需要威胁我,他们便肆无忌惮的带走罗斯切尔德的千金,然后胁迫我做一些我极其厌恶的事情。”
“我不明白这些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再遵循着规则去获得我想要的生活却总是不能如愿,我同样不明白,为什么我从小便谨慎而遵循着的规则,哪怕是被放逐也都要遵循着的规则,为什么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破坏……我还不明白,究竟什么才是规则。”
“所幸,最后我明白了,我也终于懂得了什么是规则。”
“什么是规则呢?所谓规则,不过就是个披着虎皮的婊子,是个谁拳头硬谁权势大谁便可以随便去操的婊子,而这便就意味着,真正的规则其实就是拳头与权势的叠加物,谁够强,谁便是规则。”
“您说,既然这就是真正的规则,我为什么还要遵循这所谓的狗屎规则?我又凭什么要尊重这狗屎的规则而不能轻易去破坏?”
……
“好,很好。”
“孩子,我必须得给你我向来最吝啬也从不曾给过任何人的最高赞赏……同时我也必须承认,如果不是我对你的事情对你曾经的过往都足够了解,那么你的这番精彩演讲也必然能够轻易的感染并且打动我。只是我很好奇,我很好奇的是我从来不认为你是个擅长演讲的贵族,你从前似乎也没有这样动情的演讲过,那么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场演讲?将真与假糅合在一起,将感情充分的代入,这根本就是该死的贵族政客所最擅长的事情啊,那么你又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呢?”
这就是尼采说完后他身前的异端裁决所巨头所第一时间给出的评价了,对此,断然不会产生被拆穿后觉悟的尼采肯定不会尴尬也更不会局促,相反,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位巨头的这一番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又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态度,他只是依旧冷笑而毫不避让的迎着这位巨头的森然眼睛……弥撒依旧冷笑,只不过相比起尼采略显嘲讽的冷笑,弥散的冷笑便显然只能是阴森而漠然的,他看着这个似乎是比上一次还要肆无忌惮还要张狂许多的孩子,掩饰着他深深的惊叹,冷笑接着道:“再者,即便你对规则所谓的定义是正确的,也确实是如你所言的,那难道你认为你的拳头已经足够硬,你也足够强,甚至比我还要强大吗?”
“您的拳头有多硬,您有多强大,我并不知道。”说到这儿,尼采微微顿了顿,但却并没有收敛他的肆无忌惮,反而是依旧冷笑,断然道:“可是大人……请您宽恕我的冒犯,我确实认为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弥撒陡然眯起眼睛。
有多少年了?
有多少年没有再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挑衅过了?又有多少年没再发生过这种有人胆敢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他比他更强大的事情了?更何况此刻他面前的这个人……还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
……
弥撒终于意识到这个孩子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的肆无忌惮的张扬跋扈进行到底了,他叹息,迎着这个孩子似乎无所畏惧的决然眼神,他尖锐而难听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我一直都很好奇自从来到耶路冷撒后,你好象已经忘记了你的隐忍你的含蓄,我也一直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能够如此跋扈的行走在圣城的道路……可我确实没想到原来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你的跋扈你的肆无忌惮。”
“这与跋扈肆无忌惮其实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很清楚,就目前的局势而言,我还有什么必要对教廷保持着从前的敬畏与隐忍?”
“目前的局势?指的是你的家族和那个人支持的南联盟之间的事情吗?可是孩子,你似乎忘记了,那只是你的家族和那个人之间的事情……终究不是你的家族和教廷的事情——这个世间又有谁能够代表整个教廷?”
尼采微微皱眉,似乎欲言又止。
弥撒凝视着他,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图,他轻声道:“好吧孩子,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你能够在圣城表现出了你的另一面,支持着你如此跋扈而肆无忌惮了……跟那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因为你很清楚既然你掌握有那种东西,并且也想要完全掌握,那你便必须强势起来,不然如果你跟从前一样隐忍而矜持,那兴许在你并没有机会拥有并且掌握那个东西之前……那些忌惮并且厌恶你的人就会将你彻底扼杀,所以你便只能无视且悍然破坏许多的规则。”
“你说我说的对吗?我的孩子。”
“我想我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尼采面无表情,简单道。
多少收敛了些冷笑意味的弥撒玩味而盯着他,突然扬唇,轻声道:“‘大审判术’。”
这让尼采瞬间便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他陡然便眯起了眼睛,一脸戒备。
弥撒看在眼中,冷笑未止,却似乎并没有再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的意图……他盯了尼采许久,然后相当突兀的便缓缓将视线放在了尼采所谓完全任务的白色袋子上,冷笑道:“想用这些吸血鬼的头颅和獠牙来换取信仰点数,然后获得进入我这院中禁地的资格,这不就是你从头到尾不惜一切也要完成的事情吗?即便是你破坏了许多规则,甚至在没能完成你所有任务的前提下,便重新回到了圣城不也还是为了尽快的能够看到那本秘典吗?”
……
ps:这是一章小总结与大转折,接下来进入收尾,但愿能够一路高潮到完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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