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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小时后,我提着小半桶黄鳝,开始和吴思位还有小铃打道回府。
在路上,吴思位就吹嘘,“怎么样?我抓黄鳝还是有一手吧?哈哈,这下够你吃的。”
我心里暖洋洋的,又觉得好笑,点点脑袋,“恩,厉害!”
吴思位笑得开心,到他家里,我把桶子递给他,这黄鳝还需要用清水吐吐泥才行,他接过桶子,讲:“明天中午到我家里恰饭咯,搞黄鳝恰,这里够两三餐的,明天晚上我再去捉些回来,让你带到城里去恰。”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咧,就拿剩下的把我就可以的。”
吴思位也没勉强,提着桶子朝屋里走,我外婆家离他家还有上百米远的距离,我牵着小铃也向外婆家里走去,夜里冷风凉飕飕的,这妮子和我越贴越紧,也不晓得她是真冷呢,还是故意的,不过,她这两年发育得当真不错。
想当年,小荷才露尖尖角,看现在,已经发育成为小馒头。
“啊,有蛇!”
正在我美滋滋地享受着小铃胸前柔软的美妙触感的时候,小铃突然尖叫起来,然后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我的身上,这情形,不像是碰到蛇,倒像是碰到鬼,这季节,还有蛇出来溜达,有些古怪。
这是条竹叶青,在我们乡下,比较常见,但毒性很强。
我双指成剑,直指向那条蛇,嘴里念出梅山蛇法里的趋蛇咒,这咒语比较简单,也不需要太强的灵力,我完全能够驾驭,那蛇灰溜溜地离开,许久后,我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招蛇的原因。
小铃丫头从我身上下来,脸色有些红,羞答答地讲:“山哥哥你真厉害。”
我摸摸脑袋,“还好,还好,学了点皮毛。”
小铃又讲:“山哥哥,要是我以后遇到鬼,你可以保护我不?”
看着她娇小可人的模样,我大男子气概勃然上升,挺起胸膛,“那必须的,要是有鬼物想伤害你,除非走我的尸体上飘过去还差不多。”
小铃甜甜地笑。
月假结束前天,戴严八回来接我和小铃,这两天,我们多是上山捉野物,我施展梅山猎法,捕获有野兔两只,菜花蛇三条,还有只野鸡,回到城里,分出条菜花蛇,还有那只野鸡给戴严八,然后又亲自把野兔和菜花蛇送到叔叔和大姑家里,他们夸我懂事。
这个年月,乡下的野物是最讨城里人喜欢的,也难得。
最后回到家里,我开始翻箱倒柜,最终在爸爸的枕头下面找到我的那本《梅山秘传法本》,同时,也在衣柜的下面发现个坛子,上面贴着张符,我开天眼,念咒解除符咒,坛子里面飘出黑气,最后成个唇青脸白的小鬼。
爸爸把房间封闭得严严实实的,很黑,这小鬼显形也没受阳气伤害。
他看着我,满是害怕,他就是个没什么道行的小鬼而已,我叹气,难怪爸爸最近赌博经常赢钱,原来是养小鬼,然后念咒,把这小鬼超度,又把那坛子里的他的头发拿出来烧掉,附带些钱纸,超度他往生。
其实,我本不晓得爸爸在养小鬼,这都是爷爷告诉我的。
这还是在乡下的那天晚上,就是遇到竹叶青的那晚,晚上我尿急,出门撒尿,在黑夜中就看到爷爷,他对着我笑,我也不怕,他头七那天我就想见他的,但他没有现身。
我讲:“嗲嗲,你怎么还冒投胎啊?”
爷爷讲:“我现在在阎王手下做个鬼差,不用投胎。”
鬼差,也算是低级的阴神,我很替爷爷有这样的造化高兴,不禁裂开嘴笑。
爷爷飘过来,做样子摸摸我的脑袋,仿佛间让我又回到小时候,他说:“山伢子,注意点你爸爸,他嗜赌成性,在家里养小鬼,这是有违天道的,要是时间长的,他的阳气和小鬼的阴气冲突,不仅仅小鬼会消亡,就是你爸爸也会死的,连你妈妈也会受影响。”
我当时很是惊讶,“爸爸养了小鬼?”
爷爷点点头,叹气,“是的,你以后莫在给秘传法本给他看的,我当时不教他,就是因为他心智不坚定,守不住就红尘的诱惑,唉……冒想到现在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看来是命中注定,你回去之后,快些把你爸爸养的小鬼超度,也算是件功德。”
我连忙点头,“好!”
虽然爸爸对我不好,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爷爷的原因,不恨他。
事情,就是这样,得到爷爷的吩咐,我才这么急急忙忙地把爸爸养的小鬼超度掉,但是,我没有想到,爸爸回来之后,发现小鬼被我超度掉,竟然会那么决绝地对我。
他下班回家,想要出去赌博,不见小鬼,就问我,“山伢子,你翻我的房间了?”
这几乎是他头次主动跟我讲话,我冷淡地点点头,“是的,你养的小鬼被我超度的。”
“畜生!”
他大怒,直接伸手扇我的耳光。
“啪!”
我躲都没有躲,脸上火辣辣的,直视着他,“这是爷爷的吩咐。”
爸爸已经气极,失去理智,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只是对我吼,“你给我滚,我冒你这样的崽,滚,从现在起,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我没料到他会讲这样的话,心中感觉冰冷冰冷的,凉遍全身。
我没有言语,直接转身,走出门去,头都没有回,到厂子外面,突然觉得这天下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最终,我还是不得不找到戴严八,给他说家里的事,他只是叹息,安排我住在他家。
小铃也已经下班,听到我的诉说,怒不可遏,向来温柔的她,站起身就要冲到我家里去跟我爸爸理论,我心灰意懒,拖住她,讲:“没事呢,现在跟他说也没用,反正我自己也能够活,我不读书的,出去打工就是的。”
罗玉兰在旁边讲:“小山,不读书可是不行的,那会冒出息的。”
戴严八也附和,“是的啊,小山,你玉兰姨讲的对,要不这样,你还是继续读书,我跟你玉兰姨还有些积蓄,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们给你。”
小铃也说:“恩,山哥哥,我也有存款呢!”
我差点落泪,说:“那怎么可以,你们的钱我不能够要呢!”
罗玉兰笑着骂我,“你这个小崽子,跟我们还这么见外干什么,我跟你严八叔叔都把你当自家人看待呢,怎么?你看不上我家小铃啊?”
小铃有些害羞,忸怩道:“妈,你说什么呢!”
我猛地跪在地上,讲:“严八叔、玉兰姨、小铃,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这一世,要是我黄山愧对你们,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们连连过来扶我,怪我不该这样,我是有出息的人,会折他们寿的。
之后,戴严八去我家把我的生活用品还有书什么都接到他家,随他过来的,还有我妈妈,妈妈劝我回去,我死活不肯,她哭,说她怎么这么造孽,找到我爸这样的男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是跟她说,我在外面会照顾好自己,要她别担心。
戴严八和罗玉兰他们也在旁边搭腔,说会照顾好我。
许久之后,妈妈才哭着离开,就这样,我继续上学,放假就住在戴严八家,家里亲戚得知我的事,都来询问,我把实情告诉他们,他们集体声讨我爸爸,爸爸得知这是爷爷的授意后,后悔得嚎啕大哭,跪在爷爷灵位前忏悔。
过去半年,见他真的悔改,我才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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