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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王,刘皇叔,下人手脚有些毛糙,还请二位恕罪。那蔡中和张允的两颗人头,就算给长安王赔罪了,刘皇叔看在水镜先生的面子上……也就别怪蔡某了,如何?”
那坐在水镜家中的中年人微微转过身来,赫然就是跟刘协数次爆发冲突的蔡家家主蔡瑁,也是要伏杀刘备的蔡瑁!
然而此时蔡瑁坐在那里,冲着二人举杯示意,微微笑着,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刘协只是顿足片刻,便轻轻一笑道:“蔡将军实在客气了,是刘协少不更事,年轻气盛,出手太重了而已。错在刘协,不在将军你,如今能跟蔡将军把酒言欢,化解恩怨……还要多谢水镜先生给刘协这个机会啊。”
那一身黑衣的水镜淡然一笑,侧对着刘协,侧脸更有一股令人心惊动魄的不羁魅力。
刘备也同样踏前几步,向着蔡瑁轻轻一躬,“蔡将军,刘备初来荆州,不知道荆州局势。景升兄随口一问,在下也不过随口一答。蔡兄不怪我失言之罪,备又有什么资格怪罪蔡兄,毕竟刘备自己失口在前。”
蔡瑁哈哈大笑,望望水镜道:“先生,这二位英雄,怎么都如此谦卑,让我蔡瑁觉得天下英雄也都不过如此而已。”
水镜淡淡笑着,似乎只是提供了这样一个地方,其余的再不过问。
刘协一撩衣袂后摆,洒然落座,侧头问道:“不知蔡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刘备也慢慢落座,没有刘协那样故作潇洒,只是简单的坐下,也侧头望着蔡瑁。
蔡瑁笑道:“我来水镜先生这里,当然是因为水镜先生相邀啊。水镜先生掐指一算,便知道二位一定会到,所以我也自然在这里等了。”
“蔡兄等我二人……又为了什么呢/?”刘备在水镜家中,显然比刘协要自然许多,淡淡问着。
蔡瑁呵呵笑着,并不答话,只是望着水镜。
刘协不动声色的端起木案上的酒杯,自顾喝着,耳畔那个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
“蔡将军前来,其实是为了促成与二位的联手。如今蔡将军与二位的矛盾,想来是整个荆州无人不知,所以也必定会有很少人想得到,三位其实也可以联手。”
水镜淡淡笑着,轻叩桌案,又补充道:“联手做一件大事!”
“什么才是大事?”刘备目光低垂,轻声问着。
蔡瑁脸上的笑容更甚,长笑道:“自然是有关这荆州之主!蔡家势力,已经不需我再多说什么了吧?如果二位觉得有时间,那便等着公子刘琮继位,帮在下蚕食各世家势力。如果等不及的话……既然也没有人会想得到我们联手,那不如二位在州牧身边的时候擒贼擒王,然后说他刘表意图不轨,在荆州自立。”
“到时候,二位制住刘表,在下起兵于外,荆州反手之间便将落入我们手中!到时候,如果还有什么人不服……也无关大雅。在下早已联络好江夏黄祖,几月之后,便会起兵反刘。那时荆州世家,怎么也不会先来对付我们的。毕竟也都是有见识的人……黄祖起兵,自然会先对付外敌。而到时候我们率军平定了江夏,荆州人士自然反应就会更少一点了。到时候……这些士族还不都是认我摆布?”
蔡瑁脸上藏不住的得意,不断笑道:“二位,你们说这等妙计,荆州如何能不是我们的?如今二位的武功也是一等一的水准,只要商定好日子,随时可以动手!”
“嗯,嗯,果然好酒。”
就在蔡瑁兴冲冲说完,等着二人的答复时候,一片寂静中突然蹦出刘协一句清脆的话来。
刘备仍旧低头垂目,一言不发。而蔡瑁已经皱眉,按着桌案几乎有些忍不住要长身而起,对着刘协拍案大骂了。
“长安王好兴致,酒固然是好酒,可是再好的酒,比得上一个荆州么?”
水镜先生哑然一笑,随手间又给刘协满酒,蔡瑁看着水镜的动作,虽然气愤,却也不敢出口了。
刘协瞥见蔡瑁的动作,心中一凛,以蔡瑁的智商,想出这样的完全之策断然不可能,看来仍旧是水镜的意思。
可是水镜设计为蔡瑁取荆州?刘协端着酒杯又再次品着酒,实在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怎么样,刘皇叔?长安王可以不急,可皇叔你明日就要赴任新野,真的不安排安排,今日动手么?”蔡瑁冷眼看着刘协,又转头对刘备道:“皇叔,可要想清楚,如果谁先动手,夺得荆州之后,可能就会占据了先机啊。”
刘备仍旧不发一言,垂首望着桌案,蔡瑁虽急,却也并不催促。
一阵沉默之后,刘备终于叹了口气打破寂静,“蔡兄,不是刘备不想帮你,可是景升兄在我落难之时收留我。我又怎能恩将仇报,对景升兄这样呢?”
“刘备你……”
蔡瑁一阵气急,转头又看着刘协。
然而还不等蔡瑁说些什么,刘协就已经笑着伸出手来,“天下间仁义的不仅仅是玄德公,我长安王虽然不算什么誉满天下的人物,可也不屑于跟你蔡瑁为伍。”
“你们……你们……水镜先生,这可如何是好?!”蔡瑁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就是因为水镜先生这一计,才敢私下调动兵马死士。如果刘表不死,责罚下来,他自然也不敢真的狗急跳墙,兵谏造反的。
水镜先生仍旧淡淡笑着,无神的双目望着门外,不知怎样感应,随手便能摸起一杯酒慢慢喝着。
蔡瑁更加焦急,却又不敢多说。刘协望着水镜,心中疑惑更甚,却也只能学学刘备,低头不语。
“蔡瑁,你问我如何是好,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水镜似乎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后脸上些许的皱纹也舒展开来,蔡瑁闻言欣喜,身子前倾听着,飘向二人的目光还带分挑衅。
“你蔡瑁身为荆州人士,不为荆州百姓谋福,只顾一己私欲,你说如何是好?你深受刘表照顾,刘表对你当年更是无比信任,你现在所作所为,你觉得如何是好?”
水镜淡淡两句话,让蔡瑁听得云里雾里,整个人茫然呆在座上。
继而云里雾里似乎猛然一道炸雷劈出,蔡瑁面色煞白。水镜长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黑色羽扇,猛地一指蔡瑁,“像你这种背信弃义,不仁不忠的奸贼,还敢问如何是好?唯一的出路,就是黄泉之路!”
随着水镜的一声清喝,草屋木门又猛地被人推开,一群荆州士族簇拥着一人当先涌入水镜家宅之内!
当先一人,老而不衰,正是刘表刘景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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